罗悠悠过程中一直保持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她很奇怪自己居然能有耐性,能听他从头说到尾。
见他一脸希冀的神色,她轻笑出声,缓慢、平静的开口:“呵,那你一定是看错了,若真是像你说的这样,他如今又为何会与花小姐——成亲?你没有为他辩解的必要,我也没有需要了解这些事的资格。”话音一顿,她眼神突然一凛,“更何况,你觉得此时此刻,我还会再相信你们所说的话吗?”
她字字珠玑,辩驳有力,毒眼五竟被说到无言以对的地步,但他坚决不相信自己的眼光出错,挣扎了几番后勉强开口:“你说得没错,但是有一点你想漏了,宁公会与柳儿成亲,非他自愿,实在是我这个做爹的的自作主张。”
“小丫头你应该还记得吧,那日柳儿重伤,宁公不得已为她解毒,必定是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一个清白姑娘,一旦身被人看了去,日后还怎么会有人愿意娶?我这个做爹的深思熟虑过后,最终还是决定把柳儿许配给他。”
毒眼五边说边看悠悠的脸色,见她始终沉默,他接着道:“况且你在场也听到了,宁公当时并没有明确的拒绝;这几日他们又频繁的相处共游,同进同出的,时间久了两人都或多或少起了心思,柳儿的态大家有目共睹,小伙他....应当是也有察觉的,我再一问的时候,他就允诺了。”
毒眼五细细的讲给她听,生怕她漏过一丝一毫,连二人相处的细节都一一道出。
殊不知这番话适得其反,在罗悠悠听来,这哪里是在解释,一字一句之间分明透露着兴奋和激动,明显是乐见其成的口吻。
她悠悠的叹口气,不理会心头压抑的难受,艰难的开口:“这样....也好。
再也不理会毒眼五的目光,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无论到哪儿都好。
看不见,便不会再想起,也更加不会痛苦。
有时候,逃避真的是一个暂时性的好方法,无论怯懦、挣扎、难过抑或是完善自我,时间一久,再大的事都被冲淡。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减小伤害的最理智的方法,然而却不见得最好的。
——
两日后,流云寨里悄无声音的发生着巨大的变化,往日空旷人烟稀少的各个庭院,现在变得人满为患,尤其是罗悠悠的住处隔壁,时不时的传来贺喜讨彩的声音。
这几天,罗悠悠真的如同她所说的那样,为了避嫌,也为了平静心情,她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研习着已经很久没有练习的术法。
连宁穆白的一面都没见上,倒是有人来敲过她的门,但被她寥寥数语就打发了。
今日,便是宁穆白和花小姐的大好日。今晚,也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该面对的,总归要去面对,逃避得了一时,总不至于一世。
不到最后一刻,你永远无法真正懂得是否该放弃。
罗悠悠端坐在房间的床上,静静闭眼休息,明亮的光线透过纱窗投照在屋内,在她的双眼下方打下一片浓重的阴影,睫毛密实,微微地颤动。
她一直在徘徊,一直在煎熬,就算见不到,想不起,但也忘不了。
终究不能过执着。
倏地,她睁开眼睛,清澈的眸里透着坚定的光芒。
今晚,便是了结的时候。
现下,她已经没有任何留在这里的理由,来虚空境是迫于无奈,会到这个地步也纯属机缘巧合。
罗悠悠表面看似单纯缺根筋,有时候甚至神经大条到没有一点自我意识;但身为女性总归是有感觉的,再痴傻的女在情感面前,都是清醒而明白的。
她庆幸,没有泥足深陷在宁穆白的漩涡里不可自拔,没有到达刻骨铭心的地步。
如此庆幸。
罗悠悠缓缓的呼出一口气,微昂着头,扬起秀美的俏脸,冲着灿烂的阳一个明媚的笑容,绷紧的身总算可以稍稍放松一下。
在这两天她打坐休憩的日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倒是一个修炼术法的好时机,应该是不幸中的万幸吧,灵力虽然被封住,但她一心琢磨着术法的门道,真被她给琢磨出来了。
御气之术一夕之间升到了第六重。
这可真是让她欣喜不已,连带着前几天的心堵都冲淡不少。
她直接起身下床,落地的一瞬间,险些脚软一头栽倒在地,好不容易稳住了身,罗悠悠苦闷的看着自己颤抖着的双腿,简直是泪流满面的想,怎么就忘了,连着保持一个姿势打坐两天,怎么着都会脚麻的啊。
她的人生总是充满了戏剧性与神秘感,追溯起源头来,约莫是头脑过睿智,所以相对来说,手脚就有点不协调。
果然,上帝给你开了一扇窗,必定关上了你的门啊。
罗悠悠缓了一下之后,打开房间的门,瞬间光线就直直的落在了她的全身,刺目却柔和。
不禁令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
此刻正是晌午时分。
由于隔壁便是宁穆白的房间,所以她所处的整个庭院都被打上了新房的烙印,到处都是大红的喜字,门上有,窗上有,亭上方有,就连院中间的石凳,居然都没有被放过。
罗悠悠好笑的、饶有兴趣的四处打量着,这架势,活像是生怕她看不到似的,明里暗里的挑衅。
这些作为,实在是没有来由。
一旦确定放弃,她便不会再回头;同样的,一旦没有确认心意,她便不会彻底死心。
她的个性便是这样,又岂会因为别人的言两语,或者是莫名其妙的行为而影响自己的决心呢?
无所谓的耸耸肩,罗悠悠负手悠闲的穿梭于各个庭院内,既然已经想通想透,她反而全身轻松,脑海里一片淡然。
反正身体里已经被花拂柳种上了虫蛊,宁穆白解不了,她也没有找他的打算,这里更没有人能够帮到她,她性放开了性不管不顾,注重眼前才更重要。
今日这流云寨里可谓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这一点让罗悠悠颇为震惊。
那日山下镇里的姓几乎都被怪物给迫害殆尽,基本无人生还,但今日罗悠悠确信,她不仅是看到了尤陌一行,更发现这里增添了许多生面孔,若说全是流云寨里的人,她可不信。
那么,就只有一点可以确定,这绝对是花扶柳在搞鬼。
唯一不确定的,就是宁穆白是否也察觉到了这点异样。
——
寨里的人都在前前后后的忙碌着,不是在布置新婚的场地,就是在准备夜晚的招待宴席,来来往往,伯、毒眼五这一辈的老人则负责现场的指挥,脸上俱都充满着喜庆的神色,很明显,他们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新人而感到由衷的幸福、欣慰。
在这里,罗悠悠没有看到宁穆白的身影,花小姐也不在,奇怪的是,就连多日不见的花侍玉,都一直没有出现过。
这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静静地待在大堂的一隅,不至引人注意,但可以充分的将整个房间的视野收入眼底。
渐渐地,一切都准备就绪,堂内的宾客也都纷纷列站在两侧,有说有笑的摆聊着,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与期待。
夜幕降临,四处张灯结彩,光影重叠之间增添了几分醉人的气息。
到了这个时候,罗悠悠突然发现毒眼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她正暗自纳闷。
周围的宾客顿时骚动了起来,她抬眼望过去,远远地,一个修长的身影渐行渐近,依旧是俊挺的模样,原本随意流散的发丝现在正经的束了起来,用一只翠玉笄别住,显得眉目晴朗,俊美非凡。
步履从容的徐徐行着,近了一看。
罗悠悠视线里多了一丝旁人无法察觉的暗淡;果然,无论是男还是女,在将要踏入新婚的时候都是最耀眼的,不仅是身上大红的喜服,更耀眼的,是那抹想遮掩都遮掩不住的喜色。
当然,这一点没有在宁穆白脸上体现出来,但那身明晃晃的大红,足够刺眼,足够亮丽。
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罗悠悠发现,宁穆白的视线在扫视一番全场之后,精确的捕捉到了她,很明显的眼眸一亮。
她若无其事的别开眼,看向别处,心里琢磨着,眼不见为净。
这个时候了,花扶柳还是没有到,场上的人一时间众说纷纭,骚动个不停。
宁穆白静静的站在大堂前,背光之下,看不清他的表情。
突然,不知道是谁高声兴奋着喊了一句,“新娘到了!”
众人都跟着兴奋起来,一个个的脸上都洋溢着笑意,喜不自胜。
罗悠悠的眼珠滴溜溜的转着转着转向了屋外。
同样是大红的喜服,穿在她凹凸有致的身上,就像是量身打造的一般,纤细的身材若隐若现,曲线毕露,果真是好看得紧。
纵然已经有心里准备,但在看到宁穆白和花小姐如此般配的模样,罗悠悠平静的心还是狠狠的刺痛了一下。
继而便是一片麻木。
花扶柳挽着毒眼五的手臂一步一步的上前,被红色轻纱遮掩住的脸美艳得不可方物,眼波潋滟,流转着醉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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