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看到还酹与冷天成和杨羽正回来,疑惑地看了看他,不明白他怎么会与他们相识。还酹凯旋回朝,鲜少参加早朝,一般都在军营里练兵,除了殷澈,与其他大臣接触的机会并不多,这凯旋不过几个月,沈君也未曾见到他与大臣往来,即便是殷澈的人,也是少结实的。如今他同冷天成和杨羽正这般交好,倒是让沈君有些不解。
“宾客甚多,你少饮酒,不然你女儿身暴露了,看你怎么收场。”还酹坐下,拿起筷子边夹菜边不经意对沈君说道。
正当沈君想要说些什么,沈庭在却意外地走了过来,笑意慢慢地敬了还酹一杯酒,说了些恭维的话,却不想又对还酹说:“念将军,平日里沈将军待我与爱妻甚是贴心,今日本王高兴,可否向您借沈副将一用,与本王去说说话。”
还酹看了一眼沈君,心中不禁诧异。她平日里最不喜去宫中轮值,又如何会对南亭王上心,摆明了沈庭在是别有用意的。
可既然是南亭王开口,还酹自然也不好推脱,便淡然道:“王爷与我沈副将投缘,这是沈副将的福分。”说着便侧脸对沈君道:“好生陪王爷喝两杯,让王爷尽兴。”
沈君默默撇了撇嘴,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只得答应。
沈庭在恭敬地将沈君引到一旁,趁人不注意,一把将她拉到了庭院外的角落。那恭敬的面容瞬间变为恼怒,压低声音怒道:“颜儿!你怎这般胡闹!”
沈君恍若讨好主人的大花猫,一脸谄媚地对着沈庭在笑道:“父王,颜儿知错了,您莫要恼怒,气坏了身子。”
沈庭在哪能不怒,“你逃了郑家大少爷的婚也就罢了,竟混到了殇王的兵营里当起了副将!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儿,若是外人知道,我沈庭在的女儿跑到军营里冒充男子,可知是件何等麻烦的大事!”
沈君嘟着嘴,一副知错的模样:“我不是故意的,若不是身上的银两被窃贼给偷了,颜儿哪会走投无路想着去兵营里混口饭吃。父王,您就莫要气颜儿了……”这撒娇的模样倒是真真的一副藩王郡主的娇惯样,想是还酹见了,都会认不出了。
沈庭在膝下一儿一女,甚是疼爱这个宝贝女儿,如今娇惯得连婚都敢逃,自己自然是毫无办法,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只能是打碎了牙齿自己往肚子里咽。
“你好生糊涂!咱们家向来是随着秦王做事,你如今倒好,女扮男装进了殇王的兵营做副将,这可了得?!被外人知道了你的身份,你还能活着?!”
沈君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低着头小声道:“当初也并未想那么多,现如今都已经这般局面,父王难不成让我辞官么?”
沈庭在听着沈君的话,又怒了起来:“怎么?你还不想辞?!”
沈君不敢瞅沈庭在,低着头,却依旧轻轻地点了点头:“不想。”
沈庭在怒急,抬手就想揍她,沈君缩了缩脖子,让他又舍不得下手,真是急红了眼睛,只得原地打转。
“父王,你就莫要担忧了。我都在军营一年了,也没见出什么事情,您何苦多虑嘛!”
沈庭在怒道:“你懂什么?!现如今太子之位争得头破血流,殇王与秦王之间的战火越发激烈,你在殇王军营越久,便越是危险。我这次进京,太后不由分说将我的后路阻断,如今只能死心塌地支持秦王,你让父王如何不急!”
沈君叹了口气,她又何曾想如此,可是……脑海中浮现出还酹的脸,不禁微微皱眉。
这不是放不下嘛!
无奈,沈君只得问道:“父王,您和母妃还要在京城呆多久?”
沈庭在道:“皇上不喜欢藩王常住京城,这次我来京没带军队,又是借着寻你的幌子,才能多住至今,就算如此,过了年初五,也该返程回扬州了。”
沈君想了想,便道:“今儿大年初一,距离初五还有四日,让颜儿好好想想该如何是好,可以吗?”
的确,事关重大,也不是这一时半刻能想出法子的,他们如此会面不宜久留,怕被人瞧见便坏了事,沈庭在只得点了点头。
正在此时,边听着隐约有人喊沈庭在的声音,沈君看了沈庭在一眼,迅速离开了,只见伍全从外门跑来,看见了沈庭在,问道:“王爷怎么不在院中与宾客把酒言欢,跑这儿来了?”
沈庭在笑道:“方才与沈副将多饮了几杯,有些头昏,便出来走走,散散酒气。公公找本王,可是殇王殿下有事?”
伍全笑道:“方才殿下与大人们划拳,尽是输,听说王爷却是高手,便让小的来寻王爷一同玩乐,想着搬救兵呢!”
沈庭在哈哈大笑,道:“殿下还有这般兴致,那就请公公带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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