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后,殷澈再也没来过西院。
如尘本刚愈的身子又病了一个月,整个人消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
“娘娘,吃些罢,这般瘦弱,身子会受不起的。”锦月几乎哀求道。
如尘摇了摇头,“就要除夕了,去街上买些红火的绸子,咱们过个好年。”
今年除夕依旧是老规矩,皇亲国戚要进宫享国宴。可是殷澈却让伍全传来话,说不用如尘陪同进宫了。
其实如尘并不想进宫,这样反倒清静,和锦月与冰婵在西院过个年反而轻松的多。
病着的这几个月,如埃又走了。和陆梦思的婚事要到明年秋末,他说要趁着这些时间,去南边走走。如今国势稳定,百废俱兴的这些年,经商是再好不过的时机了,他说他要四处都有他冷如埃的产业。如尘不知道如埃究竟想要做什么,可是她知道如埃都是为了她。
冷天成来探望了如尘两次,可是这里是殇王府,他也不能多说什么。只是如埃跟他说了整个过程后,冷天成便又像当年想要名利一般张开了野心。当今圣上对他还是十分信任的。
不过是时机未到罢了。
自打陈玉桥生了末炎,殷澈那次粗暴后头也不回地走掉后,殇王府的下人们似乎也看出了这王府中的势头。似乎风水轮流转一般,今年西院的炭火、银两、食膳早已减得不能再减,那木炭甚至给拿了最劣质的黑炭,点起来极其熏人,又怎能拿给人用。
还酹听到这个消息后,极其气氛,可是锦月却几度提醒还酹不可。如尘让锦月转告还酹,现如今他是念如酹,和冷家没有半丝关系,不能因为她的困境就去威胁殷澈,这样只能功亏于溃。好在杨羽正差人给如尘送来了厚的棉被和极好的炭火,方才让西院暖了起来。
除夕的大早,殷澈便带着陈玉桥抱着末炎入宫了。如尘见他们的马车走远,从小柜子里拿出了些银两递给锦月,“还好以前皇上和王爷赏的银两我们花的比较省。除了拿给如埃和娘治病的,还剩下些。平日里用不着,今日你就拿着出去买些好吃的,买些红纸,再给你和冰婵一人买一套新衣裳,也不枉费这一年你们尽心伺候我了。”
锦月犹豫着,“娘娘……”
如尘笑道:“去罢!今日西院就我们三人。咱们好好过个年。买些红纸来我们一起剪窗花,外面的雪花飘的极美,贴上窗花定是极好的。”
冰婵恰巧进来,听到了方才如尘的话,眼角顿时有了晶莹,“奴婢自打入了这殇王府,只有娘娘对奴婢最好了。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和锦月姑娘一样的。放眼看看这殇王府,看看那些官僚贵族府中,有哪个丫头能有这般好的命跟了娘娘这么好的主子呢!”
其实如尘心中是明了的,冰婵是殷澈的人。只是如尘不可否认,除了殷澈关心的事情之外,冰婵对她也是不错的,也算是忠心。所以一般的事情,如尘也不会避着她。
“傻丫头,胡说些什么混话呢!你与锦月同是我的好姐妹,哪里来的主仆之分。锦月从小跟着我,我也是把她当姐姐的。既然要买衣服,今日你就同锦月一同去罢,你也好久没有出府玩玩了,记得早些回来过年守岁就好。”
冰婵点头,从食盒里拿出了一碗面,“今儿正王妃不在府中,下人们除了守门的老王和一些没有家的,其余的都回家跟亲人过年去了。奴婢便趁着煮了碗香菇鸡汤面,娘娘趁热吃了罢!”
如尘点头,“你们去罢,早些去,多玩会。”
看着锦月和冰婵开心地走出西院,如尘便坐下来拿起筷子。可是忽然一阵眩晕的恶心感让她急忙放下筷子跑到门外一阵干呕。
可是抬起身子,她便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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