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琪见到如尘来了,高兴得不得了。在如尘身边蹦来蹦去。
如尘看到殷琪如此单纯的样子,心中不免感叹,如此单纯的女子,却因为身处宫廷之中处在争斗之中。
“公主见到如尘如此开心,如尘惭愧。”
殷琪摇头,“肯定是我那个三皇兄又把嫂嫂困在府里不许出来的罢!我太了解三皇兄了,可霸道!”
如尘笑笑不语,“上次本来说要为公主弹奏的,却不想有了意外,这次如尘特地前来补偿公主的。”
殷琪顿时眼眸都在放光,急忙让宫人搬来了琴,“嫂嫂想演奏哪首曲子呢?”
如尘轻轻眨眼,“离亭怨。”
殷琪诧异,“为何没听过这么一首曲子?”
“这是属于如尘自己的曲子,公主自然没有听过。”
琴弦在阳光下闪着七彩的光,如尘一身白色的纱衣飘然坐在琴前,手纤细优美,轻轻触摸琴弦。
还酹,多久的多久,我不曾为你弹琴了呢?
音乐飘扬,如尘的眼睛望向没有焦距的地方,轻轻地唱着。
“拂颜独声触月寒,露残湖影读飘鬘。竹映鳞波,只见婵娟黯黯。三更寒月,照得倾国颜。落似尘般化辰殓,昔日颦眉怒眼。我望你旧时身姿,早已凌乱。”
…………
月圆的宁夏有着别样的鳞波,夜色已深,冷府庭院中的知了都睡了。
书房的烛灯还在斑驳摇晃,如尘坐在琴前,怔怔地看着这把崭新的红木马尾琴泛着月色的明亮。
这是还酹花了三天三夜做的琴,今天早上还酹拿给她的时候,她清晰地看到还酹伤痕累累的手臂。
还酹来到家里八年了,这八年,还酹一直牢牢地守在他的身边,陪伴她长大。她曾经很讨厌还酹,讨厌他轻而易举地就获得了爹的赞赏,而她和如埃努力了那么多年都见不到爹的一丝满意。
可是,还酹似乎从来不在意她的厌恶,就像是守护神一样守护在她的身边,帮她悄悄出府去玩,带她去护城河边他们的小木屋,不知不觉,还酹已经成为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忽然,门外轻轻的动静,还酹带着一张薄如翼的宣纸走了进来。
十四岁的还酹已经长成了一个极其俊美的男子,如尘敢担保,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男子会比还酹更好看!
还酹把宣纸递给如尘,“弹弹看。”
如尘看了看纸上的内容,上面是还酹亲手填的一首词,词上面还谱了曲子。
“拂颜独声触月寒,露残湖影读飘鬘。竹映鳞波,只见婵娟黯黯。三更寒月,照得倾国颜。落似尘般化辰殓,昔日颦眉怒眼。我望你旧时身姿,早已凌乱。”
看了词,如尘的脸有些红润,还酹把那日在庭院的湖边的她如此真实地描绘了出来,没有想到还酹眼里的如尘竟然这么美丽!
如尘把曲子放在眼前,抬手拨动了音律。
月色很静,庭院很凉。如尘的琴声一点点煽动着还酹的心脏。或许就是那一刻起,如尘爱上了他,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
歌声哀怨悠扬,柔美动听,甚至感动了树上的鸟儿,扑啦啦飞向了青空。
唱着唱着,一滴冰凉落在脖颈,如尘惊醒。
她还是哭了,心心念念着还酹,哭了。曾经还酹把这首曲子送在她的手上的时候,她是多么的幸福,幸福到仿佛她以为她就会嫁给还酹一生不再逃脱。
曲毕,殷琪站在身边都愣住了,“好美的词,好美的曲,好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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