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桥看着桌子上那碗清淡的面,眸子一片冰冷。雪莲站在一旁不敢多语,宽敞的正寝里寂静无声。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黑暗!不仅仅是在皇宫,小小的殇王府就这般明显!
殷澈几日不回府中,就连府中的奴才下人都给她脸色看!她失了王爷的宠,陷害了冷如尘,不要说冷如尘对她冰冰冷冷满目嘲笑,就连这些势力小人都欺负她!已经完全不把她这个殇王正妃放在眼里!
每日饮食起居除了雪莲照顾,其他的人都是避而远之!分炭火,分俸禄都是多的分给西院,剩下一小点才分来这里!
冷如尘一日三餐的食膳是伍全早早送来殷澈亲自定的菜品,钦点的厨师烹饪。而她的食膳,就是随便一个丫头煮上一碗连油水都没有的挂面!
越想陈玉桥的眸子越冰冷,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碗面,目光仿佛是千把利刃欲把那碗都分得支离破碎!
岭北陈氏是容人这般凌辱欺负的么?!
忽然,门外一阵敲门声,雪莲略微慌了一下,又镇静地问道:“谁?”
就听门外冰婵的声音说道:“娘娘,是奴婢,冰婵。”
陈玉桥皱眉,她来做什么?!难不成又是冷如尘的什么诡计么?!于是示意了一下雪莲。
雪莲又问道:“有什么事吗?”
“冷妃娘娘担心娘娘的身子,特地让奴婢为娘娘送些菜品来,总是吃面对身子不好。”
陈玉桥皱眉,不知冷如尘是怎样的心思!给她送菜!难不成是来看她的笑话的?!
看出了陈玉桥的心思,雪莲说道:“奴婢就让她们回去。”
可是陈玉桥却急忙制止,“现在王府上下都对正寝没有好脸色,我们若是不受冷如尘这个情,还不知那些狗奴才又会传出什么风雨来,传到了王爷耳朵里,你我二人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现在冷如尘得势,就暂且依着她,待翻身一日,本宫定要她永无出头之日!”
雪莲点头,上前开门,“冰婵姐姐快进!外面天冷,别冻着了!我家娘娘听说冷妃娘娘如此好意,心中感动的紧呢!”
陈玉桥也一脸笑意起身,“是呀!难得如尘还想着本宫,回去转告她一声,说这几日天儿冷得紧,本宫头疼病又犯了,她病了也一直没得空去瞧瞧,过几日身子好些了,本宫就去看看她!也希望她莫要记了本宫的恨才好。”
冰婵吩咐着小厮将菜肴端上,笑着回道:“是,奴婢回去就给主子说了娘娘的意。”
放下菜,冰婵也不愿多呆,便告辞了。留下陈玉桥定定的看上新添的三道上好佳肴,心中翻腾,冷如尘,究竟在盘算着什么?!
晚饭过后,如尘又带着锦月和冰婵提着那一盒子的首饰胭脂来到正寝,亦是寒暄了一番。陈玉桥也没有给如尘冷脸色,也一副欣喜的样子接了礼。
临走,如尘还笑着说道:“姐姐的屋子可真真冷,也不知那些奴才们是怎样当得差,也不多分些炭火过来。一会儿妹妹就让锦月从西院端来一盆新的炭火,听伍全说,今年的炭火都是济成县进贡的上好的炭呢,皇上恩宠王爷,特地多分了些给王府。许是那些家丁们偷了懒,数目给分错了,堆了妹妹那里好些,就让锦月多拿些过来罢!”
陈玉桥自然也是笑着回道:“也不知是怎的,这府中的下人们一年比一年懒了,去年是分错了香料,前年是分错了月钱,今年便是分错了炭火。也难得妹妹有这份心思,本宫也是欣慰。近日本宫身子一直不大好,疏忽了府中的打理,竟没想到还麻烦了妹妹,等本宫身子大好了,就严惩那些奴才,也要给个警戒才是!”
如尘笑了笑,“本该这样的。是姐姐平日里心肠太好了,才放纵了他们。”
说着,如尘也就告辞了,这些都是话里有话的,她非特别好心,陈玉桥也非受了她的诚意。表面功夫,就此而已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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