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又零零散散开始飘起了雪花,视线都有些朦朦胧胧的。
如尘清早醒来,殷澈已经离开。自从亲王府回来,殷澈从不让她早起为他更衣,大病初愈,太医说她还需要养着身子。
锦月和冰婵早早就把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残留着青台上的雪。
“锦月,锦月!”如尘轻声唤道。她还没有忘记昨日她苦苦求着殷澈得来的允诺。明日,她可以回家探望!
锦月急忙跑进,“娘娘醒了。”
如尘点头,“快,为本宫更衣!王爷许诺让本宫明日可回娘家探望,今日本宫要准备好多东西回去!”
锦月恍惚了一下,心中一阵慌张,“啊!王、王爷答应娘娘了?”
如尘诧异,“愣着做什么?快呀!”
锦月恍若如梦初醒,“哦,好,好!”
看得出来,如尘今日心情尤好,自打嫁入王府一来,锦月和冰婵还是第一次看到笑意如此浓厚的如尘,就连宫装,她都挑选了一身艳丽的粉色,绣着团团樱花,美丽极了!
“嗯……”对照着手上的清单,如尘眼含无法掩饰的笑容,“娘喜欢的……还酹喜欢的……爹喜欢的……如埃喜欢的……还有装饰府邸的……”反反复复地点了许久,如尘才放下清单递给锦月,“再点一遍,若是无差就装好,在府上挑几个能干的家丁明日跟本宫一同回去。”
锦月又愣了愣,心中一阵心痛,接过清单,“是。”
如尘轻轻笑了,那眼中毫无杂质的笑容让冰婵都为之一愣。她从没见过冰冷的如尘笑得这般开心过。王府荣华富贵似乎并未让她开心过。
看了看时间,如尘说着,“时候差不多了,今日晚膳本宫来准备。”
冰婵冷冷的“是。”一句,院子里就已经只剩如尘那抹粉色的身影。转身看向锦月,她只是愣愣的看着手中的清单:
“紫金冠一顶;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一条、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一件、玄纹云袖长袍一件、景德镇青花瓷笛一根、江南四大名扇各一把、河南金丝楠木古筝一把金箔玉布三匹、水麒麟战甲一套。金丝屡三双、泼墨山水画四幅。赠与冷府二子冷氏还酹。”
字字看得锦月双眸刺痛。
“锦月?锦月?”冰婵看了看清单,问道,“怎么了?”
“这冷还酹是谁呀?”
锦月回过神来,掩饰这自己的狼狈,“是冷府老爷的二少爷。”
冰婵挑了挑眉,“倒是没见过,就见过大少爷了。仪表堂堂,英俊潇洒的,与娘娘倒是几分相像。”
锦月敷衍地笑了笑,“行了,你去厨房帮娘娘备晚膳罢!我把这些东西点了给装好。”
冰婵点头离去,锦月又愣愣地看了看这一地的礼品,五味俱全。
如尘心向还酹,可若她回去才发现还酹早已离开该如何……
想着,心中翻腾,一阵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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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澈看着唇角余留微笑,低头吃着饭的如尘,不禁有些错愕。自从昨晚她软磨硬泡请求他允许她明日可以回家探亲以后,她就看起来十分的开心,就连昨夜他们的房事她都尤其热情。
方才他从宫里回来,就见她一直挂着挥不去的微笑。殷澈从没见过如尘笑得这么开心过,光是她的眸子就满满的笑意,如何都隐不去。
她嫁来王府也有两个月的日子了,是想家了罢!殷澈想着,心中也微微波澜。自从她嫁来,就一直不能出门,前些日子还被牵扯进了顺天府,既然她这么想家,就让她回去一趟罢!
殷澈夹给如尘一片牛肉,“多吃些,一场大病,人都消瘦了许多。”
如尘一愣,此时的殷澈就同她病时在牢房里的时候一样,甚至她感觉有些不真实。
“谢王爷。”
殷澈皱眉,却没说些什么。至始至终,她对他都总有一份疏远。夫妻之间相敬如宾不错,可是殷澈总觉得他触及不到她。
“明日要不要本王陪你一同回去?”
如尘急忙摇头,“王爷政务繁忙,臣妾不敢劳烦。臣妾会早回的,王爷放心就是。”
殷澈顿感一阵失落,“好罢!下次罢!”
见殷澈似乎有些失落,如尘对锦月说道:“去把我做的那件披风拿来。”
殷澈不解,“怎么?冷了?”
如尘摇头,神秘的笑了笑,继续吃饭,“王爷稍等片刻。”
陈玉桥坐在一旁,低头不敢说话,自从上次犯错,殷澈至今还未原谅她。一个月一来,别说去她房里了,就连话都不愿同她多说,任她认错反省,做着做那都无法扭转。现在,她甚至连话都不说,生怕殷澈哪时又愤怒想她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不一会儿,锦月就端着一件暗红的虎纹披风走来。那披风手工精致,皮毛上等,颜色好看。如尘从锦月手中接过,“臣妾几日生病,在屋中无事,为王爷缝制了一件披风。臣妾笨拙,不知王爷可否喜欢。”
殷澈眼睛一亮起身,看了看如尘手中的披风,说道:“给本王试试。”
如尘福身,“让臣妾来伺候王爷。”
细心地为殷澈穿上披风,陈玉桥在一旁都不禁眼前一亮。这哪里是“笨拙”之手所做。殷澈穿上,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配上他的肤色,他的气质,还有他的长袍,简直就是天衣无缝的!
殷澈大喜,心中一阵激动,“好!本王喜欢!”
如尘福身,“谢王爷夸奖。若是王爷喜爱,日后每年臣妾都为王爷做一件。”
殷澈紧紧地盯着如尘笑靥如花的脸,猛然狠狠吻下去,在陈玉桥面前毫不避讳。
如尘惊慌推开,看了看在饭桌旁愣愣的陈玉桥,转身就要逃离。
殷澈一把拉住如尘,冷冷地看了看陈玉桥。陈玉桥顿然明白,紧紧咬着唇起身,“臣妾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殷澈满意点头。
如尘却急忙喊道,“姐姐若是不适,王爷应该好生照看才是。”
陈玉桥愣住了脚步,不解地看向如尘。不知她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善良将殷澈送给她身边。
殷澈微怒,“下去。”
陈玉桥打了个寒战,急忙走掉。身边的下人也急忙行礼离开。厅堂里只剩下了殷澈与如尘两个人。
“你今日……”殷澈冰冷地逼视着如尘,“想如何?”
如尘微微慌张,避开殷澈的眸子,“自打臣妾嫁入王府,王爷就一直冷落姐姐。姐姐固然有错,可是也是诚心悔改,就算是为了王爷的地位也不该如此冷落的。”
殷澈微怒,伸手紧紧捏住如尘的下巴,逼着如尘直视他的眼睛,“本王的女人,由本王处置。该宠幸谁,用不着你来管!”
如尘看着殷澈漆黑的眸子,知道他生气了,眸中的怒火都燃了起来。
“臣、臣妾知错……”
知道逃不过了,如尘心中叹气。
她本想……自少明日见到还酹的时候,她今日的身子没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发现如尘目光依旧躲闪,殷澈更加愤怒,他一把将如尘按在了地上,高大的身子没有丝毫余地的压了上来。
如尘皱眉痛苦轻声吟了一下,却谁知惹得殷澈越发激动。
陈玉桥站在门外,听着屋里不断撕扯的声音,还有如尘呻吟的声音,眼泪不断外溢。
冷如尘,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她分明是一只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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