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埃从书房走出来的时候都快天黑了。还酹还未回来,想必王府应征很顺利,殷澈十分看好他,与他聊了许久。
自从如尘嫁入王府以后,还酹就很少呆在家中了。若是爹没有事,他就总是在外。如埃跟踪过他几日,他不过是在做一些盔甲兵器之类的东西,也并无大事。他当然知道,还酹是害怕回家。家中四处都是如尘的味道,处处都有他与如尘的回忆,呆在家中只会让他心中剧痛难安。
罢了,随他去罢!如果这样做他心中能好受一些,也无所谓的。不过苦了他的,就是要替还酹苦苦隐瞒。还酹冒名念如酹去应征殇王府的将军,若是被父亲知道了,不得气个好歹!更何况若是还酹的身份被殷澈知道了,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哎!……
如埃叹了叹气,向厅堂走去。
“大少爷!大少爷!”贴身的小厮鲁东小步跑来,“大少爷,老爷找您呢!”
如埃皱了皱眉,问道:“可知有何事?”
鲁东喘着气说道:“方才老爷又问起了二少爷,小的不敢答,只说不知道。老爷便让小的来找大少爷您。”
如埃暗暗恼火,又是找还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帮他瞒过去了!倒是鲁东甚是机灵,知他想什么,没有说漏了嘴。
“知道了,告诉老爷我就来。”
看着鲁东又一路小跑跑掉,如埃顿时觉得太阳穴都在痛。这一次该怎样说啊!该死的还酹,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想着,如埃狠狠地打在了身旁的树干上。
“怎么了?想我了?”身后的声音熟悉而又有些妖媚。坏坏的,如埃甚至能感觉到声音的主人唇角那道习惯性的冰冷。
急忙转过身,见还酹一袭白色的袍子看着他,眼底的冰厚厚的一层。如尘嫁出去以后,他就仿佛永远有一层冰一样了!
“臭小子!”如埃大步飞上前,冲着还酹就要一拳。
还酹轻轻闪过,环着如埃身后优雅地转身,手中的折扇轻轻展开,修长的手指将扇子玩弄于掌中。
“看看!不过一日未见,想成这个样子!”
听还酹竟然还有心思开他玩笑,如埃真是无奈又气愤,“你还好意思说!你若是再不回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爹说了!”
还酹淡淡一笑,“早知道我就晚回来一步!真想看看冷如埃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
如埃无奈,甩了甩袖子,一副懒得与还酹计较的样子,问道:“怎样?”
还酹挑了挑眉,唇角的微笑多了一丝难以捉摸的诡异。如埃便明白,定是过了!
“那日后该怎么办?看爹越来越好奇你近日行踪的样子,你又该怎么去殇王府训兵呢?念、如、酹、公、子?”
还酹抬头,望了望远处枯了的竹,眸中一道忧伤,又想起在府中见到如尘的样子,心中不免一阵绞痛。
良久良久,他才张开他那倾城唇瓣,说道:“我会告诉爹,我想独自去江湖中走走。几年内,不回来了。”
如埃大惊,“喂!你小子走了!那我怎么办?!”
转瞬即逝的忧伤,还酹学着如埃的坏笑说道:“不知是谁昨日告诉我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的!”
如埃惊愕的表情瞬间变成了他一如既往的坏笑,“真没意思!还想多玩一玩!”
还酹无奈地拍了拍如埃的肩膀,“冷如埃,有时候我真想用玉翎结束了你算了!”
如埃身子一闪,如同幻影一般转到了还酹身后,“那也得问问我的尾翎答不答应呢!”
说着,二人相视一笑。十年来,他们都是这样度过的,总会这样拌嘴,却如同亲生兄弟一样感情深厚。
腰间的两把兄弟剑齐齐的碰撞在了一起,二人走向了厅堂。
默契地都不再多说一句。他们都是讨厌离别的人。不知道还酹这次走了他们多久以后才能见面,只希望再见面时,尾翎与玉翎能够酣畅淋漓地比试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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