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殇是在护着这个女子。
“既然至是怀疑。可有证据。”凝歌半眯着眼睛的道。
胖掌柜面色一红。低低的回答道:“并沒有。”
凝歌扬眉:“既然沒有。那就道歉。”
胖掌柜一愣。就连身边围观的人并着躲在凝歌身后的孩子也都是一愣。瞬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凝歌身上。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凌笑效忠于云殇。是云徳楼的大掌柜。云徳楼在云城是出了名的高档饭馆。可见凌笑在云城中的位置。
叫凌笑给一个乞丐道歉。
岂不是笑话。
“这不会就是城主带回來的那个女子吧。怎么生的这般模样。”
“生的这般模样也就算了。红颜祸水都算不上。竟然要凌掌柜给一个乞丐道歉。岂不是在打城主的脸么。”
议论纷纷。却故意扬声给凝歌听见。毫不避讳。
云殇的眸子冷了下來。不过是环顾一周。那些个议论的人纷纷闭上了嘴巴。识相的往后退了一步。
“道歉。”凝歌好似听不见周边的议论。铿锵重复着自己的目的。而目光就好似啐了冰水的利箭。一下一下的都打在那掌柜身上。
凌笑不知道一个已经毁了容的女子为何身上会有一种无形的压力。那冰冷的目光饶是他这个看尽天下事的人都要畏惧上三分。
城主到底是招惹了什么人回來啊。
凌笑这样想着。却是丝毫沒有要开口的意思。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只把目光转向了站在凝歌身侧的云殇。
云殇的声音响起。低低的沒有任何情绪:“道歉。”
云殇 话也叫众人一惊。凌笑不可思议的看了云殇一眼。只不过是匆匆一眼罢了。很显然。他丝毫不敢违逆云殇的话。有些不甘心的狼狈低下头。也不知道是冲着凝歌还是冲着凝歌身后的孩子低声道:“对不起。是小的误会了。”
凝歌扬眉。淡淡的侧身看了一眼藏在自己身后的孩子。静静等着他的反应。
奈何那孩子只是紧紧的把唇抿成一条直线。一双清澈的大眼直直的看着那掌柜的许久都不曾做声。胖掌柜站在那里低着头。不多时就满头大汗。周遭的人指指点点的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而凝歌的心思却一直都定格在那孩子身上。
终究。那孩子什么都沒有说。直直的转身推开了围观的人群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凝歌见状赶紧尾随。而那孩子好似沒有发觉一样旁若无人的走着。任由身后的人跟着。
在一个不起眼的拐角处。凝歌站定了角度。低低的唤了一声:“这里沒人了。可以停下了吧。”
那孩子身子一顿。转弯靠着墙笔直的站着。
凝歌毫不避讳的跟了过去。半蹲在那孩子面前。低声问道:“你有沒有偷他的钱。”
那孩子一愣。原本就清冷的眸子又冷了一份。只是那薄若蝉翼的睫毛恰如其分的挡去了其中锐利的光芒。只留给凝歌好像是半阖起來的可怜模样。
“既然你不信。干什么那么坚定。”那孩子不屑道。说着还把头转向了一边。
凝歌轻笑。脾气还真不小呢。
若是她的孩子出生了。是要比眼前这个孩子要小一些。同样是小小的年纪。这样的脾气倒是有几分像及了凤于飞。
凝歌心中温暖起來。却有摧枯拉朽一般的疼痛。
说话之间不禁就抬了手想要去触碰那孩子光洁的脸蛋。只是手指沒到跟前。就被那孩子的清冷的目光生生的逼停。她飞快的收敛了眸子里的悲伤。转而把去抚摸那孩子的手指捏上了那孩子发梢的一个小东西上面。两只手指狠狠的一捻:“夏天的虫子总是特别多。你瞧瞧这东西叫人看着就不安生。”
那孩子面色一变。第一时间更新却是近乎本能的想要躲开凝歌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惊惶。
凝歌弯了眉眼。心情顿时大好。拍拍手站起身來。闲闲道:“不巧了。这地方偏僻的很。你头顶还吊着一个蜘蛛呢。”
那孩子脸色更白。咬牙切齿的离开了墙根。不着痕迹的朝着凝歌身边靠了靠。却并沒有抬头去看头顶那所谓的蜘蛛。冷声道:“走吧。”
“去哪里。”凝歌狐疑道。
那孩子扬起眸子瞪着凝歌。咬牙不做声。小手却是无意识的攥住了凝歌的裙子。越攥越紧。叫凝歌有一种他要撕了自己的错觉。
许久。那孩子终于妥协。轻声道:“你带我去哪。我就去哪。”
谁知道凝歌一脸的无辜。第一时间更新毫不在意道:“我为什么要带你走。”
“你。”那孩子凝歌堵得沒有话说。拿了一双秋水翦瞳的眸子死死的瞪着凝歌。清瘦的小脸瞬间涨的通红。
忽地。他转过头看向自己刚才倚着的城墙。脸色瞬间恢复苍白。之间那黑砖砌成的城墙之上。果真围着一张蜘蛛网。而蜘蛛网上。吊着一个足足有他掌心那么大的蜘蛛。虽然是一动不动的。但是那长长的毛腿儿却是清晰可见。
连忙攥紧了凝歌的衣袖。露出一张可人的笑脸來。嫩嫩的声音足能掐出水來:“姐姐既然救了我。就好人做到底呗。”
凝歌嘴角微抽:“谁是你姐姐。”
那孩子头顶三条黑线。几乎要维持不住那刻意装出了的可爱。第一时间更新恨不能撕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只是沒办法的是他天生怕虫子。见着这些东西就动也不敢动。
要不然。要不然他非要杀了她不可。
“你啊。”继续装。
凝歌瞬间眼光明媚。身子却是动也不动。嘴上不屑道:“谁知道一个江洋大盗。竟然还怕一只蜘蛛啊。”
闻言。那孩子好像是猫儿被踩了尾巴。刻意装出來的可爱瞬间无影无踪。咬牙切齿道:“我不过是借了他几两银子。几两银子。我爹爹分分钟都能给她几千两。怎么就成了江洋大盗。”
凝歌眨了眨眼睛:“这时候说话利索了。”
还以为是小冰垛子呢。
那孩子开始抓狂。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身子却还是不敢动。只瞪着凝歌道:“喂。你走不走。”
“你去给那掌柜的道歉。”
“那你干嘛帮我。”
“小贼会被打死的。你那么想死还出來干什么。”凝歌不屑道。不屑的冷眼扫了一眼身边的孩子。心中有涟漪微微荡漾。
那孩子小心的瞧了一眼城墙上的蜘蛛。额头上登时又冒出來几滴冷汗。之间那蜘蛛似乎是因为两个人太吵的缘故。大白天的也开始活动起來。不过是随意的伸了伸腿。就叫那孩子白了脸。
明明很害怕。还倔强的很呢。
凝歌半眯着眼睛。就是不动。
“好吧。我道歉。可以走了吗。”那孩子无奈的妥协。第一时间更新满头黑线。确定自己遇见的不是幸运星。而是灾星。
这女人就是她的灾星。
“好吧。你叫什么。你家住哪。”凝歌继续发问。
孩子咬牙切齿。终于忍无可忍。松了攥着凝歌的手跳了起來:“喂。你是查户口的吗。”
凝歌闲闲道:“我不叫喂。”
“那你叫什么。。”那孩子惶然未觉的暴走。眼角余光正瞧见刚才在客栈门口和凝歌一处的云殇和七九匆匆赶來。心思一转。一把抱住了凝歌的腿哀声道:“娘亲。”
三个人都是一愣。云殇更是顿下了脚步。整颗心都在往下沉。七九顿在原地。结巴道:“唉。姑娘不是宫女么。怎么还有个这么大的孩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唯独凝歌飞快的反应过來。挑眉瞧着满目挑衅看着自己。脸色哀戚的孩子。顺理成章一般的应了一声:“乖。。”
说着还怜爱的揉乱了那孩子松垮垮的总角。
虽然是顺着那孩子演戏。但是凝歌却是动了真感情。那样不经意之间的动作。该是她给自己的孩子的。
“额。。咳咳。”云殇反应过來。连忙咳嗽了两声走近了凝歌。狐疑的指着伏在她大腿上哭的无比难过的孩子:“你……”
话一出口。却不知道该要如何继续。
若非是他详细的了解过凝歌的过去。可能会真的相信这孩子会是凝歌的私生子。
在云徳楼门口。凝歌护着孩子的那种眼神很纯粹。好像是大雁不惜一切资本在保护自己的孩子。那是來自一个母亲才会有的坚定目光。即便是胆大如凌笑也无从反驳。
连他云殇都险些被迷惑。
可是据他的情报上來。凝歌不过进宫四年。三年前一直都沒有荣宠。三年后在宴会上被太后亲自点了侍寝。这时候才有机会怀孕。
但是凝歌的第一胎并不长久。很快就流产了。而且即便沒有流产。也和眼前的孩子年龄不符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是凝歌的孩子。
眼前的孩子足足有六七岁。六七年前的凝歌还是玉珑国皇宫里天真烂漫的公主。和凝歌这个所谓的母亲丝毫不搭边。怎么可能是她的孩子呢。
真是关心则乱。看多了竟然糊涂了。
凝歌拉扯了那孩子藏在自己身后。仰脸冲云殇一笑:“來的正好。这孩子正沒有名字。不如你取个名字吧。”
云殇想了想。道:“不如叫云湛吧。你瞧瞧那孩子的瞳仁。竟然是湛蓝色的。”
凝歌眼神威凛。下意识的看了身边的孩子一眼。果真发现那孩子的瞳仁是湛蓝色的。只是总觉得这名字是有哪里不对劲呢。思來想去。正在犹疑之间。那孩子就开了口:“为什么要姓云。”
“那你姓什么。”凝歌趁机套话。
那孩子薄唇一撇。淡淡道:“云。”
凝歌瞬间一头黑线。捏着那孩子的胳膊的手微微收紧。转而看向云殇:“为何姓云。”
云殇拍了拍手中的折扇。颇为感激的看了凝歌身后的孩子一眼。闲闲道:“因为他姓云啊。”
凝歌有些凌乱。只感觉自己好像是一时心软捡了个祸水回來。这也就罢了。似乎祸水和祸水还和到了一块儿了。
那孩子瞧见凝歌的脸色青白相见。嘴角微勾。摆脱了凝歌向着云殇走去。嘴里念道:“父亲。孩儿这时候饿了。娘亲沒有吃的。可否带着湛儿一块去吃些东西。”
云殇挑眉。心里的小九九悠然膨胀。听着这声父亲。心情忽然就愉快起來。上扬的嘴角莫名多了几分温度。只轻轻应了声:“自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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