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亲在教中的地位举足轻重，他的未来也十分被看好。我是被他一手带大的，一见不到他我就哭，我第一个会喊的就是他的名字，除了他我不跟任何人说话，然后有一年他离开了我，我独自等了三个月他都没有回来。那一年我七岁，他十七岁，后来别人告诉我，未来的十年他都不会再回来，或者成为大祭司，或者成为圣教湖底的一堆枯骨。”
“我想去找他，可是别人告诉我，唯有成为拜月教的圣女，日后才能在教中与他****相见，可是同样的，十年后我或许真的会成为万民臣服的圣女，或许会成为拜月教湖底的一堆枯骨。”
“整整十年，我们没有相见，十年后，当我杀了自己的师父，成为拜月教新一任圣女的时候，看到了他，他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一身白衣风华绝代，却也那么遥不可及。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三年前，有一次我被人算计，沉在圣湖中整整三天，最后得了肺痨，命不久矣。”
“我苦苦支撑了三年，只是想见他一面，见他一面之后，我又想要更多，可是我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我在人前强忍着，只有他看出了端倪。他对我好的时候，我感觉我们又回到了从前，可是没有人点破，过去的事情两个人都没有再提。”
“后来呢？”见她沉默，乐凝妙忍不住问道。
“没有后来了。”她摇了摇头。
“他爱你吗？”乐凝妙心惊地问道。
“我不知道。”
乐凝妙突然觉得有些悲哀，她将她抱在怀中，安慰道：“没事的，你的病会好的，稍后我看看还有哪些药方可以改进，你不能总是这样绝望，这样对你的病情更加不好。”
风乍起，吹皱亭外一池春水，在腐叶中，新长出了一层薄薄的新草，空气虽依旧清寒，却难免添了几分生气。
寒冬正在褪下森冷的皮，春天颤抖着冒了出来，一切都会浴火重生。
第二日一早，乐凝妙便坐着马车来到了考试的地方，一下马车便遇上了曹秉铉。
“曹大哥，别来无恙。”乐凝妙拱手道。
不少考生好奇地目光朝这边看了过来，曹秉铉可是首辅大人，官居一品，乐凝妙见他居然不用行跪拜大礼，真是奇哉怪也！
“今日万老弟科考，做大哥的自然要来送老弟一程。”曹秉铉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
两人心照不宣。
进入科考的考场后，曹秉铉走到三位考官面前，直接递出了曹正印的名刺，三位主考官一看，原来是九千岁的门生，当即吓得点头如捣蒜：“曹大人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关照这位考生。”
“好酒好菜招待着，”曹秉铉摘下腰间的钱袋扔在桌面上，“试卷的事情就麻烦三位主考官了，若是事情办得不好，那可是会掉脑袋的！”
“是是是！”三位主考官连连点头。
于是，在考试的这九天里，乐凝妙除了吃就是睡，面前的卷子根本就是你一张白纸。
那三位主考官在这几日倒是奋笔疾书，竭尽全力帮她把考卷答得尽善尽美。
考完试后，乐凝妙志得意满地走了出来，一出来便遇上了郭子孺等人。
“郭兄，考得怎么样？”乐凝妙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还行。”郭子孺笑了笑，“这几位是我的同乡，这位是万青松，青州人士。”
“万兄弟好。”他的几位同乡纷纷拱手招呼道。
“既然考完了考试，不如我做东请几位去酒楼喝个酒，怎么样？”乐凝妙有心拉拢郭子孺，因而建议道，“京城的天香楼不错，各位意下如何？”
“那就多谢万兄弟了。”
天香楼乃是京城最好的酒楼，能去的人非富即贵，那几位贫寒的学子一听便眼睛发亮，岂有不去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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