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我还是走进了他们的房间,然后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离开了,离开的时候犹如卸下了重担,紧绷的表情终于松懈,我抱着自己的书包在小客车上睡得很熟,甚至到了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傻傻地跟着人们下车,然后看着周围的景物发呆。
周彦光给我打了几个未接,我拨回去,带着浓浓的鼻音问他:“什么事?”
周彦光那边有些嘈杂,估计他人在大街上:“你现在回来了没?”
“在,怎么了?”
“我中午有些事,没去给小满送饭,你帮忙一下,我可能还要半小时才能过去。”
“行。”
挂了电话,我叹了一口气,本来现在只想一个人呆着,现在也没办法了,只能去找郭小满,以免他饿死还说是我的错来找我麻烦。
我买了东西到了郭小满租住的房屋门外,才想起钥匙在周彦光那,郭小满腿没好利索,我总觉得还是不要让他动比较好,房东不在,我蹲在他房门外发呆,好久之后周彦光终于匆匆赶来,他看着蹲在地上的我一脸无奈:“你是不是太小看小满了,他往房门这挪的力气还是有的。”
说的也是,可是问题在于我现在也不想看到他啊。
郭小满的房间聚集了男生房间的所有特点,我满脸黑线地看着我消失了一天就没有空位可以坐下的床铺,周彦光和郭小满一个耸肩一个嘿嘿笑看着我,我拒绝坐下,靠在了窗户边。
饭还没有彻底凉掉,郭小满饿了很久,吃得狼吞虎咽,我闲着无聊,找水龙头洗脸,房间里没有洗漱池,我走到外面,袖子都没挽起来就要碰水,拒绝呆在郭小满脏乱差的房间,跟着我出来的周彦光见状,无奈地伸手拉我的袖子:“喂,你......”
他的话语卡在半路,我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瘀痕,笑了一下将他的手拉开,把被挽上去的袖子拉回了手腕。
“怎么回事?”
“没什么,摔伤了。”
我洗了洗脸,也懒得管已经湿透的衣袖,周彦光看着我,他目光深邃,我拉了拉肩上的书包往郭小满的房里走,周彦光拉住了我,他紧皱着眉头,好像想问什么,我转身看着他,终于轻声说:“不要拉我的手臂,很痛。”
周彦光惊觉拉到了我的伤口,连忙放了手,他沉默了一下,才叹了一口气:“要不要买点药?”
“不用。”
我活动了下手腕,低下头,苦涩的笑意在唇边蔓延开,反正,最严重的地方自己根本擦不到。
周天的晚上还有晚自习,还是班主任的课,虽然不想去,但是我还是只能撑着往教室走。
现在住的寝室即将面临拆楼,我们的新寝室不过是迅速搭建的塑料板房,听说是十个人一个房间,已经快要建造好,搬寝室的时间是两周后,9月21号,搬寝室再过一周,就是新一轮的月考。
国庆过后,会考也会接踵而至,然后就直接到期末考。
我想我该学习了,我不想呆在家,不想呆在必须一个月或者两个周回一次家的f省,我没有钱,也没有能力,要逃开一切,我唯一的选择,只有考上外省的大学。
想通了一切之后,我把所有的画具都尘封在了箱底,将所有的试卷翻出来,我发誓,我至少要考到四百名,因为只有五百名之前,才有上一批本科的机会。
在此之前,什么都给我滚到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