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呆。”她几步追上去，拍他的肩膀。
舒怀良听了她的声音就跑。
她也不大想搭理他，可是为了打听他那律师叔叔的事儿没办法，于是穿过学校花园小路，抢先跳到了他面前。
他被吓得后退一步，无奈地叹气，帮她拿掉头山的枯叶子。
“你为什么躲我？”
四周的同学投来异样的眼神，书呆的手便缩了回去：“如果让我父亲知道，他又要训我了。”
想想也就只有这个理由了。
“书呆，我告诉你一件事，我在欧阳集团公司遇到黎浩了，他也在那边工作。”
“哦……你说你暗恋过的那个。”
欧阳小暮立即竖起拇指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别那么大声，都过去了。”
舒怀良看了看天色，又看看她，贤良淑德地点点头。
“你吃饭了没？”舒怀良关心地问。
“出来太急，忘了。”
“走吧，去学校食堂。”
“你不怕你父亲骂你了？”她皱皱眉。
他笑了笑：“就像家常便饭，习惯了。”他低头匆匆地走向食堂，她就跟在他身后。
食堂里人很多，舒怀良排队买给她买了两个肉包子，和一碗豆浆。
“我明天把钱还你。”
话一出口，舒怀良张大嘴巴愣在那里，眼里满是难怪。她对他终究疏远了。
“你怎么了？”看他快哭的样子，她叼着包子，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对不起。”他却来了这么一句。
“书呆。”这是他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不关你的事，你不需要跟我道歉。”
舒怀良搓着手，始终没有看她的眼睛。
“书呆，我找你是想问你一件事。”欧阳小暮皱眉，她本来想着拐弯抹角，旁敲侧击，但是如果连最后一点真诚都失去了，那么她将近二十年的人生不是太悲凉了吗？所以她选择了实话实说。
“书呆，你知道你叔叔最爱的女人是谁吗？”
舒怀良一愣，也不废话：“你是想知道叔叔保险箱的密码？”
“是。”她喜欢他们之间的坦白。
“我不知道，对不起。”
当然有时候，也很讨厌这种坦白，书呆很聪明，也很软弱。
早就知道是这种结果，可她仍是要一头撞上去。
“小暮，你会怪我吗？”
欧阳小暮摇摇头：“跟你没关系，不论你父亲和你叔叔做过什么，你这个大书袋，永远都是我的朋友。”
舒怀良笑了：“小暮，请你一定等我，你要相信，有一天，我一定可以保护你。”
欧阳小暮拍拍他的脑袋：“算了吧，小时候都是我冲在前面帮你打架。”
书呆笑了：“对啊，不管什么事，你总是会挡在我面前，就像那时候，我们玩捉迷藏，我躲进了欧阳叔叔的书房，结果把他的照片弄湿了，欧阳叔叔生气了，我吓得都不敢说话了，结果还是你站出来替我扛罪。”
欧阳小暮笑了：“因为小时候你长得比女孩子还可爱，性格又文静，我当然要好好保护你。”
“我到还记得那张照片呢？”他恍惚一笑，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
那一眼写包含了太多东西，有儿时的回忆，还有浅浅的惭愧。
“小暮，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了，我先走了。”他说完低头匆匆离开。
模糊的记忆渐渐浮现在她眼前，照片上是一个女人温婉的侧影，她还记得那个阿姨很漂亮，漂亮得让人心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