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容若,绿叶成阴春尽也,守宫偏护星星(五)
“其一、居室温暖,防止寒体入侵。上克腙甚这些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即便是这几天天气转寒,他的身体也不应该有太大损害。其二、不宜奔波劳累。这一点更加没有问题,他从未出过京城,根本谈不上奔波劳累。至于这第三点,切忌伤心伤怀,忧愁忧思,这一点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虽然…………,他的状态一直很好,根本谈不上伤心伤怀,忧愁忧思之说。”明珠肯定地说道。
卢浅月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张璐摇摇头,说道:“其实实际的情况并不是这样的,公子的身体其实一直都处于虚弱状态,再加上上一次受了剑伤…………。”
“可是上一次受伤不是并无大碍吗?”卢浅月问道。
“本来是无碍的,可是这次病却牵扯到了旧处,令他的伤痛反而加重了,但根源之说,他的病还是情感所致,从我的诊断上看来,他长时间心情郁闷,导致心胸堵塞等症状,更重要的是这些伤怀的情感一直被积压在体内,没有发泄出来,时间越长,积累的越多,平时看起来他确实很健康,但一旦爆发起来,他的身体便会处于极度的虚弱状态。而伤寒其实只是一个引子,即使天气没有突变,他的身体这般也支撑不了多久的。”张璐叹息着说道瑚。
卢浅月怔怔地立在哪里,明珠也是长时间的沉默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许久,明珠道:“多谢张璐先生了。”然后他命人送走了张璐,遥望着远方,缓缓地说道:“今年的殿试也无需参加了,我会向皇上禀明一切的,成德他年纪还轻,三年后还可以从头再来,浅月,你…………去看看他吧。”明珠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回头看了一眼成德屋宇的方向,缓缓地离去了铄。
阳光洒落,却没有温度,空气中透着凉薄,这份冷意却可以到达心底。
卢浅月推门进去,又将门窗关好,温暖的屋宇冲刺着药香,而成德苍白的面容依旧没有丝毫血色,卢浅月望着成德虚弱的面容,心却刺痛了起来,为什么还有着那么多的忧愁,为什么你从来不曾对人说过?你的伤痛究竟有多深,而你究竟每天又忍受着什么样的痛苦?当你展颜微笑时,你可曾真正的开怀?你究竟心底要承受多么大的苦楚才能每天都让人认为你没事,不必担心你?火影穿越之鬼瞳秋茫
卢浅月握着成德的手,趴在床边,眼泪顺着脸颊缓缓地低落,冰凉了成德的手心:“成大哥,究竟怎么样才能让你不再伤心,究竟怎么样才能让你真正的开怀,究竟怎么样才能不必被寒疾所折磨?我宁愿生病的是我,成大哥,究竟怎么样才能让我替你承受这一切的苦楚?成大哥,我愿意付出一切的代价,只愿你能够好起来,只愿你能够好起来…………。”卢浅月的心声却没有唤起成德的思绪,这些言语随着缭绕的烟气一起消失不见,成德却没有听到。
而这些话却全都被觉罗氏听到了,她过来看成德,却正好听到卢浅月的这一番话,觉罗氏不禁闭上了眼睛,自己的儿子是多么的幸运,有这样一位痴情的女子这般对待他,而他又是多么的悲哀,没有办法守护他最爱的人。觉罗氏叹息了一声,慢慢地退了回去,他相信成德会很快醒过来的,一定会的!只是他…………既然已经错过了落雪,希望他不要再错过浅月,即便是他要错过,她这个做额娘的也一定会帮他留住。
殿试还是如约而来,不会因为一个人的例外而又丝毫的改变,大殿上依旧照例进行着三年一度的殿试,而却缺少了成德的身影,而曹寅却是站在皇上身边的。康熙亲自出题考查,决策出今年的状元,榜眼,探花以及进士等等,他对今年科举的情况似乎很满意,至少大臣们看着皇上是很满意,只是康熙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头,可只有曹寅一个人注意到了,曹寅心底暗暗地叹息了一声,看来皇上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这么满意,而这份不满意绝不仅仅是因为成德的缘故。
三天了,成德倒是醒过,只是身体极度虚弱,根本没有办法行走,今天倒是稍微好一点了,而今天的天气也是极为温暖。
成德依旧躺在榻上,闭着眼睛,似乎在沉睡,又似乎在闭目养神。卢浅月坐在他的旁边,为他盖好了被子,一直静静地盯着他的脸庞。至尊十三爷,傲世王妃要悔婚
“成大哥,你知道吗,上次我落水之后,我以为我快死了,而直到那时,我才知道我原来是这么的留恋这个世界,我舍不得,我舍不得你,你知道吗,只要每天能够看着你,我就会很开心,我很想为你分担你的痛苦,你的无奈,你的忧愁,可是我却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你知道吗,看着你躺在榻上,我的心有多么疼痛,我害怕,我害怕你出了什么事情,我害怕…………。”说道最后,已经是被泪水淹没了声音。
成德藏在被子中的手轻轻动了一下,似乎听到了浅月的话,又似乎没有听到,而浅月却抑制着自己的呜咽声,生怕吵醒了他。
“浅月。”成德睁开眼睛,轻轻地抚摸着浅月的头发,微笑着看着她,眼睛中带着一种浅月看不懂的情绪。
卢浅月忙擦拭了脸上的泪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你醒了?感觉身体怎么样?”
成德点点头,微笑道:“好多了。”他又看向了窗外,明媚的阳光让他十分眷恋,在榻上躺了三天却让他觉得无比的漫长。
“今天天气不错,你扶我到外面坐坐吧。”成德十分留恋屋外的场景,这般沉闷的空气以及四处飘散着的药味时刻提醒着他身体的病痛,让他想要逃离。
卢浅月点点头,半扶着成德走了出去,刚踏出房门,一阵刺眼的光亮袭来,让他有些陌生且熟悉,浅月扶着他到了柳树下的软榻上休息,卢浅月让成德靠在了软榻上,又将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她就这样仔细的做着这一切,生怕成德不舒服。
成德静静地看着卢浅月,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卢浅月抬头正好碰上了他的目光,她不禁低下了头,可成德的目光却没有丝毫移动,卢浅月轻声问道:“成大哥,你…………你看什么呢?”
成德轻轻地笑了笑,伸着手指向浅月的头顶,从她的头顶拿起一片树叶,递到了浅月的眼前,浅月尴尬的一笑,眼底有一丝失望与羞涩,不禁急速后退一步,却被自己脚下的石头给绊住了,一个不小心,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还伴随的一声惊呼,成德强撑着身体拉住了浅月的胳膊,用尽力气将她拉住,浅月又向前倒去,身体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只是好巧不巧,浅月恰好倒在了成德的身上,其实也是必然,因为成德正是向自己的方向拉浅月,若是不倒在他身上才叫奇怪,只是浅月的身体是向前倒了下去,她倒在他身上的时候,嘴唇恰好覆在了成德的嘴唇上,这一瞬,时间静止,静谧的气息围绕在他们的身边,似乎时间已经停止。浅月这一瞬却似乎忘记了一切,也忘记了起身,只是瞪着大眼睛盯着成德,他们的脸相聚如此之近,他的呼吸就覆盖在她的脸庞上,浅月盯着成德,成德亦是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浅月。这一幕好熟悉,又好温馨,那一次浅月落水,成德救她时,他们就是这般的…………亲近。一诱成婚:缠上迷糊小顽妻
风无声无息的吹来,柳条悠扬的摇摆着自己婀娜的腰肢,随风飘扬。晴朗的天空偶尔流动着几多流云,似乎欣赏着世间的凡尘俗世,还有成群结队的大雁缓缓地飞过,偶尔发出几声嘹亮的声音,似乎想要惊醒柳树下的人。
成德和卢浅月的周围却安静到了极点,是在他们的意识里安静到了极点,若是从远方旁人的角度看,他们必定认为成德与浅月正在亲吻,他们正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至少徐乾学是这么认为的,徐乾学看了看天空,要看了看自己手中提着的一篮子樱桃,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思索许久,终于还是上前一步,快到他们身边时,徐乾学重重地咳嗽了几声,终于惊醒了浅月和成德的思绪,浅月连忙站起身来,脸颊红彤彤地,都不敢看向成德和徐乾学,只低声说了一句:“我还有事要去找夫人,我先退下了。”说完慌乱的行了一礼,便慌忙退下了。
成德想起身,徐乾学连忙拦住了他,道:“你身体抱恙,这份礼节就不必了。”说完又哈哈笑了两声,接着道:“本想着你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病了,必然是很沮丧的,却忘记了你还有个红颜知己可以陪你解忧的,看你如今这般的状态,好像是我多虑了。”
旋拂轻容写洛神。须知浅笑是深颦.十分天与可怜春。
掩抑薄寒施软障,抱持纤影藉芳茵。未能无意下香尘。
——《浣溪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