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指了指阴暗的天空,笑道:“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告辞了,怜儿若想寻曹寅,直接告诉表哥一声便是了,到时候必定将曹寅带至你面前,至于他的住处,即便是告诉了你,你也未必寻得对路,就连我,走了三四次,竟是没记住呢?”
曹寅一见落雪帮他解围,忙附和道:“怜儿姑娘千金之体,怎能忍心让你长途跋涉呢?若是怜儿姑娘当真有事用得到曹寅,只管转告成德一声便是了,曹寅即便是远在千里,也必定不负姑娘之约。遴璩暱伤”
顾怜儿本就心思单纯,再加上曹寅说的如此真切,便信了,也知道今日天色已晚,即便是雨势依旧未减,也一定是留不住众人的了,当然,最重要的是留不住曹寅,便道:“你们且等一等,我片刻便来!”说完飞奔着跑了出去。
纳兰成德看卢浅月时,但见她柔若无骨,不禁堪怜,眉目间似乎有散不开的忧愁,今日又下着雨,恐她一人回去危险,便道:“我们先送你回去吧!”灵怪笔录
落雪亦道:“对呀,今日天色已晚,更何况还有着连绵雨势,你若一人回去,我是断不能依的!”
卢浅月笑道:“多谢雪儿姐姐与成大哥记挂,倒是不用你们二位担忧,我想我与曹公子倒是同路,若是曹公子不嫌弃,我们倒是可以结伴而行!”说完便望着曹寅。
这几次的接触,还有刚才的话,卢浅月已经猜到曹寅是在皇宫做事,而卢浅月家的府邸正是皇宫的必经之路,故而有此一说。
众人听之不禁一愣,倒还是曹寅先说道:“与姑娘同路,倒是曹寅的荣幸,曹寅焉有不愿之礼!”
“浅月当真是聪明,竟然能够猜出小寅子的住处,既如此,我们也便放心了。”落雪拉着卢浅月的手笑道,但分明有些不舍之意,真恨不得能够让浅月与自己一同回去。神医毒妃,废物大小姐
卢浅月只是淡淡地笑着,此刻顾怜儿已经又回来了,原来竟是为每人取了一把伞,倒难为她费心了。此刻四人不禁别了顾怜儿,径直走入无边无际的雨中。
纳兰成德与落雪亦与曹寅和卢浅月相别,走上了各自的路途。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苏东坡这首《定风波》倒是我极爱的,‘一蓑烟雨任平生。’当真是豪气干云,潇洒不羁,既如此,这把伞倒是平添了障碍。”纳兰成德说完便将手中的伞扔到了一边,接受着雨水的洗礼,不禁开怀大笑,似乎当真体会到苏轼当年的心境。
但转念又不禁为他悲叹,如此才华横溢的一位文人,却拗不过命运的纹理,终究还是免不了“刑上大夫”的悲惨命运,但不禁又为他欣喜,他的豁达,他的乐观竟是旁人比不得的,遭受了数不尽的磨难,却依然可以笑傲江湖,当真是一位奇人。他应该也会高兴的吧,历史给于了他真相,历史铭记住了他,文坛之上他的名字也熠熠生辉。都说诗词通心境,可以直达人的内心深处,而懂得了诗词的意境,心便会不由自主的跟谁着做诗词人的心境游走,当真是如此,片刻,纳兰成德只觉得豪气冲天,心情亦为之舒畅。[兄弟战争]乙女
落雪亦将伞抛落一边,感受着雨拍入身心的感觉,仰头大叫,好不快活!
纳兰成德却不依,自己倒还罢了,落雪一个女孩子,怎能经守得住这番雨势?便连忙又用伞遮住了落雪,落雪又重新夺下了伞,笑道:“我也要‘一蓑烟雨任平生’,更何况雪儿自幼便同表哥一起习武,我的身体可差不到哪里去,表哥若要担心,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落雪说的是有道理,但纳兰成德还是放心不下,落雪不禁握着纳兰成德的手,郑重的看着他说道:“‘同甘苦,共患难。’表哥不忍雪儿淋雨,雪儿亦不忍表哥独自经历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