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一张小床,一套被铺。
宋彬宪和水怜儿都为难了。
“你睡吧。我打坐。”最后由水怜儿先打破沉默。
“不行,这么冷的天怎么打坐。而且你的脚有旧疾,打坐久了,会冻僵硬的。明天,简直不用下地了。难道你想我一直这样抱你过日子吗。如果你喜欢我还求之不得。”
宋彬宪这不经意的最后一句话,却让水怜儿的世界突然电闪雷鸣。
激灵下,一个影子在水怜儿心间于天崩石裂之中跳出来。
有一个人,曾经也对水怜儿说过同样的一句话。
如果你的脚不能走了,我愿意抱你一辈子。我就是你的脚。
是凌天扬。
在水怜儿中蛇毒,体内毒素未清,不能行走的时候。每一天,都是凌天扬抱着她生活的。抱着她去吃饭,轻轻把她放在椅子上;背着她上街买东西,将她托高,让她的手脚不被小商小贩的挑担刮到,甚至抱着她去如厕。。。
这些曾经的往事,水怜儿没有再次失忆,把它们全遗忘。只是因为现实的需要,将它们暂时藏在罐里,埋于心底的泥土里。
一个趔趄,一个颠簸,一个撞击,罐子就会倾斜,就会摇晃。罐子里面的内容就会溢出。有酸有甜的味道就会慢慢泛滥,直至弥漫整个心间。
在这一阵的恍惚,水怜儿有个感觉。凌天扬其实一直都住在自己的心里,从来没有离开过。没有时时浮现眼前,只是自己的隐忍,并不是已经彻底的遗忘。
那眼前的人,眼前的宋彬宪,眼前的同样为自己付出全部的王子呢?!
自己对他又是什么感情,难道只有感激。
水怜儿条件反射下摇了摇头。感情本来已经远离了她三年的时间。心已经冬眠了。
随着宋彬宪的找来,凌天扬的影子再出现。
难题又一次摆在了水怜儿面前。
这一次,水怜儿是逃无可逃了。
“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发起呆来。是我说了什么刺激你吗?”宋彬宪看水怜儿原来晶莹无尘的双眸像蒙上了一层冰花,显得朦胧而迷离。像被魔住了。被什么困扰住,绊着脚,一时走不出来。
“没什么。”水怜儿清醒过来。含糊其辞地回答宋彬宪的疑惑。难道能实话对宋彬宪说,她想天扬了吗?多残忍。
“彬宪。没事的,我习惯了打坐。屏气凝神下,人也不觉得冷的。你别担心我。”水怜儿接上出神之前的话。
“你睡吧。我在凳子上坐着,就行了。”宋彬宪还是不依。
水怜儿无奈了。
“那我们和衣地睡吧。”
水怜儿先走向床。没脱衣服,就这样面向里面躺着。
“睡吧。心无旁鹜,则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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