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见的咏薇独自坐在酒肆里,看着街里的杂戏,突然一道身影撞进眼里,是南珠。她本发誓这辈子不会再踏足白龙郡,不过她的皇帝哥哥好像已经忘了她的死活,心灰意冷之下,她游了许久又回到白龙郡。物是人非,她为生计所迫已经投身酒肆,成为了酒鬼的玩物。
她被老板从蟒山捡回来,用三个馒头打碎了她的自尊,为了区区一两的赏钱,她衣不蔽体的坐在男人怀里,极尽妩媚引得男人淫笑连连。对于一个没有希望的人来说,安稳就是最好的。她还年轻,姿色上乘,又会挑逗男人,最重要的是不胜酒力,已经记不得与多少男人共度春宵了,却再也没有像那个人那样温柔的…顾客毕竟不是情人,不懂得体贴人。就在昨日,她遭受了人生最大的打击,她的孩子没了…按时间来算应该是白世恭的,她本就不打算留下,但老板那碗汤灌下去却烧死了她的心,从此以后她就是一个死物,不为什么而活的死物。假使她还有一丝武功,她拼了命也会保住这个生命,但她不能…酒肆老板折磨她一夜,她没有丝毫反抗,她还要省着力气,今天还要活着,活到明天,再看看今天的自己多么可悲…又喝了一口烈酒,一个男人抱住了她的腰肢,抱着她匆匆走向厢房,她伏在桌上,顺从的捞起衣裙,翘起臀部,等着男人的入侵…杯子从桌上落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南珠巡弋了一圈有些乏了,白世恭一去就是五天,转眼就要过年了,回不回还没个准信。没有白世恭南珠辗转难眠,最后不得已只得抱着他的衣袍,在衣袍内裹了个枕头,但枕头毕竟没有体温…今天还是没有回信,她知道白世恭今天不会回来了。
车池城内局势显然紧张的多。白世明刚卸下盔甲,与暮云缠绵一阵,便有差人来报,南北皆有敌军出没…白世明顾不得其他,匆匆结束了私事,套上盔甲上了城楼。
北方不像南方那般温柔,不下雪怎么叫过年,而且这雪一下就是好几天,鹅毛一样的大雪纷纷扬扬,似乎隔着大雪人就能猜到这只鹅该有多肥。苍白的世界是没有温情可言的,特别是西北,特别是豺狼出没的西北。
白世靖如今得势,禁军平西大军俱为一体,头上的平天冠算是稳住了,将近七十万军队,他就不信武神殿还能翻起什么波浪,曾经怕的要死的白世明也不过是个虾米罢了,只等着冬天过去,车池城就是他白世靖的囊中之物了。
卫都的雪似乎有些受惊,刀剑纵横,无数飘雪化为无形,干脆藏在天际,等着他们分出胜负。
白世靖的剑已经崩坏了三把,白世恭身上的裘皮多了三道不深不浅的剑痕,一头青丝好似风中杨柳,目光如炬像是凶兽一般盯着白世清。白世清抖了一下手上的雪,身姿微不可察的颤了一下:“你输了。”
“怎么不打了,继续啊!把你的怨气都发泄出来啊!”
“怨气?那我来发泄发泄。”林清风揉身一掌贴在白世恭左肩,只见他错开半个身位,把力卸了,扎个马步,腰身一扭,几倍于她的力气回敬过去:“你还不行,让他来,自己喜欢的女人,让他自己争取。”
“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天下女人都非你不可吗?”林清风银牙咬的咯咯响。
“倒也不是,只是你看他那个懦夫的样子,配得上你吗?他连自己的保护不了,怎么保护你,啊?”言罢,一掌蓄势待发,整个衣袖炸裂开来,悄无声息的贴到林清风脸上,林清风浑身都软了,怎么会有人的气势这么可怕,又对上那一双血眸,野狼也没有这么让她恐惧:“救…”话还没说完,耳边的风吹来让她脖颈一缩。这一缩倒让她找到了些温暖,双手无意识的抱住了替她挨了一掌的白世清,白世清整个人都僵了。
“哈哈哈,三哥,谢谢我吧,喜酒别忘了我这媒人呦。”
“白世恭!”一句吼出来,喉咙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溅到了林清风脸上,林清风连忙掌住他咽喉,脉象倒是平稳,怎么突然就吐血了呢?白世清恨死了这一袭铠甲,香玉满怀却无福消受。但白世清毕竟是白世清,知道这是好弟弟在帮他,做足了戏,双脚一软,头靠在她肩上,虚弱极了的样子。林清风鼻子酸了,抱着他的腰身…
“好了好了,三嫂别哭了,那一掌打不死他的,他占你便宜呢。”
白世清不为所动,用若有若无的鼻子攫取她身上的香气。林清风也好似没有听见,摸着铠甲上的凹陷,只管落泪。
“那好吧,他死都死了,你只好继续跟着我吧。”白世恭拍开她肩上的头,就要拖走她,突然感觉腹一凉,只剩半截的剑正抵在那里。
“你看,他还要杀我,你看,他真的没有死。”
眼见装不下去了,白世清一把抱住林清风:“幸亏我功力深厚,只是受了伤。”
“你…你先放开我。”林清风从未和那个男人如此亲近,脑子有点糊涂了,顺从的模样像极了刚出生的羔羊。
“又没人。”
“我都看在眼里呢!”
“你?你是死人。”
“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说我说,三哥这个老不修的设计你,等着你投怀送抱呢!”
“喔,我愿意。”
白世清得意地挑了挑眉。
怎么回事啊?这才几天啊!“说实话,三哥你是不是给她灌了迷魂药了。”
“咳咳,回头跟你说。”
“坏人。”林清风啐了一口。
白氏二兄弟趁夜躲进了花丛。
“其实她应该是脑袋受了伤,或者被什么刺激了,然后…”
“放心,白龙郡有个神医,保证能治好她。”
“你故意的吧,万一治好了她眼里又只有你一个人了南珠妹妹怎么办?”
“说了不许叫南珠妹妹…”
“好好好,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而立之年我总得给我这一房留个子嗣吧!”
“如果她真的中意你,那我没话说,但你这么龌蹉,我就不能…”
白世清连忙捂住了他的臭嘴:“我不是想先培养培养感情吗,给我点时间,要是她记起你来了,那我肯定没戏。”
“那是,不是谁都有我这种魅力的。”
白世清被打击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