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你都受伤了,咏薇不可能走远啊,我是说她不可能没事。”
“不不不,我没看她和别人交手,但她箭法很准,我们军中还没有这么刁钻的弓弩手。”
“喔?这么说来我真的是命好。”
“此话怎讲?”
“喔,也没什么,当初我喝了点酒,把她收了,也没见她还手啊。”
“她可能只是箭法出色吧。”
“你见过有谁练功只练射箭的吗?”
“这…”
“你知道的太多了,这样不好。不能让你留在我身边了。你去卫都,领六千兵马,帮忙驻守武神阁。就这样,后天启程,和沈宁有什么闺谈夜话都今晚交代清楚吧,顺便交代一下后事。记住,你可以死,我的宝贝兵不能折损。”
“啊?七公子,在考虑一下吧,我会戴罪立功的。”
“你?一身伤,有个屁用。”
毫无疑问沈宁是个将才,对于时机十分敏感,当机立断夺下池蛇郡,比白世恭想得还要周详,乔装混入武神殿的大军中,里应外合兵不血刃的夺城,无限降低府兵的损失,白世恭很是欣赏。但他也有不足,正面战场他无法独挡一面,不懂列阵布局,永远也只能是千夫长。沈清不能离开白龙郡,不然每天焦头烂额的就是他白世恭了,这点打算还是有的。沈清性情温厚,最适合统领大军,军营里的规矩不过是张纸,兄弟之间的情义才是团结的核心,而沈清就是这个核心。白世恭没有统领军队的经验,虽有令剑却也难以服众,而且白世恭实在不想混在汗味冲天的军营,他还是喜欢南珠身上的雅香。
南珠在城头俏立已久,白世恭还不回来,泪扑唆唆的落下,加之咏薇出城,白世恭的马又回来告急,冷风一吹,晕在城头,大执事这才如愿把她送回将军殿。白世恭又交代了几番,迫不及待去寻南珠。咏薇的事,他已经抛在脑后了。
“南珠,我回来了。”老远白世恭就喊道。大执事放下手中的汤药,悄悄退出了将军殿。白世恭一进来就看到南珠躺在床上,把她浑身检查一遍,发现没有受伤,又用内力查探她的经脉,些许寒气,白世恭内力一推便没了。大执事折腾了半天,一丝内力也没输送进去,如今白世恭一回来立马就解决了。大执事送了一口气,在门外叫道:“少主,少夫人受了风寒,或许泡个热水澡会好些。”
“大执事,你们一路回来可还顺利?”
“顺利,不过在蟒山空明崖哪里有一队驻军,他们饶过了西南要塞。少夫人是在城墙上受了风寒。我罪责难逃,我可能离开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无暇顾及少夫人的安危,只好少主多上心了。”
“嗯,我一定保护好南珠。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平西王的次子驻守东风郡,能否帮我取他人头?”
“墨家不介入兵斗,我不能帮你。”
“奥,无意冒犯,恕罪。”
“无妨,只是请少主莫要造下滔天杀孽,避免自误,凡尘的纷扰究竟不是最终追求。”
“世恭自有打算。”
“嗯。”
脱去衣物,拥着南珠泡进热水。顿时毛孔舒展,南珠的后颈带着一丝清凉,白世恭吻着,舌尖舔舐她清透的肌肤,背后紫青的纹络还没有消散,旧伤还没好呢,现在丹田又破损了。别人的玉石都是木盒锦囊的护着,而白世恭的,最珍爱的玉石他都没保护好。抱着南珠的娇躯,却没有心痒难耐的悸动,有的只是心脏的搐痛。他的南珠啊,她还要多少苦难才能幸福呢?
“怎么了?”
“还好吗?”
“好多了,他们都没事吧。”
“你怎么不问我有没有事?”
“你受伤了?”南珠回过头来贴在他脸上。
“没有,就是心里难受。”
“怎么了,咏薇受伤了吗?”
“不是。心疼你,你千万不能离开我,我真的活不下去。”
“怎么突然说这个?”
“今天见过太多死人了。发现人也很脆弱的,武功再高也只能躲避仇家,不能躲避天命。”
“傻瓜。”南珠拧了一下白世恭的鼻子,替他抚平眉角:“想那么多不过是徒增烦恼。”
“是啊,庸人方自扰,愚人可无忧。所以说我就是太聪明了。”
“蹬鼻子上脸了。”
“谁蹬鼻子上脸啊?啊?”白世恭一口咬住南珠的红唇。从眼里流出来的柔光简直要烧死白世恭,两人赤裸相对,白世恭攻其不备,打入南珠内部,南珠一声娇喝,整个人酥软在他怀中。
空明崖蟒山最难登的险峰。今天这里来了一批驻军,五千步兵,白龙郡第一道防线悄无声息就被突破了。他们不是“伪军”,他们是正宗的平西王先锋军。空明崖下就是西南要塞,这条路南下能节省五天的行军时间,白龙郡扩建以来,从没有物资能到达南方,平西王的次子已经按耐不住了。
罡风不停的撕扯崖壁上的树苗,他们不敢生火,用石块磨着手里的刀剑,月光下的寒芒冷冽彻骨。西南要塞的驻军丝毫不知情,恪尽职守的巡逻,火盆里的响炭啪啪作响,一锅茶水熬了一天了,茶香反而愈浓。一条大狗卧在旁边,泛着绿光的双瞳四处打量。它有些不安,呜鸣了几声…
“警戒…”
大狗终于按耐不住,在城垛上跳来跳去…
白龙郡安静下来了,战马倚在栅栏上睡着了,偶尔煽动耳朵赶跑苍蝇,马棚角落里几节蛛丝垂下来,苍蝇不会上当,自由的来回在肮脏的环境里。
白世恭很久没有这样尽兴了,他总是担心南珠吃不消,事实证明,无论男人多厉害,女人总能把他吃的气死的。南珠趴在他身上,呵气如兰,白世恭的火气又被拨撩起来了,抚摸着她柔嫩的肌肤:“继续吗?”
“放过我好不好,明天都站不稳了。”南珠抱怨道。
远在车池城,白世明今天新婚。新人双双躺在床上,说话的力气也不想浪费,眼神里尽是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