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女人漂亮的腿。
她坐在床上，合身的古典旗袍，把她曼妙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
男人把手机的光线往上移，女人的雪白手里拿着一颗金牙，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再往上移……
“啊！”
男人用尽全力发出惊叫，手机跌落地上。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裤裆里一暖，吓得尿了裤子。
……
李狗蛋在街上逛了半天，也不敢回家。
从昨晚到今天，几番剧烈的运动，使得他本来已经麻木的左手手腕，又开始发痛。
他捂着手腕，心里暗骂了老巫婆几十遍，要不是她，自己至于遇到这些倒霉事吗？
‘唉！还是先找个地方躲一躲吧。’
他首先想到的是秦歌。
当他拿着从秦歌那里硬要来的名片，找到这栋楼的时候，外面拉起了警戒线，站满了警察。
“大姐，这里怎么回事？”李狗蛋拉过一个围观的大妈问。
“里面啊，死人啦。”大妈低声地对李狗蛋说，好像怕被别人听到一样：“唉，造孽啊。听说尸体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得有一块没有块的……”
“啊？”
李狗蛋顿时慌了，拿起秦歌的名片，再仔细对了对门牌。
没错！这就是秦歌住的地方。
不会吧？秦歌死了？被咬成一块一块的，那不是鼠精和尸妖还能是谁干的？
那还得了？李狗蛋的左手又传来隐约的痛感。万一秦歌真是鬼婆婆要找的人，她死了，自己半个月内就得跟着陪葬。
李狗蛋拨开围观的街坊，扯起警戒线就要往楼里面冲。
“你干嘛？闲杂人不可以进来！”一个警察马上把李狗蛋拦住。
“我不是闲杂人，我是死者的同学。我要进去看看！”
“同学？”警察上下打量了李狗蛋一番：“怎么可能？你多大了？”
“警察叔叔，我看起来那是因为我长得嫩。当然，我那同学也长得比较老相，但是我和她真的是学同学……”
李狗蛋的话还没说完，脑袋后面就挨了一凿子。
“你说谁长得老相？”
李狗蛋回头看时，却是秦歌。她换了一套十分时尚的衣服，头发直直地垂在身后。看起来比昨晚又漂亮了许多。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李狗蛋打心底地高兴，大叫道：“你刚才去了哪？电话又不接。”
“我去哪关你……”秦歌推来想过来拥抱她的李狗蛋，本来想呛他几句，但看到他脸上的担心不像是作假，又改口说：“我没拿手机，出去买些东西，中午回来这里就出事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把我吓死了！来，抱一个。”
秦歌又推开李狗蛋，对警察说：“警察同志，还有别的要问吗？没有我先走咯？”
“暂时没有，这几天你不要到外地，手机保持畅通。等这里调查完之后你再回来拿你的东西吧。”
离开楼之后，李狗蛋第一次请秦歌吃饭。
“你没有跟警察说鼠精的事吧？”李狗蛋满嘴的饭菜，鼓着嘴问秦歌。
秦歌一手挡住李狗蛋面前的菜碟子，一手虚捂着自己的嘴说：“你当我傻啊？说了他们不把我当成神经病才怪。不过照警察形容，我房东肯定是被鼠精咬死的。”
李狗蛋拨开秦歌的手，夹了口菜：“有一点我想不明白，鼠精它们是怎么找到你的。”
“这个……我……听说在现场有一颗金牙……”秦歌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金牙？”李狗蛋想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我说你真是发钱痨了！是不是你拔了那些尸妖嘴里的金牙？”
“那反正它们都被黑衣人砍死了嘛，还留着金牙干什么？我看见有，那就顺便……咯。”
李狗蛋鄙夷地说道：“还‘顺便咯’，差点把你自己给害死，还好出去了买东西。”
“这不没事嘛？”秦歌嘟囔一句。
“虽然这次没事。”李狗蛋换了一脸正经对秦歌说：“但是你的身份暴露了，他们迟早把你找出来。”
秦歌听了这话，细细想了下，越想越是害怕，“也……也对。那我怎么办？到外地躲一躲？”
“去外地？那警察就当你是嫌疑犯了。”李狗蛋笑道：“这段时间你别到处乱跑，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躲起来。最好呢，是跟我一起住，有什么事也可以有个照应。”
“不要！宁死我也不要跟你住一起。没人知道的地方倒是有，我有间爸妈留下的老房子，虽然是危房，但凑合几天应该没问题，没那么巧就会塌了吧。”
李狗蛋还急着找到秦歌身上的胎记，怎么会放弃跟秦歌一起住的机会？
于是很正经地说道：“我劝你不要，危房毕竟是危房，干嘛拿自己的命去拼运气？其实，我也离家出走了，你还是跟我去开房吧，我保证不打你坏主意。”
“免谈！我信不过你。”
“房钱我出。”
“不！”
“还包你三餐。”
“好吧！不过要开两间房。”
李狗蛋心里恼火，开两间房的话，还有什么机会看胎记？但事情总得一步一步来，就不许半夜过去敲她的门？
“好，吃饱了吗？我们走。”
走进酒店的大堂，秦歌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一脸羞涩地跟李狗蛋来到前台。
李狗蛋潇洒地把银行卡递给收银，逗着秦歌说：“秦兄，别装单纯了。你这么漂亮的女人难道还少来开房吗？”
秦歌被他这句话说得不知道该高兴还是生气：“要你管？”
“先生，你这张卡已经没钱了，无法使用。”前台里的收音员很礼貌地对李狗蛋说。
“什么？怎么可能？我昨天还用……”本来一脸得意的李狗蛋顿时怏了下来。
秦歌冷笑一声：“那没办法啦，各自回家吧。”说着转身走出酒店。
秦家的老屋位处镇子的边缘，再往前便是一片荒山。
李狗蛋和秦歌站在房子前面，看着这古老得摇摇欲坠的青砖房子，心里都犯起了嘀咕。
“这也太破烂了吧，能住人吗？”李狗蛋皱着眉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