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从一旁何时走出来一人,带着黑色蓑笠,一身黑色的衣衫将自己完全笼罩其中。
周天泽瞥了他一眼道:“坐吧!”说完右手一引,自己则坐到了主座上。
那个被唤作古寿的人坐下了,从那个黑色蓑笠中传出一个幽幽的声音,“堂主离开半年,可有寻得办法?”
周天泽不由摇了摇头,唉声叹气道:“这冰魄也持续不了几年了,这起死回生之法终究难以寻得。如今苗蛊堂在万蛊门也势微如此,也难以动用万蛊门的资源,恐怕难矣。”说完他还是忍不住又叹了口气,神色沮丧。
古寿没有立马回应,两人静默了许久后他才缓缓道:“当年之事并非你一人之过,如今毒蛊堂却被赶到这里,那几个老东西却不知万蛊门有如今的辉煌全然不是因为……”
话未说完,周天泽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站起身道:“终究还是我的错,也怨不得几位堂主,被赶到这里也算是清净。佳儿这半年来都由你保护,可是辛苦古兄弟了。”
古寿听罢连忙站起身低头连声道:“堂主言重了,当年若不是堂主,我恐怕早就死在那老东西的毒物下了,且堂主待我如同兄弟,我古寿岂敢谈辛苦二字。”
周天泽走到古寿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以后还要多多费心佳儿。”
“少主她天赋异禀,不过半年时间就能辨别千种毒物,万蛊门的功法也进步神速,恐怕未来不在堂主之下。”古寿的声音似乎突然有了些波动。
周天泽一笑道:“像极了她的娘。”说完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想去摘古寿的蓑笠但是被古寿制止了,他又笑着道:“这么多年没见你摘蓑笠,我都快忘了你的样子。对了,还有一件事要你去趟南疆,帮我带样东西回来。”说完在古寿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是!堂主!”古寿拱手一拜后领命而去。
此刻卡代娜佳已经褪去衣裳,在二楼最里面的房间的屏风后面澡桶里,她完全泡在温水之中,温水的表面漂浮的是一种七色花,在七色花瓣中竟然还漂浮着一些毒虫的尸体,与这雪月之肤格格不入。
她闭着双眼静静地泡在水中,只露出一个头,脸上表情就像极度疲倦之后的松弛。木桶的边缘爬着一个黑色的虫子,黑色虫子非常小,肉眼很难看清其模样,只是黑色的一点。木桶的温水热气腾腾,水汽如烟,弥漫在屋子里。
卡代娜佳拿起挂在木桶边缘的毛巾擦了擦肩膀笑着道:“小黑啊,要不你也下来泡泡,可舒服了。”
那个黑色小点没有动。
卡代娜佳继续自顾自说道:“下次我让爹爹把雪儿带来和你玩,不过你可别欺负雪儿,它笨笨的。”说着起身出了浴桶,用一条粉红色的纱将消瘦的身形裹在其中,雪白的肌肤透出一丝的绯红,湿漉漉的长发披下来,还在滴着水。
她用毛巾擦着自己的长发,对着浴桶道:“小黑走了,爹爹还在楼下等我们。”说完又穿上了那件精致的白色狐裘。
周天泽站在门口见卡代娜佳走来下便一笑道:“佳儿,原来已经长得这般亭亭玉立了。”手中不知不觉又多了一件黑色的狐裘大衣。
卡代娜佳摸着楼梯的栏杆边走边笑道:“那是自然。谁叫我是爹爹的女儿呢?”
周天泽脸上满是笑意却有一丝的忧伤一闪而过,将手中的大衣披在卡代娜佳的肩上道:“走,带你去看看你娘!”
“娘?”卡代娜佳惊呼道,一脸疑惑地看着周天泽。
周天泽转过身往屋里走去来到屋子东南角上,放着一个巨大的白色花瓶,他一边转动花瓶一边淡淡道:“当年我们上雪山就是为了寻找千年冰魄,为了让你娘的身体保持原样,十几年了,可我还没找到救活你娘的办法。”说完落寞地低下头去。
随着花瓶旋转了一周,在周天泽的旁边,嘎啦一声,地面上的一块搬砖缓缓打开,露出漆黑的一个地下入口。
卡代娜佳急促地走了过来。
周天泽一把抓住她地手道:“下去的石梯很黑没有光亮,脚下要小心,爹拉着你走。”说完便往地下走。
走入地下后,眼前一片漆黑,周天泽放慢了脚步,一步步往下走。
卡代娜佳紧紧地抓住周天泽,心跳异常急促,此时想起爷爷曾今和她说起她的娘亲,是苗族第一美女,而且蛊术高深莫测,可是自己那时候太小还不记事,自然也不记得容貌。此时突然要去看自己早亡的娘亲,心中不由紧张起来。
越往下走,空气中越冷,是一种刺骨的冰冷,但是卡代娜佳的手却还在出汗。走下石梯后,沿着一条冗长的漆黑通道往里面走,扑面而来的是更加寒冷的空气。
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丝亮光,只见一扇石门挡住了去路,石门的头上挂着一颗发光的珠子。石门表面光滑,毫无任何的痕迹。
周天泽来到石门前,分别在石门的好几个地方用手按了几下,动作非常的迅速,似乎怕被人看清。
只听得轰隆一声,石门缓缓往下降,慢慢从上面透出光亮来,石门下沉的速度很慢。
周天泽回头看了一眼卡代娜佳,见她表情有些不自然却也不好形容便道:“你娘就在石室之中。”说完跨过石门往里面走去。
卡代娜佳一愣,连忙跟了上去。
进入石室,只见石室的中央放着一台水晶棺,室内的四个角上都放着闪闪发光的珠子,和石门上的一模一样,把石室照得明亮。
周天泽走到水晶棺前,就在一旁坐下了。
卡代娜佳在水晶棺前面几步停住了,没有再往前走。顷刻间不知不觉已经泪雨满面,看着眼前躺在冰棺中自己不记得容貌的娘亲,一瞬间轻声哽咽起来却没有说什么。
棺中的女子与卡代娜佳面容非常相似,眉宇间的秀气简直一模一样,没想到如此年轻貌美的女子却无声无息地躺在冰棺中十几年了。其实吧,这本书是为了祭奠好多人的过去而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