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庙前,过了台阶之后是一个巨大的香炉,通体黝黑,陈旧无比,似乎有些年份,里面满是灰烬,并没有燃着的香火。
烛龙在香炉前恭敬地鞠了一个躬后,示意释枫也行礼。
释枫哪里敢怠慢,亦是恭恭敬敬地一拜。
绕过大香炉,走过一道只有几层的台阶,眼前便是寺庙的主殿,在主殿的旁边各有一个长型的木屋。在主殿门口前面一些的地方有一口井,井口是用青砖砌得很高,表面长着一些青苔,上面还有些水滴。
主殿的大门是开着的,不过走到这里也并未看到一个僧人,释枫便心中有些纳闷,虽然他平日里不太走出琅嬛阁,但如此清净的寺庙倒也是出乎他的意料。
烛龙跨过门槛走进主殿,殿上是一座暗金色佛像,不是很大那种,供在堂上,像是镶嵌在墙中。佛像前面放着两盏佛莲灯,灯芯燃着一丝很小的火苗,火苗透出的一丝蓝色。再往下面便是一些供奉品,水果和糕点。
座下是三块坐垫铺在地面,看着有些单薄的一片,当中微微下凹。烛龙双掌一合跪在坐垫之上拜了下去,一连拜了三下。
释枫也不等烛龙吩咐便也学着拜了三下。
“阿弥陀佛”这时门口传来一声佛念。
释枫转过头只见一位满脸皱纹的光头老僧站在门口,身上是一件已经打满补丁的袈裟,即便袈裟原本的样子多么高贵,遇上这满满的补丁也顿时失了色。
烛龙转起身走到老僧身旁一笑问道:“慧恩大师,近来可好?”
慧恩大师微笑着点了点头道:“烛施主别来无恙,想来许久都没有来蔽寺了。”
“嗯,近来阁中有些琐事便没来问候大师,望大师莫见怪!”烛龙点头道,说完示意释枫过来。
释枫也走到慧恩大师面前道了一声大师。
慧恩大师上下打量了下释枫随即带着询问的语气道:“这位小施主莫非就是烛施主口中所说的身中奇毒的少年。”
烛龙点了点头道:“正是!我已将他收为徒弟,希望他日他能继承我的衣钵。”
慧恩大师略微一顿略显惊讶,不过立马转惊为喜道:“贫僧便要恭喜烛施主了。”说完手臂做了一个请字接着道:“柴房已经备了斋饭,我们边用斋饭边说。”
烛龙和释枫跟着慧恩大师来到左边那间木屋中,木屋里有一个灶头,还有一张大木桌,此刻桌前坐着两个,皆是光头的年轻僧人。
见慧恩大师进来,两个僧人皆是站起身行礼,慧恩大师点头道:“寺中来了贵客,再去准备两副碗筷。”
来到桌前坐下,桌上摆着两道菜,是用比较大的陶盆装的,里面有些许中素菜混在一起,看不出一丝的油水,另外一盆是清汤,其中也有些菜叶。
慧恩大师拿起筷子道:“蔽寺斋饭简陋,望施主莫要嫌弃。”显然这话是对释枫说的,烛龙常来此处自然知晓。
释枫不敢说话地点了点头。
烛龙也不客气端起碗便吃了起来熟络的很,吃了两口后道:“大师,此次我带释枫过来便是要留在寺内一段时间,不知方便不方便?”
慧恩大师自顾自吃着道:“寺中只有我和一戒、二戒,为何会不方便。你我相识有些年数,今日倒是烛施主见外了,不过倒是蔽寺人手不多要是忙碌起来可会照顾不周。”
烛龙笑了一声,抬起头道:“不要说寺中繁忙之日,即便平日里若是有什么需要,你如何教唤一戒与二戒的,便也可教唤释枫。”
一戒、二戒和释枫都没有插话,听着两个前辈有一句没一句地谈论着。
饭后,一戒留下来收拾柴房,二戒则带着释枫来带右边那间木屋,这间木屋分了五间,其中三间便是寺中师徒三人所住,这第四间便是烛龙的客房。
一戒打开第五间的房门,用手中有一盏明灯点亮了桌前那盏灯,屋内一张木床和一张小桌,空间并不大,也谈不上整洁,一戒转过身对着释枫道:“施主,这间客房从来没住过人,有些时日没打扫了,这不还有些灰尘,等会儿我打点水帮你擦擦。”
释枫有些不太好意思便连忙道:“大师,我自己来便好了。”
一戒听了连忙捂住释枫的嘴轻声道:“大师可不能乱叫,叫我一戒就好了,不敢妄称大师。”
释枫没想到一戒反应这么大当下便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们大师和我师父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
一戒挠了挠头凑过来道:“不知,不过这个寺庙全凭你师父的捐赠才修建成功,也算寺庙的大恩人。”说完他让释枫坐好,自己拿了屋子角落里的一只铜盆打水去了。
释枫来到木床边,拍了拍床板,倒是屋内灯火并不是很亮也看不出什么浓厚的灰尘。
过了一会儿,一戒手中端着铜盆,二戒怀中抱着厚厚的被褥进来了。
释枫连忙站起身,走过去要接二戒手中的被褥,二戒微微闪开了一下笑着道:“我来我来,师父说了你体质有些特殊,所以多加了一床被褥,寺中清苦,小施主自当要注意些,要是生了什么病,我们俩可是会被师父责备。”
一戒弯着腰擦着桌子也笑着道:“你就别逗小施主了,这么多年来师父何时责备过我们。不过,小施主,方才你的师父也说了,往后在寺内的日子你要帮衬着点,每日的井水便由你来打。”
释枫点了点头帮着二戒铺他的床,等他们整理完屋子,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夏日寻常的虫鸣开始响起,一戒、二戒走后,释枫便躺在床上很快就入睡了。
今日月光朦胧,星光黯淡,烛龙站在寺庙的香炉前,远远地望着陵阳城的方向,此刻的陵阳城依旧灯火辉煌,而他身边的四野的农户早就吹灯入睡,一片黑暗。
“夜凉,施主衣薄,也不怕受了凉。”慧恩大师从香炉后面走出来道。
烛龙许久后叹了口气道:“大师明知我道行,却还来嘘寒,可有他意?”
慧恩大师笑了一声道:“施主道行深浅贫僧不知,只是这天地之间的冷暖岂是道行可以摒除。”
烛龙负手而立不再说话。慧恩大师亦转身离去。
南疆
转眼来到南疆的寒冬,有些肃杀的寒冷。
竹楼里传出争吵声,“你这老不死的,也该把你部落的蛊经交给我了。”
卡代娜巴怒目而视,眼前与他对话之人便是他的女婿,万蛊门最为年轻的堂主-周天泽
“你这孽畜,当年我怎么会把女儿嫁给你,你不仅害得她死于非命,现在还厚颜无耻来我族要《蛊经》,休想!”卡代娜巴此刻有些控制不住怒过,猛敲桌子,震得茶壶的壶盖嘎啦一声翻落下来。
周天泽不怒反笑,不紧不慢地道:“当年我万蛊门本是名门正派,当年要不想复活娜瑶,我也不会受魔教之人唆使攻打琅嬛阁,害得万蛊门死伤惨重不得退避南疆。娜瑶的死难道我不难过?这十几年来我壮大万蛊门,收集南疆蛊经,不就是为了寻找这世间起死回生之术。”
卡代娜巴听罢,怒意更浓,几乎是吼道:“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蛊经绝然不会交给你,你滚吧!从此我族再也没有你这个人。”
周天泽依旧一脸微笑道:“我已经不是当初的天泽了,你可以不交给我,今日是我来取便与你好说歹说,换了万蛊门其他堂主,你若不交,全族人难免会受牵连。”
此话一出,卡代娜巴全身一抖,“你……”气得话都说不出。
周天泽突然冷冷一笑道:“老不死,交出来吧!不然这灭族之罪,恐怕你也担不起。”
“汪汪!”突然门口传来几声狗吠,雪儿冲到门口咧着嘴,冲着周天泽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