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石室细长,顶上垂下钟乳,显是天然的石洞。他接过火把走了几步,突见两旁坐着两排骷髅。
骷髅身上衣服尚未烂尽,看得出是左边坐是男右边坐的是女。
青玉似感害怕,挨到他身边。
玧儿高举火把,从这两排人中间走过,走到尽头是一石壁,玧儿用火把在石壁上巡视了一遍,道:“这里看来又是尽头了,不知还有什么机括?”
伸出左手,在洞壁上到处敲打,每一处都极沉实,找不到有声音空洞的地方。
他走近两排骷髅用火把照了照,只见最左边的骷髅左手托着一个石匣,玧儿打开石匣一股馥郁的幽香扑面而来,心中疑惑是什么香味如此清新,就像昙花初现一般,却又不似昙花愁善感;又有一种牡丹般令人陶醉的艳丽,如轻铃之音一样美妙旋律,却又那么深沉隽永,又是那样的平实无华。
玧儿贪念的闻着,宁愿这是个梦,也要沉迷在这勾人魂魄的芬香中,忽然人生百年浮光掠影在眼前浮现,沧海桑田周而复始变得如此真切又近在手边,接着眼前一暗又复回洞中,再寻那香味已了无踪迹,拾起一看,原是张丝绢,这绢薄如蚕翼,上面金丝绣着三个字“漪兰集”。
青玉接了过去,喜形于色,激动叫道:“我的天呐,这漪兰集是两尸派不传之密漪兰幻妙决下部,相传习此仙法上部者可雄霸一方,习下部者可统领四方群雄。”
说着左手托起丝绢,右手拿出熏香在下面微熏,慢慢丝绢上便显现了字迹,第一行是“漪兰幻镜,妙化无常”八个字。
玧儿无意中发现了漪兰仙法,也是欢喜不以,心想:“这仙法若真有传说中的功效,回去给爹爹,定能官复原职,东山再起。”
接着又向两排骷髅瞧了几眼,又想:“此地定是两尸派的密传禁地,这两排人正经盘坐于此恐怕也是自愿而为,看他们的衣着打扮起码也是派中长老般的人物,这派真是古怪的紧。”
遂问青玉道:“你对丝绢的秘密怎知道如此详细?”
(ex){}&/ 玧儿读到此处,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却不曾想到这里又有诸多故事。”见青玉在一旁脸色有异,只道是和自己一样感受,便也不再往下读。青玉急道:“莫要停下,后面说不定还有其他说教。”
玧儿点了点头,心想:“她一女子,倒是对武林上的旧事颇为在意。”继续读下去:
“漪兰仙决香薰之法显字,得上部者见下部,若贪念不足,必然急切用此法学之,为避免遗害苍生,特做假集放入石匣,炼之反受其害。”
玧儿心中一震,暗想:“原来这竟是留给设伏者的机关,怪不得如此轻易就被寻得,若是真是有人盗得上部,见到下部时肯定依照熏香之法显字,中此机关。这几人心机之重却非常人能及,还好看到这封信,要不送于义父非但不能帮忙,反而是害了他。但青玉的做法怎么却和这信中所述一致?”
想到这又看了青玉一眼,却见她脸色更加难看,不便多问,见那遗书上续道:“漪兰真本,遇水显现。”
最后是一行小字:“余八大山人,然于世无功,于派无勋,枉失仙决,狂言持正除奸,可谈可笑,愚之不及也。”
玧儿念完书信,叹道:“这几人费劲心机做了假集,却又把化解的窍门写在书信之中告知来人,看似机关算尽,却也十分幼稚可笑。”
青玉诡笑道:“要不是幼稚可笑,凭这些人的本事,漪兰集的上半部怎么能被人轻易诓了去?”
说着接过信去,低头细细查阅后整整齐齐叠了,同丝绢一起收入囊中。
玧儿好奇问道:“你和这两连派也有关联吗?”
青玉一惊忙道:“又在怀疑我了?你瞧这些人死了何止十几年,他们写这信的时候说不定我还没有出生了。我看这地方不宜久留,很多事情,回去之后再和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