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太阳忽一下就突然坠落了,紧接着最後一线光明也被越来越大的风沙吹灭。
这些狼群没有一个逃跑,也没有一声惊叫,甚至连队形都没有乱。
只听张顺道:“入夜以后,它们在暗处,我在明处。只要我一动,它们就会一拥而上,这狼无论日夜都能看的清。我在前面看着,赶紧去折点树枝,点个火堆。”
玧儿回道:“那张兄多小心。”
一跃而起,攀上沙树折起树枝起来,这沙漠干涸、高温,这树枝也和干木柴一般,轻轻一折便嗖嗖的掉下来,玧儿不经意朝树下一望,只见那一对对绿荧荧的寒光,成半圆形均匀地排列在眼前,哪一只狼闭一闭眼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被张顺打死的十几只只狼空缺的位置,已经全部补充得整整齐齐。玧儿心中大惊,赶忙跳下树,从张顺那里拿来火折升起火来,这时又有几只狼冲了上来,被张顺手起刀落砍死,剩下的狼与他相互对视却也不敢贸然冲进来。
不一会火光升起来,却见迎面的半圆阵已经不是拉开距离的几十只狼了,而是一只挨一只,用同一个姿势,伏身在沙上,目光全都对着圆心这一团火堆的犬牙交错的狼纵队。
狼群见了火,似乎有点害怕,先是乱了一阵本能朝后面退了一退,张顺借着火光,脚一点地,施展轻功“迷踪步”冲入狼群,一阵乱砍,不一会便把前面一圈的十几只狼给砍倒,顺手又拖了两只狼跳回火堆旁。
狼群大乱,活着的把死去的立即拖在它们的半圆弧的中间,堆积起来。接着,从沙丘背後重又跃出几十只狼来,这几十只狼迅速将刚才那几只狼的位置填补了起来。
两人在这险境中久了,心想反正也脱不出去,干脆也就不慌了,在这狼群众目睽睽之下,张顺抄起一根树枝,穿着两只狼腿,兀自在火上烧烤起来,狼群闻到烤熟了的狼肉,馋涎欲滴,不时有狼发起冲击,又被两人合力打退。
玧儿打了半天也饿的厉害,眼见狼腿熟了拿了一个扔给张顺,另一个伸嘴便咬,一口咬下,猛觉入口芳香,滋味甚美,心中暗想:“恐怕已经是几个月没有吃过荤腥了。”
忽然狼群中发出一声刺耳的嚎叫,两人放眼望去,只见那只曾经露过一下头的金背豺从沙丘背后公然走了出来。它的背上一圈金毛早已滚成了毡,但它的仪态威严,摇摇晃晃地走向那堆死狼。
出人意料的一个虎跳,便用嘴就咬住了一头死狼正在流血的喉管,咕咕地吸起血来。金背豺吸血的速度很快,动作特别狠!
(ex){}&/ 有的狼们互相在发泄、有的在趁机伤害同伙。真是血肉横飞,灰沙弥天。
嚎叫声、厮杀声、吼声震耳欲聋,乱成一团。
就在这一刹那,玧儿挥手朝那金背豺身上打去,那金背豺见势猛烈,赶忙松口朝后一跃,金背豺虽快如闪电,但玧儿的掌风似乎更快一筹,一掌打在狼背之上,金背豺吃痛嗷嗷的叫了一声接着便翻转着横飞了出去。
玧儿乘这间隙,一把拖住张顺,飞身上了骆驼,拉住缰绳没命的朝大漠深处奔去,那骆驼也怕狼群,跑的更加快了。眼见离的远了,玧儿长舒了一口气对着张顺道:“真是好惊险啊!”
谁知身后传来金背豺发出的“嗷”的一声长啸,这帮狼群好像是得到命令一般,“呼”地一声又追了上来,只见骆驼后面沙尘飞扬,它们已经不列阵了,狼群见骆驼跑了,野性顿时散发了出来,没有耐心,没有策略,却更加无所畏惧了。
很快几只快的狼追了上来,飞跃起来想从左边咬住骆驼的腿,张顺不顾手上伤口,拼了命的举刀砍倒了几只,而狼群真是前赴後继,一只狼倒下去,立即被它们自己的同伴分吃掉,另一只狼再冲了上来。
骆驼托了两个人本已负重,又疯狂的跑了一阵,渐渐体力不支慢了下来,后面的扬起黄沙的狼群的大部队似乎越来越近了。
就在这时,骆驼的前面也扬起了漫天黄沙,听声音似乎有千军万马,加杂了犬吠之声,比后面的狼群规模更大,张顺痛苦的望了玧儿一眼,仰天长啸道:“前无去路,后有追兵,休矣!休矣!”
不待片刻,一阵狂风夹杂的黄沙席卷而来,犬吠声中,黑甲铁骑,飙风战马,一路威风凛凛的骑兵队伍,显露了出来,恰时后面的狼群也赶了上来,数百精兵同时怒吼,拈弓搭箭,瞬间万剑齐发,如疾风骤雨,又如飞蝗骤降,赶上的狼群猝不及防,被这箭雨纷纷打落大半,钉入沙地之上,后面还未赶上的狼被这气势一震,吓的或呆立一旁然后扭头就跑,一眨眼的功夫成百上千的狼群便逃的无影无踪。
先前狼群那种视死如归的气魄早已荡然无存,这黑甲铁骑的气势激发狼群与生俱来的恐惧感,狼群就像看见狮子老虎一般,吓的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