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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剑论英雄》 第十七回 玉减香消瘦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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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君赋越打手上内力越厚,震的那几人虎口发麻,手臂酸痛,不几招拿捏不住单刀,被赵君赋一一打落,可那几人依旧不要命的扑了上来,赵君赋见状,猜想定是受了什么指示方死命把守,由此可见蝶泉谷里事态颇为严峻。

    赵君赋不想杀人,可却不知打穴妙用,让过一人,用单刀一拍,打在后心,复一脚将他放到,那几人又要上,赵君赋不住的变换方位,寻着破绽打了进去,仗着自己深厚的内力,将他们全部打晕了过去,扔下手里的刀,道:“看来蝶泉谷遭到袭击了,你看他们是不是你们大理人。”段凝露道:“不是,我们就算不说汉语,也是说白语,不过看他们好像是吐蕃部落中的人。”

    赵君赋思量了会,道:“先不管了,蝶泉谷的姐妹有恩于你我,咱们怎么置之不理。”段凝露点了点头,可突然道:“那师父会不会有事。”赵君赋想了下道:“师父的武功非凡,不会有事的。现在你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说完二人就匆匆的赶路。

    再往前走却是一磴台阶,刚要往前走,突然闪出三个身着藏布的喇嘛,只见他们满面油光,双目如电,双手合什挡住了去路。

    段凝露见他们长的剽悍,道:“怎么办。”赵君赋一看就是精于内家练气的高手,把她往后一推,道:“还能怎么办,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这几个人可不像是善茬。”段凝露就乖乖的藏在了个死角下。

    赵君赋知道语言不通,索性也不说了,深深地吸了口气严阵以待,那三人似感觉到赵君赋内息攒动,相互一视,蓦的身影一动,已把赵君赋三面包围。

    赵君赋见他们步法奇特,方位把握的精准,心下不敢怠慢,这时一人一丢眼色,顿时三人虎狼扑食般压了上来,当先一人出手迅捷,出掌部位极其精准,一掌直奔赵君赋的面门的承泣穴,赵君赋顿觉劲风急促,顷刻间已是三面受敌,依然退无可退,只得硬拼,当即侧身躲过了那人的进击,见左肋露出空隙,继而左手一掌猛的拍出。

    那人看到掌路,将身一闪,已经避了开来,而那人刚一躲避,另一人立马填补了他方位,款款一掌送了上来,赵君赋一奇,这两人心领神会,配合的竟滴水不露,急忙往外一推,将他掌路带偏。

    那人已知招式用老了,顺势一钻,顿时后心打开,赵君赋当机得势,一掌补了进去,却不防另一人一晃,截住了赵君赋的掌路,赵君赋避免被夹击只好撤掌,这时方才醒悟这三人之所以如此频繁站位乃是一套极其高深的步法,三人变换方位以有余补不足,若平常高手进退之际不免留下破绽,令对手有机可趁,可这三人却及时将空隙补了上来,始终保持三人围攻态势。

    赵君赋左右冲撞,四五十招过后依然找不出端倪。这三人个个功力非凡,再加之阵法特异,自己连他们的衣角都没碰到过,态势顿呈焦灼,赵君赋难免有些焦躁了起来。

    段凝露见赵君赋他们打了半天不见分晓,却没有担心,只见赵君赋忽左忽右,衣袂带风,凝神应战,一幅飘飘欲仙之姿,不禁心仪神往,可每到这时那三藏僧总是在眼前不住的乱晃,扰乱了段凝露的心绪,见他们满面乌黑,肌肉横生,与赵君赋之神韵大相径庭,顿时一股无名的恼火无处发泄,见他们难解难分,有心想帮赵君赋,就捡起石块朝一个藏僧仍了过去。

    那三藏僧与赵君赋憨斗良久,没有丝毫进展,也有些按捺不住,突听后面有风声异动,想是暗器来袭,可四人缠在一起,如何有第七只手。三人攒动,不容任何分岔,碍于暗器,一人心念一动,脚步一滞,本来补缺的那人碍于他挡着掌路,无法精准的抢位,大叫了一声,可待反应过来依然晚了。

    赵君赋见此良机,当然不会放过,毫不犹豫,一掌结实的打了下去,那藏僧见赵君赋来袭,提起右掌接住了这一掌,可谁知一碰触到赵君赋的手掌只觉一股浑厚无比的内力如潮水般涌了过来。

    赵君赋不懂掌力的运用,加上他们步法奇特,根本找不到出掌部位,可这样一来反倒帮了他的忙,那几人见赵君赋步法灵活,但无章法,就以为赵君赋修为在自己之下,心存轻敌之念。

    赵君赋这一掌打来,虽是时机把握够好,可自己还能从容应付,岂知赵君赋却是深藏不露。情急之下,忙回左手奋力反攻赵君赋,赵君赋手上力道陡然加盛,那藏僧左手未打过来已经被赵君赋震伤胸口,只见他口吐鲜血仰面跌倒。

    那两名藏僧见一颗石子就破了阵法,心下不甘,也顾不得那人,继续围攻赵君赋,不过三人去其一,已经不再是围追堵截,而是短兵相接,乃纯功力相拚。这样一来,赵君赋凭借高深的内功自是占的上风,一招一式孔武有力,几十招过后,那二人依然抵挡不住赵君赋夯实的掌力。

    赵君赋越战越勇,力敌之下,二人终不堪震击,负伤倒地,大口的喘气。赵君赋见三人已无战斗力,但又怕他们恢复的气力继续为难他,就用绳子把他们捆了起来。

    段凝露见赵君赋得胜,也抢着帮忙,欢喜道:“我发现你越来越厉害,都能以一敌三了。”赵君赋道:“那还不是全赖你的帮忙。”段凝露得意的笑道:“我早就跟你说过,要是你我连手,肯定所想披靡,怎么样,今天让你见识了吗。”赵君赋道:“恩,天下就你‘嘴’厉害”说到嘴字语气加重了下,段凝露还以为是‘最厉害’的意思,好不起疑,二人加紧赶了上去。

    过了台阶,远远的就看到地上躺着两个女子,赵君赋加紧脚步上前,只见一名女子前胸长长的一道伤痕,芳容破碎,依然香消玉殒了,赵君赋说不出的痛惜,这时听到段凝露的叫声道:“你快过来,她好像还活着。”

    赵君赋赶忙过去,只见她半闭着双眼,嘴唇微动,似要说话,赵君赋忙依三觉传授的手法,拿住她的手心,将一股阴柔的内力,慢慢输送了进去,这时方隐约听到她说:“百…花…堂…。”段凝露加紧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那女子显然受伤不轻,可依旧强忍着一口气,抬手颤抖着指着左前方,赵君赋知她是要指引他,这时突觉自己内力畅然无阻,犹如深沉大海,再看那女子的手,依然垂地,不禁叹了口气。

    赵君赋放下她,道:“看来蝶泉谷真的是出事了,可这也太突然了。”段凝露哽咽道:“到底是什么人,连女子也不放过。”赵君赋拉起她,道:“这位姐姐是想让我们赶到百花堂去,我们快走吧。”说罢匆匆赶了上去。

    不多时二人来到一大殿下,正门上挂着一个匾额,上书“百花堂”三字,堂下宽阔异常,聚集着十来个人,不时还传来打斗之声,细看之下,却是一个四五十的岁的人正在和杨丽婷打斗,左右躺着数名女子,生死未卜。

    再看众人,内有藏僧打扮,亦有侍卫着装,还有一人衣着华贵,年纪二十多岁,观其举止似是众人的首脑,再看那使剑的那人,剑法整齐有序,而杨丽婷似已带伤。

    这时那人长剑斗转,由下往上刺向杨丽婷的胸口,赵君赋见她长剑呆滞,依然无力,急忙上前,看准长剑去势,照旧一戳,一记指力凌空而出。

    那人本想这一击得手,却不知脑后风声急促,心下大惊,急忙回剑遮拦,饶是出手速度快,那指力打在了剑刃之上,赵君赋出指较远,加之力道拿捏的不到位,那人竞轻而易举的将指力拦下。

    赵君赋加步上前,扶起杨丽婷,见她伤势虽重,却不致命,段凝露也挨着门偷了进来,来到近前,就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杨丽婷呼吸急促,显然无力说话,赵君赋道:“杨姑娘莫急,这里有我。”遂让段凝露好生照顾。

    赵君赋恼恨他们全无怜香惜玉之心,质问来人,“诸位是何人,为何要杀蝶泉谷的人。”那用剑的人道:“哦,你是什么人,这是我们和蝶泉谷的事,由不得你管。”赵君赋见他听的懂汉语,就续道:“在下非谷中之人,只因前日落难,辛得蝶泉谷众位姐姐相助方能得脱,在下自知谷内务外人不便干涉,可如今像你们这般恣意行凶,在下沐恩于蝶泉谷岂能坐壁上观。”

    那人大喝道:“哪里冒出的混小子,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我们是谁。”赵君赋严正道:“不知道又如何,难道你们就可以随意行凶吗。”这时那名衣着华贵的人开口了,“这位公子说的好,小王吐蕃阿里骨,本无意伤害蝶泉谷众位佳丽,只是蝶泉谷夺我发妻,小王几番索讨均未果,万般无奈之下只好行此不是办法的办法。”赵君赋听他原来是吐蕃角厮啰氏的王子,近年来在吐蕃诸部中角厮啰氏日益壮大,听说早已挥军南下,夺得了布达拉宫,颇有一统吐蕃之意。

    阿里骨一番话冠冕堂皇,竟将所有的罪责推给了蝶泉谷,杨丽婷厉声道:“无耻淫贼,谁不知你们是觊觎谷中女子美色,想掠回布达拉宫以供玩乐,我们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阿里骨哈哈笑道:“姑娘你可错了,其实小王朝思暮想的乃是贵谷少谷主,只望少谷主能不吝赐见,我吐蕃虽无锦绣山河,可衣食丰腴,绝不会亏待你家主人的。”

    杨丽婷骂道:“呸,不要脸,上次饶你一命,不要得寸进尺,这次可就没那么命大了。”阿里骨一笑,“我今天来是拜见少谷主的,不见到她我是不会走的。”言辞坚定,可又像是知道他们少谷主不在的样子。

    赵君赋不知其中原委,可见他们一路掠杀,深恶痛疾,自然相信杨丽婷所言,“蝶泉谷素来不与外界来往,又怎么会夺你发妻,再说即便是你妻子,那你也没有杀人的道理。”

    阿里骨见说,道:“不错,谷中女子是不与外人来往,那你又是谁,难道蝶泉谷原本就是风流淫邪之地。”杨丽婷见说,大喝一声,“狗贼,闭嘴。”说着一剑就刺了过去。

    阿里骨说话时依然靠的近了,见杨丽婷一剑刺来,当即一转身,用折扇打歪了长剑的准头,杨丽婷一口气用尽,无法续力,赵君赋一把拉了回来,以防他们发难。

    阿里骨耐心似乎用完了,脸色当即一沉,“哼,我堂堂王子,屈尊到此,你们这群臭破娘居然毫不领情,那就休怪我无情。”这时先前用剑的人道:“王爷请息怒,这点小事何须王爷动手,让小人来拿下他们,好让他们知道我布达拉宫第一高手摩罗支的厉害。”刚才一招来的突然,却试出赵君赋功底不弱,有心较量,也好在主子面前显显威风,阿里骨王者身份,自不屑出手,见他主动请缨,就答应了他。

    赵君赋并不知摩罗支功力深浅,可早已看出站在阿里骨身后的那两个藏僧绝非泛泛,自始至终那二人一言不发,实在是令人无法臆测,若是自己和摩罗支拆招之时二人突然发难,后果堪虞。

    摩罗支抖了下手中长剑,冷笑一声,闪电般的攻了上来,赵君赋一惊,见他出招竞比陈寿含还要快,自己慌忙一躲,但剑锋已经贴上了胸脯,直觉冰凉透体,摩罗支不等剑势去老,剑刃微斜,赵君赋急中生智,将身一弯,躲过剑锋,可那剑依旧贴着肌肤滑过,直让心底发毛,随即手起一掌拍向剑面,企图打掉长剑。

    摩罗支看出赵君赋的意图,长剑回抽,闪电般的削向手臂,长剑去势极快,招招占尽先机,赵君赋根本无法判断,情急之下抓起地下的长剑迅速的挡住了长剑,顺势一跃,离开了摩罗支的攻击距离。

    摩罗支阴森的笑了声道:“你小子好造化,竟能躲的过我的连环三击。”赵君赋回想方才的惊险,犹如在游弋的剑锋之上,脑门上不禁沁出层层冷汗。摩罗支又道:“看准了,我可又来了。”言辞轻佻,大有鄙视之意,但见他长剑一挺,匹练般的打了过来,赵君赋不及细想,只想起年少一人传功之时说过一招能防尽天下攻势,当下不顾剑路,只反复运使那招。

    摩罗支看准了这少年武功平平,左右破绽百出,可就递不到他身前半寸,当即一带,虚攻右肩,见赵君赋遮拦,半路变招从左面下手,可赵君赋这一招全然守势,身形变换,当长剑攻向左肩之时,赵君赋已经变换方位,令他长剑无法下手,摩罗支变招也甚快,反身又是一剑斜刺向赵君赋的大腿,赵君赋当即连忙后退,摩罗支也加紧追赶,这样一来,二人在大殿之上一前一后,你追我赶,足足跑了十来圈。

    摩罗支又是喂招又是追赶,加上身体宽胖,一炷香下来竞已面红耳赤,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怒道:“臭小子,怎么来回都是这一招,你师父你就没教你第二招吗。”赵君赋见他的样子,晓得他内力根基不如自己,心下暗喜,调侃道:“当然教给我的第二招,而且还是最厉害的一招。”摩罗支道:“好,那我可要领教了。”说完就又扑了上来。

    段凝露看不出端倪,不过总对赵君赋充满信心,听他这么一说,大为宽心,叫道:“小赵,替我狠狠的教训他。”

    这次摩罗支出手速度慢了,赵君赋将身一闪,又绕了起来,边跑边道:“第二招就是打不过就逃。”摩罗支本想在主子面前耍耍威风,却让赵君赋像狗一样牵着鼻子走,狂吼一声,四处堵截,恨不得一口把他吃了。

    赵君赋仗着内力,左右躲闪,竞脸不红气不喘,心想:“再这样拖下去,非累死他。”想到此不禁得意地笑了。

    可还没喜上眉梢,突然觉得自己撞入了一道气墙,周身炽热,牵动内息,脚步沉重,身体似不听自己使唤,就像凝固在空气中一般,回头看时,瞥见那两名藏僧手势已经不是双手合什了,已是双掌叠加,无形中打出一道气墙挡住了赵君赋的去路。

    赵君赋心下懊悔,怎么得意之余把他二人忘了,再看摩罗支依然扑了上来,自己身悬半空,避无可避,面对那快如鬼魅的长剑竞不知如何应接。段凝露不知发生了什么,忙大声示警。

    就在危急关头,突听外面传来一声长啸,声若洪钟,在耳旁嗡嗡作响,顿时赵君赋感觉那道阻力竞消于无形,脚下加力,奋力跳了开去。

    还没看准落脚点,就已经发现阿里骨身后的那二人已然动身了,只见双掌齐刷刷的向赵君赋拍来,赵君赋就觉狂风扑面,那掌力犹如磐石般压了过来,赵君赋身在半空,只能沦为鱼肉。

    这时一个灰布身影鬼魅般的挡在了赵君赋身前,只见那人双掌平出,直迎这二人双掌。只听啪的一声响,三人双掌一粘即离,各踉跄的退了数步,站定之后,赵君赋才发现这人就是三觉。

    原来三觉独个在屋里甚是无聊,想起蝶泉幽景,就出来把玩一番,不意发现负伤在地的谷中女子,三觉通医理,简单疗治一番后方知蝶泉谷遭人偷袭,就按那名女子的指引,一路来到百花堂前,见数人合围赵君赋,就做起佛门狮吼功,震散那二人连绵不绝的内力,为赵君赋解了围。

    那二人倒退了几步,不等三觉站稳又是一掌迅猛的推了过来,赵君赋见三觉未动,显然吃了不少亏,不暇细想,咬紧牙关,运足平生内力硬生生的接了这一掌,赵君赋直觉丹田翻腾,气海攒动,两臂发麻,收不住脚势,一连后退数步,直碰到殿堂的香案方站稳了脚步。

    那两名藏僧也着实吃亏不少,他们从赵君赋步法上看出他身负上乘内力,却很吝啬的使用,以为他是故弄玄虚,方才这一对掌更加证实自己所想,不禁有所忌惮,殊不知赵君赋不懂从容运用。

    这两掌虽无招式可言,可力道刚猛,俱显平生所学,那二人经方才两掌已经双双负伤,但不希望三觉等人发现,授人于柄,强压住胸口的气血,硬生生地将到喉头的鲜血咽了回去。

    摩罗支见双方经上乘功力对决之后,知一时难以恢复,又见这个三觉是硬角色,就挥剑向三觉颈部削去,三觉屏住呼吸,就地一滚已闪到摩罗支的脚下,摩罗支未及反应,三觉已经踢向他的双腿,三觉迎着摩罗支跌倒之势又补了一掌,将摩罗支那结实的身体打出丈余。

    阿里骨见三觉一出现,局势随着两次对决瞬间转变,又见三觉瞬间制服摩罗支,面容惶恐,暗想:“再纠缠下去恐怕不妙。”却不知在场所有高手均已负伤,随身侍卫轻而易举的就能控制众人,良久方道:“今日来是为见少谷主一面,既然少谷主不在那小王自当告退。”袍袖一挥,怏怏而退。

    阿里骨刚走,三觉屏着的那口气便泄了下来,哇的一声,一连呛出数口鲜血,赵君赋只觉内息不畅,憋在胸口压的喘不过气来。蝶泉谷中尚能行动的人忙将百花承露丸为众人服了下去,三觉便运功调息,赵君赋忆起曾学过一些疗伤的法门,自行运使,配合着药力果然收效奇大。

    过了半个时辰,两人都渐渐恢复了功力,杨丽婷见二人脱险,苍白的脸上露出喜色,叫人扶到偏厅休息。

    杨丽婷稍事休息了下,既能起身,上前拱手道:“今日多谢前辈和公子出手相救,否则我蝶泉谷的姐妹必为人凌辱,生不如死。”三觉本就嫉恶如仇,一肚子气话没说出来,“小姑娘就别说客气话了,就今天这事,任谁碰上都会出手的,简直畜生都不如。”

    赵君赋道:“今天这些人是什么来路,你们之间到底有何恩怨。”杨丽婷喘了口气,“这可说来话长,他是吐蕃角厮啰氏王董毡养子,数年前攻占了布达拉宫,日益骄奢,在吐蕃诸部中广选秀女,充盈布达拉宫,可董毡总觉颜色不甚可观,一直耿耿于怀。”

    赵君赋道:“原来如此,吐蕃地势高寒,山水不佳,难养颜色,倒不如南疆女子清雅秀丽。”段凝露似有微词,嘀咕道:“就你知道的多。”赵君赋轻笑了下。

    杨丽婷道:“公子说的是,只是后来不知他们怎么找到蝶泉谷的,因碍于在大理境内时常派武林高手来劫掠,我们有十几个姐妹被抢了去,心软的被逼做了妾,性子烈的都被杀死了。”说到后来,言辞哽咽。

    段凝露愤恨道:“这些……你们臭男人真是可恶至极。”可说话时不由得瞪了赵君赋一眼,三觉和赵君赋不免对望一眼,不敢说话,都知段凝露因恨生气,转而嫁祸。

    赵君赋道:“不过我看谷中女子均会武艺,怎么还能让他们轻易得逞呢。”杨丽婷叹声道:“谷主在时他们还有所忌惮,不知他们怎么得知谷主下落不明,而少谷主又远走追寻,所以才敢上山。”

    三觉忿忿道:“这群没骨头的王八羔子,一点人性都没有,对女娃子居然也下的了手,这么一个清静的地方,真不知图啥,要是他们再敢上来,我非扒了他们的皮。”

    杨丽婷感激他们仗义出手,就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公子了,他们这次来不单是为了少谷主,更重要的是得到我们典藏的武学秘籍。”说到这里,三觉和赵君赋不免齐声道:“武林秘籍?”

    杨丽婷点了点头,“谷主最初隐居蝶泉谷的时候,住在一个溶洞里面,后来才发现两侧石壁上均刻有文字和图案,本来谷主不通武学,可幽居的日子苦闷,只好依图画练了起来,久而久之才通晓武学之道。”

    三觉释疑道:“我说一个皇妃怎么突然和江湖上有来往了……。”杨丽婷看了三觉一眼,似很惊讶三觉知道她们的事情,三觉觉得不妥,忙住了嘴,杨丽婷道:“不错,谷主是从石壁秘籍中悟道,功力自成一家,所以才四处收留了走投无路的女子,教授她们武艺,好自力更生。”

    赵君赋道:“那这些秘籍是谁留下的。”杨丽婷道:“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三觉道:“依我看倒是自创的招式。”赵君赋问道:“何以见得。”三觉道:“江湖上的武术无非以制敌取胜为目的,而看你们所耍的招招纤柔,丝毫不露杀气,倒像是宣泄内心的思念。”

    赵君赋喃喃道:“难道隐居此地的前辈亦是性情中人。”杨丽婷幽怨一声,道:“自古多情空余恨,这武学秘籍反种下了祸根,只是不知阿里骨怎么找到此地的,常常派人袭扰,每次都会将我们姐妹抢进王宫,受尽了凌辱,可还是不肯罢手,我们知道为的就是谷中的秘籍。”

    赵君赋不明白,就问:“他一个王子,无非就是贪图美色,要秘籍干嘛?”杨丽婷道:“因为吐蕃一直想南侵大理,而本部兵力有限,就想以精博广,所以才急于寻求武学秘籍武装军队。”

    赵君赋道:“那后来怎样了。”杨丽婷道:“谷主深知武林秘籍会给蝶泉谷带来灾难,三思之下,就把溶洞毁了。”三觉和赵君赋同时啊了一声,这么精妙的武学被毁了,不觉可惜。杨丽婷续道:“谷主也很痛心,知道这是前辈的心血,便只留下了一套《逍遥游》的轻功身法。”

    赵君赋听着名字起的别致,不由得咦了一声,这是庄子的一篇文章,字里行间讲究的就是潇洒飘逸,于这蝶泉谷倒有异曲同工之妙,依此为轻功定名,不知多少神韵,想到这,好奇心使然,意欲开口让她展示下,可看的出秘籍一事的确是她们的心结,不好多问。

    赵君赋道:“那你们少谷主呢?”杨丽婷轻叹道:“少谷主是几年前才来的,听谷主说是从逼嫁的送婚队伍中救出来的。”赵君赋想起阿里骨所言,道:“呃?难怪她就是阿里骨口中的发妻。”

    杨丽婷摇了摇头,“我也不确定,我们都想知道少谷主的事情,可每次问她,她都哭的很伤心,我们就不再问了,谷主对她甚是疼爱,将自己所学都传授给了她。”

    赵君赋听着听着忽然看到了自己的身影,感觉这个少谷主同自己一样亦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辛酸,不觉对这个女子突然有种亲近的念头,就像一本书一样,总想翻开看一下,只可惜她不在谷中,不觉一丝凉意袭上心头。

    杨丽婷没注意赵君赋的心思,续道:“少谷主聪慧伶俐,勤勉武学,一度超越了我们,后来在一次吐蕃偷袭中,少谷主擒住了阿里骨,逼退了吐蕃人,也就在那时阿里骨对少谷主动了心,虽然擒住了他们的王子,但是我们不能杀他。”

    赵君赋道:“我想是怕引起大理和吐蕃的战火吧。”杨丽婷点了点头,赵君赋又道:“既然如此,朝廷就坐视不理吗。”杨丽婷道:“阿里骨每次来都是轻装简从,再者老谷主生性刚硬,不想乞求朝廷。”赵君赋一想也是,否则就没有蝶泉谷不能擅闯的规矩了。

    赵君赋见三觉受伤不轻,就道:“我看大家都带着伤,还是先行回去疗伤吧。”三觉道:“疗伤倒无所谓,关键是多送些吃的。”杨丽婷道:“谷中饮食清淡,怠慢了二位了。”款款矮身致歉。

    三觉道:“小姑娘言重了,这古语不是说‘入竟而问禁,入国而问俗’我老头子不挑剔,只是多给我加些量就可以了。”杨丽婷浅笑道:“好,请二位先行回房,我便吩咐人给前辈送过去。”赵君赋向段凝露道:“我们走吧。”段凝露便过来扶着三觉,三人退了下去。

    三人转过一道章门,只见地上有几摊血迹,血色淤黑,绝不是谷中女子的,三觉大笑道:“还道他们是绝顶高手,原来和你我不过伯仲之间。”赵君赋一看便即醒悟,道:“原来两掌下来他们也受了伤,只是强忍着而已。”三觉点了点头,道:“不过这两个人的功力着实深厚,不知是何来历。”

    赵君赋道:“听他们说是来自布达拉宫的。”三觉道:“难怪,布达拉宫是吐蕃王的冬宫,王宫藏有高手倒不足为奇,只是和尚怎么会掺和进来。”赵君赋对吐蕃知之甚少,遂不再深讨。

    三人又走了一会,三觉又不禁哈哈笑了起来,赵君赋二人不解,段凝露就问道:“师父你笑什么。”三觉道:“我笑的是那杨女娃,长的可爱标志,可满脑子鬼点子。”赵君赋问道:“什么意思。”三觉道:“起初我还以为她们见你文尔儒雅,公主是女儿身,因你曾出手相救,方才同意收留,原来是她早料到今日有此一难,又见你我武功高强,所以才收留我们。”

    赵君赋道:“不会吧,杨姑娘不像那种人,再说人家有恩于我们在先,我们又怎能不报。”三觉点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杨女娃是为自己的姐妹着想,我们江湖人若不以侠义怜悯为怀,就枉费数十年的修行,只是杨女娃小看我了,若直言相告的话,我老头子也定会鼎力相助的。”

    段凝露脆生道:“小赵也会欣然答应的。”赵君赋咦了一声:“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一定能答应呢。”段凝露幽幽道:“哎,英雄救美那个男的不想,说不定人家还要以身相许呢,何况蝶泉谷中尽是二八佳丽,岂不是更好。”赵君赋美美的笑了笑。

    三人回到屋里,就躺下休息了,赵君赋斜靠在椅子上,依旧思索着方才的过招,一幕幕惊险依旧挥之不去,但仔细回想起来,诸般险招靠自己的掌法还是从容应付的,可情急之中,自己心中慌乱,哪还记得掌法,不过已隐隐感觉到上乘武学注重的并止是招数。

    赵君赋气血攒动,说不出的难受。段凝露见她脸色铁青,想是内伤反复,怕一时难以恢复,可不知该怎么做,三觉道:“我看你内伤不轻,我来助你疗伤吧。”赵君赋推却道:“师父也有伤在身,我们还是各自调息吧。”说吧,双掌一摊,徐徐而动,配合和一呼一吸,慢慢调理。

    三觉见他手法古怪,一来一回止有两招,可看得出两招之间暗合呼吸之道,不觉赞赏,不多时,赵君赋睁开眼睛,段凝露关切道:“怎么样,好点了吗。”赵君赋勉强道:“好点了。”

    三觉就道:“你这是什么疗伤的功夫。”赵君赋似有意回避,“久病成良医吗,我自小就体弱多病,慢慢的就悟了出来。”三觉看得出这功法的精髓,见他不想多说,晓得江湖上的忌讳,就多问了下修习之道,赵君赋便简单说了下,三觉赞道:“妙啊,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居然有这等见地。”赵君赋微笑了下。

    三觉道:“不过我看的出这两招旨在维系心脉之气,乃打做练气之道,似乎与中原道家功夫互有印证之效。”赵君赋见他说中,暗自佩服他的见识,其实这套功夫本就属于道派,只是不愿再提及以前的事情。

    三觉道:“与其说今日的伤势是他们打的,倒不如说是你自己伤了自己。”段凝露诧异道:“咦,怎么是自己伤自己,我怎么没看出来。”三觉道:“方才几掌你功力催促过猛,而筋脉脆弱,不足以承受自身的力道冲击,再和那两个和尚拼掌力,自然损伤筋脉,筋脉受损,则牵连五脏。”

    赵君赋回思之下,果有见地,道:“不错,当日虽与陈寿含对敌,到后来我就觉得越打身体越不舒服,像涨开一样,可没像今日这样猛烈。”三觉笑道:“不如我教一段疗伤的口决,你试一下。”赵君赋觉得三觉好像对自己功夫了如指掌,自己在与陈寿含对决时,三觉突以要诀提点,既能心领神会,好似两家武学颇有渊源,虽不解其中缘由但相信三觉的口诀必定另有神效,就答应了。

    三觉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澄静的眼眸后面似乎掩藏许多秘密,可赵君赋感觉的到他没有恶意,当即根据三觉的口述,引导内息,说也奇怪,赵君赋对着口诀领会起来特别的快,往往一点即透,调动体内两股内息,一张一弛,环环相扣,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不知过了多少时刻,赵君赋感觉心头炽热,就收了内息,深吸一口气,似感觉自己的身体硬朗了许多,段凝露见他满头大汗,赶忙倒了碗热水。赵君赋触动情怀,一阵温馨笼上心头,二人相视笑了一下。

    晚间,蝶泉谷的人送来了饭食,三人吃的饱了就各自去睡了,次日,段凝露过来看望两人,见赵君赋起色红润,大为好转,知已无大碍了,所幸二人功力深厚,是以恢复的很快。

    吃过早饭后,赵君赋道:“这一来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下山。”三觉道:“我看你我都没事了,就看公主怎么样了。”赵君赋看着段凝露道:“师父不说我都差点忘了你还是个公主。”段凝露佯装作怒,“你竟敢对本公主不敬,看来得给你点颜色瞧瞧。”

    赵君赋忙道:“小的参见公主殿下,敬问公主金安。”段凝露好久没听到这样的话了,嬉笑道:“想不到你还挺宫里的套路,哎!你这么一说我都想回去了,不知父皇怎么样了。”语气陡转,不觉吃吃的望着窗外,赵君赋道:“算来高大哥走了也有些时日了,那边也应该差不多了。”

    三觉道:“我们躲在这也不是办法,早晚会连累谷里的女子。”段凝露忙道:“那我们就走吧。”赵君赋也有离开的念头,三觉道:“出了蝶泉谷我想还有几场恶战,可得有心理准备。”赵君赋点头嗯了一下。

    将至中午,赵君赋三人辞行,杨丽婷执意不肯,定让他们等少谷主回来,当面致谢,赵君赋再三婉拒,杨丽婷只好相从,给他们准备了三匹好马,另赠与了段凝露一瓶百花承露丸,以作滋补疗伤之用。

    为躲避高智升的眼线,三人改扮客商,段凝露换成上男装,一路上快马加鞭,不消几日已赶到羊苴咩城,见城门盘查过往路人,不敢贸然行事,只好等到夜幕,接着轻功,偷偷翻进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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