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寒江学率军抵达铁砂城——
“秋烽清，出来领罪！”寒江学立于铁砂城东门之前，向着城墙上的秋烽清喊道。
“我秋烽清斩下敌首头颅，何罪之有？”秋烽清不以为意，冷笑道。
“擅离职守，是其一。擅自率军深入他国领土，是其二。擅自向他国开战，是其三。拒不认罪，是其四。”寒江学一一数道。
“你说我擅离职守，但我的职责是守卫西部边陲——斩杀敌寇，难道不是守卫西部边陲的一部分吗？你说我擅自率军深入他国领土，擅自向他国开战。我倒是要问你，狂灵有‘国’之说吗？他们不过是氏族和部落混杂在一起的乌合之众！你说我拒不认罪。抱歉，我清清白白，无需认罪。”
“你有没有罪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随我去月华天堡，狼王和议事阁会在审议后决定。”
“我要是说不呢？”
“殷知火生！”
随着寒江学一声令下，一支数米长的巨大火焰箭矢飞射出去。秋烽清轻轻抬手，在自己身前唤出一道岩壁，挡下了殷知火生的箭。
“怎么，师弟，想动手啊？”秋烽清幽幽地问，颈后冒出一缕不易察觉的黑气来。
“谁是你师弟？！”寒江学咬牙问道。
“你觉得呢？”秋烽清毫无征兆地从城墙上一跃而下，“土灵术，岩城！”
一座岩城拔地而起，将秋烽清自己以及寒江学、殷知火生、霜飞逸、炎慷与外界隔离开来。
“你不是秋烽清，对吧？”寒江学并未急着动手，而是冷冷地盯着貌似秋烽清却隐隐散发着黑气的男人，“梦妖。”
“噢，你看出来了？”那梦妖咧开嘴，瞪大眼睛，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没错，我是生死海大人手下八戮羽之首——我慢。占据了这个名叫秋烽清的男人的躯体，给你们平静的生活添上一点乐趣。”
听到“我慢”这个名号，霜飞逸和殷知火生都不由得一颤。他们二人熟悉那一段故事，所以非常清楚，“我慢”确实是神代时期的八把恶灵之剑中最为乖戾、最为强大的一把。
与“离心”交战尚且让他们感到棘手，更不用说面对眼前比“离心”还要强大的“我慢”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寒江学像是询问日出时间似的，不带一丝感情。
“你猜。”我慢挑了挑眉毛。
“不说算了。”
“噢噢噢，你就这个反应吗，这可是你的师哥呀。”我慢故作惊奇，“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我不是秋烽清的呢？”
“你的妖气都漏出来了。”寒江学在手上凝聚起灵能，唤出一柄剑来。他身后的其余三人也纷纷进入了战斗状态。
“这个可不叫妖气。”我慢活动了一番颈椎，“这是世界树赐予我们的慈悲，你们这些被花妖施舍了劣质品的低等生物是无法理解的。”
“嗯……虽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开打就行了吧？”寒江学话音未落，猛然挥剑，火焰幻化而成的剑瞬间散开，随即在数十米外化作一道巨大的月牙状火焰，“火月斩！”
“断！”浓郁的黑气包裹住我慢的指尖，我慢只是用手轻轻向上一挥，便将寒江学使出的月牙状火焰斩为两截，“对上我，你们的灵术没有丝毫用处。世界树的慈悲会助我斩断一切的恶意。”
“冰枪火槊！”
“是！”
霜飞逸和炎慷在接到命令的那一瞬间，同时唤出他们的冰枪跟火槊，脚下一蹬朝着我慢刺去。
“嗯——这副躯体的记忆告诉我……”我慢左手覆盖上岩石，接下了炎慷的火槊，右膝和右肘夹拢将霜飞逸的冰枪死死夹住，“这样就能解决问题了。”
“风鼬三镰！”
“火月斩！”
秋烽清躯体的记忆并没有告诉我慢，那是在只有两个敌人的场合使用的。这个失误使得他扎扎实实地吃下了殷知火生和寒江学的攻击——本该是这样的。
但就在我慢即将被击中的前一秒，他忽然化作一缕黑烟，让风鼬三镰和火月斩穿透了过去。下一秒，他便重新变回实体，在身前聚起一团浑浊而诡异的黑色灵能。
“魇灵术，碎珏黑玉！”
那团黑色的灵能忽而分裂成两枚高速自转的能量球，以陨星之势射向霜飞逸和炎慷。
“疾风扫！”眼看着二人来不及闪躲，殷知火生唤起一阵大风，将二人吹离了碎珏黑玉的轨道。
“你们退到后方！”寒江学抓住这个机会，灵巧地从碎珏黑玉的空隙间举剑突入，“受死吧，梦妖！”
“你还不明白吗？”我慢再次化作黑烟，“你们凭什么和我打？”
“就凭这个！”霜飞逸突然掷出冰枪，冰枪的枪尖上串着数张血红的符纸，“血灵术，破咒改·血雾观梦！”
“卟——”一股股鲜红的血从符中爆出，在空气中化作血雾，将黑烟笼罩。
“竟然！呃啊……”我慢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即被打回实体，实体的身躯上还冒着一缕缕白色的水汽，发出滋滋的声响。
“火月斩改·十五晴夜！”寒江学丝毫不给我慢喘息的机会，斩出一轮熊熊燃烧的圆月。
“岩铠！”我慢跪在地上来不及闪躲，只能用岩石覆盖全身。
“轰——！”圆月撞击在厚实的岩层之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扬起漫天的土尘。
“全力攻击，不要停下来！”寒江学咆哮着向众人下达命令。
霎时间，冰枪和风刃如同灾难级的暴风雪，向着我慢所在的位置席卷而去。炎慷则在一旁屏息凝神，默默凝聚灵能。
“炎慷，该你了！”
“火灵术，红莲熔炉！”
暴风雪骤然消散，一朵巨大的红莲拔地而起，足有五米多高。红莲的花瓣紧紧收拢，将仍在岩铠保护下的我慢困在其中。
炎慷用力咬着牙，身子微颤，看得出来要使用这个招式对他来说还有些勉强。
“可恶的血族……可恶的炎氏……早就准备好了吗……”红莲之中传来我慢痛苦的嘶声。
“没错，在临行前洛公爵交给了我们几道最新研制的专门对付你们梦妖的灵符——你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再化作黑烟了。”寒江学警惕地盯着红莲，手上暗暗聚起灵能，以防不测，“而且，自从你们梦妖现世，炎慷就在苦练红莲系的火灵术。”
“哈哈哈哈哈……”我慢发出一阵狂笑，“不能化作黑烟又如何？有红莲系的火灵术又如何？你们就算今天战胜了我，也不过是毁掉了我的一身战甲。这世上能用的躯体千千万万，你们奈何不了我——更何况，你们真的以为自己能战胜我吗？”
“轰——！”一团暴涨的黑气突然冲破红莲，连带着将整座岩城都化作了碎渣。突如其来的毁灭性攻击让炎慷、殷知火生、霜飞逸三人都来不及作出反应，但他们却毫发无伤。
“三赤叔叔！”炎慷发出一声惊呼，出现在他眼前的是……
![[综]存在感](/cover/11/11934/11934s.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