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重新调查。”柳烟烟在术虎鹰目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知晓,她可以从八方茶肆里全身而退,但是这必须要掌握主动权,而现在,主动权已经开始握在她的手中。
柳烟烟回到了乙等地字号中,冷着脸看着陆乘风。
“我怎么了?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陆乘风有种不好的感觉。
“你为什么要骗我?”柳烟烟冷声道。
“我怎么骗你了?”
“八方茶肆的镇店之宝是阴阳双鱼三彩陶盏,而你,却告诉我是个小玩意。”
陆乘风扭过头去,试图用什么来遮掩自己的尴尬,陆乘风当即说道:“就是个小东西嘛,我都看不上眼的,一个阴阳双鱼三彩陶盏,真的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嘛。”
柳烟烟听着柳乘风这蹩脚的借口,不禁一笑,一个江湖义匪怎么可能不知道阴阳双鱼三彩陶盏的价值?不论真假,也不论陆乘风是不是义匪,他都应该一探究竟的。
“行吧,这确实是个小东西,不值得一提。”柳烟烟不揭穿陆乘风这没有含金量的借口。
陆乘风缓过一口气来,笑道:“我就说嘛,小东西,也入不了你的法眼。”
“说正事,术虎鹰目来了,他知道我的一切,他会核实你的身份,你一定不要说漏嘴了,还有,术虎鹰目没见过你,我告诉他说,我认识你在前,濮国公也认识你,但是濮国公见到的是另一个你,并不是我的夫君,一旦他向濮国公询问并得知详情的话,这一切都将玩完了。”
“什么?濮国公?另一个我?”陆乘风有点晕乎了。
“是的,濮国公是我义父,另一个你是我之前认识的一个江湖侠客,当然这个侠客只有濮国公和我见过,他可以存在,也可以不存在。”柳烟烟正色道。
“你是徒单老贼的义女?”陆乘风捏住了拳头,语气中虽有震惊,但更多的是有一种仇恨。
柳烟烟点了点头,道:“但是,我希望你能够相信我。”
“哼,我算是瞎了眼了,还有,你究竟还有什么身份?”陆乘风细细思考之后,只觉得后背阵阵发凉,眼前的这个女子实在是深不可测。
这个时候完颜霆过来了,他敲了敲门说道:“柳堂主,统军使大人和术虎帮主请你们夫妻二人过去。”
柳烟烟回道:“知道了,我们随后就来。”
待完颜霆离开之后,柳烟烟正色道:“我希望我们能够配合好,这不仅仅关系到你我,更关系到所有人。”
“我这是上了贼船吗?还是上了你们金人的贼船,信不信我把这船凿出洞来?”
“我信,但是这样并不利于你,毕竟贼船已经开始上岸了,网破了,鱼不一定都会死,但是你真那么做了,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你威胁我?”陆乘风脸色铁青,看着柳烟烟已经推门而出,他只好跟随而去,看看这女子究竟卖弄着什么。
一路上,陆乘风想了许多,他知道他已经陷入到了一个漩涡之中,他可以抽身而出,但是眼前的这个女子还是让他不舍。他不知道柳烟烟究竟是敌是友,但从之前的事情来看,他想起了一个词,叫做多面人。
“陆兄,在下术虎鹰目,四季阁副帮主,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术虎鹰目抱拳相向。
陆乘风一看就知道术虎鹰目是个混迹江湖之人,抱拳之礼虽然平常,但是却是江湖中的暗语,不是江湖中久经风霜之人是不会看出来的。陆乘风以礼回之,道:“久仰术虎帮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哈哈,闲话就不多说了,大家快坐。”术虎鹰目招呼道,随后便说道:“在座的几位都是我大金的勇士,我也不用再介绍了,想必大家都认识了,这八方茶肆就由柳堂主负责调查了。”
没有反对的话语,柳烟烟的身份摆在了那里,自然没有人愿意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柳烟烟清了清嗓子道:“既然由我来调查,就要重新调查。”
柳烟烟掷地有声,她已经握住了主导权。
“既然没有异议,那么就来重新梳理一下案情。”柳烟烟此时颇有一番英姿,想必这就是她的魅力所在。
“当日,菜市口发生冲突,是一名窃取了边铺军机密的江湖人士,在追击他的途中,杀出一名刀客,阻拦了边铺军,现在这名刀客如何?”柳烟烟早就想知道马无寂的消息,而此刻就是个不错的机会。
“人当场就死了,对外宣称,他还活着。”完颜霆连忙说道,一旁的完颜锋狠狠地瞪了一眼完颜霆。
柳烟烟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当时就有些恍惚,一旁的陆乘风悄悄的碰了碰柳烟烟。
柳烟烟很快就回过神来,她知道,这个时候是不允许她出现一点的差错,否则就是万劫不复。
“嗯,这个做法,对也不对。”
“怎么说?”完颜锋问道,完颜锋作为副统军使,还从来没人否定过他的决议。
“毕竟菜市口是公共场合,死没死,自然有很多目击者,假若是为了蒙蔽八方茶肆中人自然说得过去,可是,一旦消息走漏,那么这一招就是掩耳盗铃,毫无益处,不仅起不到打草惊蛇本该有的效果,反而让惊了蛇更加谨慎小心。”
完颜锋点了点头,感觉柳烟烟说得的确很有道理。
“回归案情本身,你们追查到了八方茶肆,很快就封锁了这里,但是在封锁之后,紧接着就是八方茶肆掌柜的把镇店之宝给丢了,其后,你们追查的那个人就主动杀了出来,而你们得到的不过是一具尸体罢了,什么都没有发现,至于这么死的,想必林捕头很清楚吧。”
所有人都看向了林远,林远说道:“没错,他死于我的刀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完颜部将可是让留活口的,可是林捕头怎么就失手了呢?”柳烟烟随即问道。
“我没有失手,是他,是他自己转身划在了我的刀上。”林远解释道。
“是吗?好像这个说法很苍白无力啊,他为什么不死在别人的刀下,而偏偏死在你的刀下?边铺军在进行围杀的时候,你作为一方捕头有什么资格插入其中?是你想要灭口?还是说林捕头你就是他的同伙,牺牲一人以换来巨大的利益?你们为何还要认定这八方茶肆有其他探子?究竟是这个死人把机密交给了同伙?还是他藏了起来方便你林捕头拿到?”柳烟烟逼问道。
面对柳烟烟的逼问,林远当即怒道:“你血口喷人……”
完颜锋看向林远,眼中杀气凌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