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问的别问,到时候,你总会知道的。”柳烟烟沉着脸道。
“我这管不住的嘴,又惹到你了,不过,时间真的会证明一切吗?”陆乘风淡然一笑道。
“会的。”柳烟烟聚精会神的盯着远处的一个杯子。
不久之后,林远亲自送来了被褥。
“两位,只好委屈你们将就将就了。”林远说道。
“林大人,您客气了,不过就一床被褥?”陆乘风指了指被褥说道。
“怎么?两位不是夫妻吗?一床被褥不够?”林远的疑心再起。
“不是不是,我这昨天不是……”陆乘风边说边比划,指着昨天在茶堂和花无间的事情。
“陆兄,夫妻嘛,哪有什么隔夜仇。”林远笑着说道,临走之前还拍了拍陆乘风的肩膀。
“一床就一床吧,你不妨以地为床,以天为被。”柳烟烟这时笑着说道。
陆乘风看着柳烟烟抢过自己手中的被褥满脸无奈。
看似轻松的环境,实则八方茶肆的任何一个动静都掌握在完颜锋等金人的手中。
没有人愿意妄动,因为每个人都有秘密,谁都不想被他人所知道。
这看似云淡风轻的第二天伴随着每一个人的心理斗争而结束。
八方茶肆既然被封锁了,但是里面的人总要吃喝拉撒,封锁的第三天清晨,在完颜锋的交待下,有菜贩子将菜运往八方茶肆的后院。
“明远?”陆乘风睡得很不舒坦,这天起了个大早,上茅房的时候正好看见装扮成菜贩子的杜明远。
陆乘风一声长哨,这是他们义匪独有的暗号。
杜明远听见后,心中已经明了,大当家陆乘风就在这里。
杜明远故意一个跟头摔倒在地,将筐中的菜散落,陆乘风小跑过来,上前帮忙。
“哟,你咋这么不小心呢,你们这人也不知道把人扶起来。”陆乘风指着金兵说道。而那些金兵漠然不管。
陆乘风扶起杜明远,帮忙捡起了菜,低声说道:“你怎么来了?这里不安全。”
“大哥有危险,我们怎么能让大哥一个人深陷其中?”杜明远回道。
“不说多了,明天安全的话,我把一个东西给你,务必带出去。”陆乘风严肃认真地说道。
“什么东西?”
“地图,金军的军力部署图。”
杜明远吸了两口凉气,道:“大哥,这都能搞到?”
“此地不宜久留,明天见。”陆乘风捡起最后的一棵白菜,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随后开始练起武来。
“陆兄,好功夫啊,你这功夫直接闯出这八方茶肆,又有何难?”林远看到了一切,然后走过了说道。
“我要是闯了出去,到时候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问心无愧,为什么要闯出去呢?”陆乘风咧了咧嘴,心道:怎么哪都有这个家伙?难缠。
“说的也是,陆兄刚才和那菜农说什么呢?”
“见他摔倒了,帮他一把。这世道,谁都不容易,林大人,你说对吧?”
“对,谁都不容易,所以没必要同情心泛滥。”
“同情心?难道林大人有什么故事不成?”陆乘风停下手中的招式,望向林远。
林远哑然一笑,道:“不要轻易和外人接触,否则,不用跳黄河,都洗不净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陆乘风望着林远的背影,道:“多谢林大人好意。”
陆乘风此刻连忙回想自己刚才和杜明远说话的时候,有没有被林远听见,现在他心中大感不妙。
陆乘风回到房间,柳烟烟也已经起来了,站在窗前。
“我的兄弟混进来了,明天我准备让他把地图带走,但是,林远好像看见了这一切。”陆乘风低声说道。
“不要轻举妄动,现在是非常时刻。”柳烟烟梳着秀发,动作是那么的轻柔。
“要不要下去弄点东西吃?在喝点茶提提神?”陆乘风询问道。
“走吧,顺便看看其他人的反应。”柳烟烟随着陆乘风来到了大堂,偏坐一隅。
孙鹤作为掌柜的,丢了镇店之宝根本没了心思,他也坐在大堂的一角,凝望着窗外。
陆乘风慢慢走来坐了下去,说道:“掌柜的,你怎么心神不宁的?难道还在因为镇店之宝丢了?”
孙鹤缓过神来,语气中难掩的悲哀,只道:“谁说不是呢,这镇店之宝可是传了很多的代的,自打有八方茶肆,这宝物就一直在八方茶肆中,如今镇店之宝没了,怕是这八方茶肆也要歇业了。”
陆乘风一听,皱起眉头问道:“这镇店之宝有这么大的来头?”
“可不,也不怕你知道,那是阴阳双鱼三彩陶盏。”
孙鹤这么一说,陆乘风吃惊道:“什么?阴阳双鱼三彩陶盏!”
陆乘风作为义匪,怎么可能没听说过阴阳双鱼三彩陶盏的大名,他从来都没想到,这么一个茶肆里,镇店之宝竟然是阴阳双鱼三彩陶盏。
“那是怎么丢的?”陆乘风问道。孙鹤也便将那天情形讲述了一下,陆乘风了解了全部情况。
远处大蒙古国的巴尔思一个坐在那里,包萨仁却和西夏使者李旭打起了交道。
“李兄,怎么?受了欺负就打算忍气吞声?你作为我大蒙古国的好友,我们不会让你吃亏的。”
“包兄,李某惭愧,我自不如人,现在这情况,我自然要回禀的,此等羞辱,若不还他,他还以为我西夏无人呢。”
“李兄此番忍辱负重,真是我辈楷模,不知道李兄此来,却为何事?”
“没什么事情,玩玩而已。”李旭不是傻子,否则怎么可能作为使者来到大金呢,见到包萨仁如此问道,便随便敷衍道。
包萨仁笑了笑说道:“我大蒙古国想要借兵西夏,从西夏攻入大金,不知道李兄可否上达天听?”
“你们要借道西夏?”李旭也在心中盘算着。
包萨仁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静静地等待着李旭的回复。
“此事干系重大,容我思量思量。”
“没有关系,李兄考虑好了我们再议。”
这旁陆乘风已经又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
“怎么样?”柳烟烟问道。
“没什么,丢的小东西罢了,什么镇店之宝,我都看不上眼。”陆乘风隐瞒着这一切。
“我看你反应不对。”柳烟烟非常敏感的捕捉到陆乘风的不适。
“唉,我那是为掌柜的可惜罢了。”陆乘风叹了口气,掩盖着自己的“罪行”。
而此刻在柜台的县令卓鲁齐在听到自己家仆传来的消息后,瞪大了眼珠子,道:“什么?”
卓鲁齐偷偷的看了一眼完颜锋,他的眼神既有着震惊,也有着无奈,更有着一种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