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锋召集了完颜霆、卓鲁齐和林远,深思再三后说道:“当务之急并不是寻找什么阴阳双鱼三彩陶盏,而是找到被窃取的机密,如果这个机密被泄漏,那么南宋进攻我大金,届时我大金南线恐怕会很吃力的啊。”
“敢问完颜统军使大人,这究竟是什么机密?”林远问道。
“嗯,怕是绘制了我方军力部署的地图,当然现在我们也可以改变部署,但是目前的部署不论攻防都是最佳的选择。”完颜锋沉声道。
“说句不该小人的话,如果这样的话,不论如何,都要将部署重新调配。”林远回道。
“我也想是如此,但是,北方战事不容许我们进行大的换防。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寻找出探子,将机密销毁。”
“明白!”三人异口同声道。
如果是八方茶肆内是紧张的,那么八方茶肆外同样也是紧张的。
湖阳县城城门大开,但是过往的排查却是异常的严格。用外松内紧还形容此刻的湖阳县城毫不为过。
跟随陆乘风一起的狗来一清早便出了城去。
“狗来,你怎么回来了?大哥呢?”陆乘风拜把子的兄弟杜明远问道。
“大哥,我和大哥跑散了。”狗来一脸的哭像。
“怎么回事?细细说来。”
狗来一五一十的把在湖阳县城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杜明远。杜明远十分果断,当即便命令道:“大部队撤回,留下一小队跟我去城内摸摸情况。”
“二当家的,你真的要去?”狗来问道。
“都快午时了,还不见大哥出来,我们不去找找,那怎么办?”杜明远厉声道:“你带我去嫂子那里,我要问问嫂子究竟是个怎么情况。”
狗来点了点头,就带着杜明远几人又进了城去。
城外,湖阳有名的富商朱三胖也在和金人说着话。
“一吉兄,烦请告诉卓鲁家主,这批货是空的,是用来迷惑江湖义匪陆乘风的。”朱三胖解释道。
“什么意思?”卓鲁一吉问道。
“昨日,我的人看到了江湖义匪陆乘风,他很喜欢劫我的货。所以,这批货是空的。就是为了引出他来。”
“你想借我们的手灭了他?”卓鲁一吉作为卓鲁家的管家一眼就看破了朱三胖的打算。
“怎么能说是借呢,是我们共同努力,毕竟这也有利于我们的长期合作嘛。”
“也对,毕竟我们是很好的合作伙伴,这次的货也比较重要,所以切不可掉以轻心。”卓鲁一吉思索着说道。
“宝物尚未到货,被卡在了八方茶肆,所以,这批茶叶要多分几次运送了。”
“本来就是不容易得手的,我们通知在湖阳的人,让他们协助你们。”
“那就再好不过了。”
朱三胖与卓鲁一吉客气了一翻后各自离开,朱三胖看着卓鲁一吉的背影,心中思虑道:“若是你能解决掉陆乘风,再好不过了。”因为在朱三胖的心中,陆乘风是他最大的对头,因为陆乘风的存在,让他赔了不少买卖。陆乘风可谓是朱三胖的心头大患。
说起昨日,刀客的身亡是有足够多的目击者,至于目击者们怎么说恐怕都得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毕竟,在乱世,人要学会保护自己。
刀客马无寂作为一个南宋皇城司的逻卒,自然不比寻常人家。他在与柳烟烟碰头之时,就留有后手,他的属下就被他安排在他身后的不远处,跟随着他,时刻监视着自己周围的一切。昨日,他冲向金兵之时,就已经给这名属下下达了撤退的命令。而此刻,这名属下已经于湖阳县城外的“避难所”里了。他正在联系着此次行动的上级。
逻卒所经历的生死,或者说是每个间者所经历的生死,不亚于战场上的刀光剑影,他们往往更需要快速的抉择,更需要莫大的勇气,更需要不同于常人的聪慧。他们不像在沙场上的兵将,是那么的轰轰烈烈。他们也许跟大多的兵勇一样,生于平淡,成于残酷,但是他们却往往死于悄然无息的暗夜,死于默默无闻之间。当他们走出自家的巢穴之时,就行走在死亡的边缘。
西辽商人耶律磐石所居住的客栈有两位侍女,他们在第一时间便将八方茶肆被封锁的消息传给了西辽在大金的负责人耶律巨。今日一早,耶律巨便以使臣的身份向大金施压。
西夏人自不用说,外界丝毫获取不到李旭的消息,他们所在的根据地,已经向西夏皇庭求助。
八方茶肆内暗流汹涌,八方茶肆外风云又起。
柳烟烟作为四季阁的人,她已经走出了五楼的“审讯室”。她来到大堂打量着一切,她也在观察着所有人。但她的心中却思量着如何将地图送出去,怎么将八方茶肆的镇店之宝作为障眼之法,此时,她还不知道八方茶肆的镇店之宝便是那价值连城的宝物。
陆乘风随后也出现在了八方茶肆,他来到了柳烟烟的身旁,问道:“怎么样?你这肯定是特别优待了。完好无损的出来了。倒好,我还挨了那棍子一脚。”
“他们随后会有大动作,他们绝不甘心这样。花无间还没出来,这对于其他人来说是好事,但对我们,这似乎不太妙啊。”
“她应该是个聪明人,也跟你一样,让人摸不透。”陆乘风言有所指。
“到最后,你会明白这一切的。”
陆乘风没再说话,他静静的喝着茶水。
柳烟烟继续道:“下一步,他们应该会搜身,我必须要把地图藏起来。”
“你藏起来?藏在哪里?我不放心。”
“那好,这事情,就交给你了,怎么说你们土匪藏东西还是有那么一手的。”
“哥哥我是义匪,义匪懂吗?”
“义匪也是匪。”柳烟烟嘴角上扬,轻轻一笑,陆乘风一时间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陆乘风撇了撇嘴,无奈道:“既然他们要搜身,那就要赶在他们前面了。”
柳烟烟柔声应道:“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