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派一个捕快古飞询问掌柜的孙鹤,孙鹤是八方茶肆的大掌柜,经营此间茶肆已经十年有余了。
孙鹤一一讲述着当时的情景,他进入后堂,同往常一样打开了后堂暗室的门,请出那套镇店之宝——阴阳双鱼三彩陶盏,然后便去取香,这么一个短短的转身,宝物不翼而飞了。
“你确定没人跟着你?”古飞问道。
“我确定,十几年了,我每天都是如此,很谨慎小心。不会有人跟着。”孙鹤肯定道。
“这东西叫阴阳什么盏来着?”
“阴阳双鱼三彩陶盏。”孙鹤重复道。
这时林远走了过来,道:“传说,阴阳双鱼三彩陶盏能吸纳天地灵气,用这陶盏泡出的茶,能够去除百病,增生健体,可以长命百岁,习武之人用之,可以功力激进。”
“回林大人的话,这些都是传说,不能当真。”
林远没有理会孙鹤,继续道:“传说还说了,这阴阳双鱼三彩陶盏天下共有三套,由于工艺的失传,这三套已经成为了天下的奇物,没想到这其中之一竟然就在这八方茶肆之中。”
孙鹤额头有汗水冒出,林远看了看孙鹤,笑道:“放心吧,孙掌柜,如果这宝物还在茶肆之内,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找出来,当然,你得配合我查出藏匿在八方茶肆的奸细。”
“林大人,小人一定配合,一定配合。”孙鹤连忙说道。
“大哥,这东西真有那么神奇?”古飞小声问道。
“传说而已,不必当真。”林远看了看古飞,古飞眼中流露出心动的感觉。
“孙掌柜的,我听说来八方茶肆的人一般都有预订,而且外面传闻有人能在这预订一张桌子和雅间长达几年。”
“回林大人的话,除了一些小散客外,基本都是预订的,小店为了能够照顾好前来的客官,一般都有记录,记着客人的基本预订信息。”孙鹤说道。
“那你把记录给我拿来,我要按照这上面的一一排查。”
林远开始排查,除了一些散客外,基本都是些常客,一楼大堂的排查很快,对住了预订信息,就先略过,因为这只是林远计划中的第一道排查。
就在林远准备上楼继续排查的时候,有捕快发现了什么。
“怎么回事?”
面对林远的询问,年轻捕快连忙道:“我们在楼梯转角处发现了这枚珠子。”
林远接过珠子,一看就知道这是南宋才有的东西,上面刻着一个蝶字。
林远连忙来到完颜锋面前,报告道:“启禀统军使大人,我们在楼梯拐角处发现了这个。”
完颜锋接过珠子细细查看,说道:“这应该是南宋探子的信物,这说明,八方茶肆还有南宋的探子。”
完颜霆接着完颜锋的话继续说道:“这样的话,也就是说,他们都是一伙的,那个男子窃取机密,菜市口的刀客阻拦以死阻拦我们的前行,为死掉的那个男子争取时间,当我们也来到了八方茶肆的时候,他冒死冲出包围,我们并没有发现有价值的情报,这说明男子已经将机密交于了他的同谋,而他的死也是为了隐藏这里的同谋。”
“完颜部将你说的很有道理,难得聪明了一回,可是,那神秘消失的陶盏又作何解释?”完颜锋问道。
“也许,是为了转移我们的视线,从而忽视对机密的搜捕,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枚珠子的存在,证实了这里依旧存在着南宋探子,而且,这陶盏对我们来说也是必找的东西。”
“林捕头,你怎么认为?”完颜锋听完完颜霆的分析后,问向林远。
林远回道:“部将大人说的很有道理,属下认同。”
“统军使大人,我们直接把人杀了不行吗?这么一一排查,这多麻烦。”县令卓鲁齐说道。
“卓鲁大人,你是不是傻,八方茶肆的人能随便杀吗?即便可以,我大金同时面对几个国家进攻能抗的住?现在前线战斗日益激烈,我们要稳住。还有,一个探子的培育需要多年,若是从南宋探子的口中得知点消息,岂不是更好?当然,最好能把南宋探子策反,为我大金所用。”
卓鲁齐的后背有些湿了,他很后悔自己说出这样一句话,他慌忙说道:“还是统军使大人高明。小的望尘莫及。”
林远继续上楼排查,三楼乙等地字号房间的陆乘风正在想着如何离开这里。
“柳姑娘,我也不跟你废话了,现在想要出去,只有我们之间的某一个拖住敌人。”陆乘风严肃道。
“现在城门已经关了,就算能出去,又怎么样?消息同样递不出去,拖住敌人,也白白的送死,而且还引起那么大动静,有意义吗?”柳烟烟质问道。
“那也总比在这里坐以待毙的强吧。我陆乘风好歹也是上过战场,杀过金人的宋人。一会他们上来了,我冲出去,在大堂制造混乱,拖住他们,你就趁机闯出去,只要你出城门,在城外的土地庙对上暗号,我外面的兄弟就会接应你的。”
“不行,那样你会死,我也不一定能出城。现在金兵的天罗地网已经布下了,即便能出去,也是死路一条。”
“你怕了?”
“我不是怕,是不想做无谓的死亡。”
“无谓的死亡?这些年死的还少吗?我身为陆家子弟,大爷的那句‘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至今我不敢忘怀,当年,有幸见得稼轩先生,我毅然决然北上。想起往年往事,而今历历在目,无谓的死亡,我们还做的少吗?我到现在信任你,我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陆乘风摇了摇头。
“不是,我们完全可以完好无损的走出这里,为什么要去赴死呢?”柳烟烟说道。
“那你告诉我怎么做?”
“你还记得那位兄弟说八方茶肆的镇店之宝丢了。”
“你是想,利用镇店之宝做文章?”陆乘风恍然若悟。
“没错。”
一楼大堂传来一声巨响,一个西夏人的侍卫被林远从二楼摔了下去。
“我们是西夏使者,你不能这样。”西夏人咆哮道。
“西夏使者,好大的名头,这么多年,我们谁怕过谁?”林远大声道。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打都打了,杀不杀又如何?你作为一方使臣,不来觐见我大金皇帝,倒是在这宋金边界干什么?刺探军情?还是乱我大金民情?随随便便的一个罪过,都足以杀你。更何况我们还在交战不是?你们西夏皇庭都自顾不暇,什么时候把自己家的事情处理好了,再出来蹦跶。”林远说道。林远的话中指得是去年西夏齐王李遵顼发动政变,自立为帝的事情。李遵顼自立为帝依旧采取附蒙抗金的政策,一直在侵掠着大金的边境。西夏皇庭内反对的声音也是此起彼伏。
“你……”
不待西夏使者说话,完颜锋抽出刀来,说道:“在我的地盘上,做什么事情那都是我说了算,否则,就像你的侍卫一样。”话音一落,西夏使者的侍卫缓缓倒地。
八方茶肆里,又死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