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时候,一方花谢一方开,花期至,花叶随风而动,煞是好看。也为不算太清秃的山路点了一抹鲜艳。
“爹说以前有个富商曾被他就救过一命,那人在长安倒是有几处闲置的宅邸,爹就在怀远坊不算太偏僻的地方跟人借了一处。以后要谨言慎行,爹那点积蓄都给了我们,我们一定要闯出一番天地来给他瞧瞧,知道吗。”沈离烟语重心长的教导着南絮。
“我知道,放心吧阿姐。我一定不会辜负爹的期望的!不过,你为什么要扮成男人啊阿姐,看着好奇怪哦。”南絮甚是不解在半路上突然要求女扮男装的沈离烟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啊,平常让你多看点书,跟爹来了这么多次长安,这城里的人形形色色,恶霸不在少数,女孩子行走江湖总会被人说三道四甚至紧盯着不放,男装便方便许多。而且你女装我男装,也会给你省下不少麻烦。至少男装示人不会被欺负嘛。”沈离烟轻摇手中折扇,耐心解释着。
沈南絮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就不知在神游些什么了。
好像走了三两个时辰,早已过了晌午,沈离烟掀开车帘向外张望着,映入眼帘的就是越来越近的长安城门。一个幼年时总涉足的地方,如今终于可以在这生活了。
下了马车,抬头望去,金光门三个大字散发着无限的魅力吸引着二人,这道城门倒是从没来过。
过了这巍峨城门,看看时候不早了边上了马车准备快些到新家去看看,在做些什么准备之类的。穿过西市之际,两人掀开窗口的帘子看着外面熙攘的街道,很是惬意。
正当姐妹两人在想着未来多美好的时候,马车猛的一刹,差点没坐稳摔出去。
外面异常吵闹,沈离烟敏感的听到了打斗声,暗叫不好,叮嘱着南絮:
“你呆着,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说着就探出身子,走下了马车。
本应是一个忙碌惬意的下午,西市这繁华地界寻衅滋事倒也不是稀奇事,但是沈离烟却看见了让她异常不悦的一幕。
街边散落的字画与散架的摊子像是诉说着来人有多残暴,干净的白纸蒙灰被任意踩踏。七八个凶神恶煞的地痞正围着一个躺在地下,看起来毫无还手之力的书生公子,一身青色长衫布满那帮人的鞋印。
领头的男人啐了一口,骂骂咧咧的听起来很是让人不舒服,沈离烟自幼被父亲熏陶,这种事岂能袖手旁观,骨子里的正义开始燃烧。可是理智也告诉她,刚入长安,家门都没到,还是先不要多管闲事了。
“这位大哥可否先给在下让个路?我这马车有些大了,路窄着实过不去,还麻烦行个方便。”沈离烟握着折扇,拱手作揖,很是礼貌的压着嗓音扬声道。
估计这个地头蛇也是有点势力的,见沈离烟一个白净小生,并没有任何退让之意。
“哪来的毛头小子,大爷我办事,天皇老子也得给我等着。在废话老子连你一起收拾。”
沈离烟微微皱眉,对这种人真的很是厌恶。心想好狗还不挡道呢,真是耽误时间。
“小弟实在是有急事赶着回家,耽误不了大哥您,就麻烦几位兄弟挪个地方?”沈离烟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用最后一点耐心说道。
“滚开滚开,要么给老子绕路走,要么”突然这恶棍的表情一变,又丑又肥的脸上堆满横***笑起来盯着沈离烟的身后,那样子很是恶心。“要么把这个漂亮的小娘子给老子留下!哈哈哈哈哈哈”
一转头,就看见沈南絮探着个脑袋张望着,沈离烟暗暗叹了口气,这小妮子就是爱凑热闹!
南絮下了车,倒是一点不收敛自己的厌恶之情,全都写在脸上,看着那个男人,撇了撇嘴。
“小公子,不知道这姑娘是不是你的小情人啊?真是生的标致。哈哈哈哈哈哈。”边说着,还挪着自己的“沉重”的脚步往二人的方向走来。看样子就是奔着调戏沈南絮来的。
没等来人抬手有动作,一向沉不住气的南絮倒是先开始动手了,一拳砸在男人油腻的脸上,他倒是真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小姑娘下手如此重,霎时气急败坏的大吼:“敢打我?不想在长安活了吧你!给我打!男的打死女的带走!”
听了老大的话,身后围殴青衣公子的小弟们一窝蜂的全都撸起袖子准备大打一场了。
沈离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给了南絮一个“呆着别动,等会在教训你”的眼神,便只身迎战。
那边的书生终于站起身来,走到一旁抱着自己仅剩的几幅字画,开始打量着眼前的战局。
虽说对面都是彪形大汉,沈离烟却丝毫不惧,单脚一蹬便飞了起来,冲到最后一个人的肩上站定,那人把住沈离烟的双脚,却被她夹着脑袋轻轻一个转身辽倒了。落地之后沈离烟也并未拔剑,她自知分寸,教训便是,万不可伤人性命。
可对面是一群地痞流氓啊,他们可不在乎是否受伤,沈离烟的以守为攻开始落了下风,一旁的书生也开始有些着急,虽知并不是为了他而打架,但怎么说也算是救了他一命。书生看到了马车旁的沈南絮,悄悄挪了过去。
“姑娘,为何不前去帮那位公子?”
“放心吧,她可连五成功力都没用到,只是不想闹出人命才一直闪躲罢了。”沈南絮扭头看了看书生,并不想和他说太多,而是专心看着姐姐的精彩打斗。
沈离烟渐渐发力,再怎么也不能让自己处于下方被人欺负啊。可对方这阴损的招数还是让她吃了亏。
突然寒光一闪,不知谁袖子里的匕首亮了出来,直直的朝沈离烟的后背刺去。
“阿姐小心!”南絮一个不小心,激动的喊了姐姐,却引起了旁边人的注意。
“阿姐?姑娘,这不是你家公子吗?”书生好奇的问。
“额啊我从上面还有个姐姐,从小跟着姐姐出来玩,头一次和哥哥出来,不大习惯,一激动就喊错了。嘿嘿嘿”南絮尴尬的笑着掩饰内心的小不安。
书生将信将疑的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继续观战。
一声阿姐也将沈离烟吓了一跳,闪身抬起扇子想打掉匕首,却也只躲了一半,匕首没能刺进去,但划伤了她的手臂。
长安魏府
“宗主,门徒来报,西市大街,孙九和他的手下被人打了,一个男人。”一个身着玄色衣衫的少年拱手作揖,对着他们的宗主说道。
“无事生非,去看看。”说罢便抬脚匆匆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