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一滴水滴直接从水泥材质的天花板上滴落到了地面之上,朝着地面四周溅起了点点的水珠。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但是空气中却是弥漫着腐臭、潮湿的味道,若是一般人待在这样的地方一定会被这样的空气给刺激的只能扶着墙壁作呕。
一个身形显得十分纤细高挑的人就这么站在那里,身上穿着一件带着很多流苏的黑色风衣,一头黑色之中带着几缕银灰色的头发就这么颇有几分狂放的朝着脑后搂去,一对眸子就这么在自己的四周扫视了一番。
“呜呜……”
“呜呜……”
在黑衣人的四周,挂着一个个的黑色笼子,共计九个,仔细看看这些笼子竟然都有着一些毛躁,就像是用什么丝质的东西编织而成。虽然这里的光线并不是那么的好,但是却还是隐约能够看到笼子之中有着一个个瘦小的身影正蜷缩在其中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哽咽。
这些笼子之中全都延伸出了一条透明的管子,管子之中有着似乎是血液的液体在其中不断的传输着,共同汇聚到了黑衣人面前的地面上。
血液流淌到了地面上,顺着地面上的纹路不断的蔓延着,逐渐的组成了一个意义不明的法阵,但是地面上刻画的法阵却并没有被鲜血所填满,还是距离完全的和地面平齐有着一定的距离。
“桀……”
看着自己面前的法阵,身着黑衣的人嘴中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嘶哑叫声。
“九个……果然还是不够么?我的主人啊!您最为谦卑的奴仆,实在是期待着您的降临,让这个世界成为您狩猎的猎场。让这些弱小的猴子,沉沦在您给他们献上的无限恐怖之中!”
黑衣人忽然之间张开了自己的双臂,露出了自己的面容,那近乎于苍白的面容上有着一道一道的近乎于蛛网形状的刺青,尖锐的牙齿简直不像是一个人类。
而更加让人感到恐惧的,是黑衣人的一对眸子,在两个眼眶之中竟然大大小小的分布着四对眼球,而每一颗眼珠此刻都是在注视着各个笼子之上。
“呀——!”
“呀——!”
虽然一个个孩子都因为失血过多虚弱极了,但是在看到了黑衣人正在用那恐怖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的放声尖叫、痛哭了起来。
“没错,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耳畔回荡着来自孩子们的尖叫声、痛哭声,黑衣人的面容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沉迷而又癫狂的笑容。
“这绝望的哭喊声、这无助的悲鸣声,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美妙的声音,当然如果能够伴着吞噬人类的血肉助兴那简直是再好不过了!不过可惜,你们现在还不能死。毕竟你们可是将我尊贵的主人迎接到这个世界的桥梁,好好珍惜你们这捡来的最后时光,为我演奏美妙的旋律吧!”
黑衣人伸出了自己的手,将自己嘴角那不由自主分泌出来的粘液抹了抹。而黑衣人那露出来的手上长着一根根的倒刺说不清到底是坚硬还是柔软,就像是蜘蛛的蛛腿一般,显得粗糙而又充满野性。
“不过……”
黑衣人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转过身子缓缓的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一道道黑色的浊气就这么直接从黑衣人的手掌之中喷涌而出。那一道道的浊气接触到了地面之后,似乎也是变得有生命了起来,在其中不断的爆裂着一个个气泡。
在咕咕咚咚的杂音中,黑色的浊气也是逐渐脱离了气体的形态,变成了液体不断的膨胀了起来,竟然变成了一个个大概有着一米高的巨大黑色蜘蛛。
就像是奴隶遇到了君王一般,这些巨大的黑色蜘蛛用自己那八只纤长的黑色蛛腿竟然缓缓地匍匐到了地面上,低下了自己那狰狞的头颅,对着黑衣人展现出了自己的敬意。
看着一只只巨大的黑色蜘蛛匍匐在自己的脚下,黑衣人那漆黑的八只眼睛之中没有任何的感情,那原本的癫狂与沉迷也是被收敛了起来。将自己的另一只手伸了出来,一团黑色的气体就这么悬浮在了黑衣人的手掌上。
“我的仆从们……记住这个气息!我完美的计划,竟然被这样的一个不知道从那里钻出来的蛆虫给破坏了,本来那戍所首领的性命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但是这个人竟然敢搅乱我的计划!虽然人类不过都是一些只知道借助外物的弱者,但是还是稍微有些麻烦的。”
说着,黑衣人的眼睛之中闪过了一丝厉色,尖锐的牙齿紧紧地咬住,从自己的牙缝里边蹦出来了字眼:
“将这个人抓住,给我带过来。只有将这个家伙生吞活剥,用他的血肉来填满我的肚子,才能够让我心中的怒火平息!”
听到了黑衣人的命令,一个个匍匐在地面上的黑色之术也是抬起了自己的脑袋,用眼睛注视着黑衣人手掌上悬浮着的那一团气体,似乎是想要将这样的一道气息牢牢地铭刻在自己那并不算大的大脑之中。
“吱吱……”
“吱吱……”
一只只黑色的巨大蜘蛛那凶悍的口器不断的摩擦着,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然后就一只接着一只缓缓的朝着阴影之中爬出,最终消失不见了起来。
而黑衣人此刻也是再度转过了自己的身子,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上的不明法阵,就像是入定的老僧一般沉默了起来,只是默默地等待着自己的下属将那个打乱自己计划的小子给带过来满足自己那永远没有办法填满的肚子。
……
戍所。
徐觉躺在了一张黑色的石质平台上,邓文手中拿着闪耀着光芒的咒笔在徐觉身上一道道或深或浅的伤口上慢慢的拂过。那些稍微浅一些的伤口几乎在瞬间就已经痊愈,而一些比较深的伤口也是已经止住了不断流出的鲜血。
接受着治疗的徐觉,此刻也是难以避免的稍微放松了几分,整个人都显得有几分松弛就是这么软软的躺在了并不算舒适的石台上,眼睛半开半合显然是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