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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大厅,白锦本是正忙着处理府中到京各种杂事,下人来报,小皇子求见。
小皇子?怎的今日来求见小姐的人那么多,前有月大人,现又来一个小皇子。
“就说小姐不在府中。”
那家丁闻言,欲言又止。
“可…小皇子称呼主子为娘亲……这……”这家丁也摸不清头脑,自家主子何时成了小皇子的娘亲了。
小姐?娘亲!?白锦颇为吃惊,抓住家丁问,“皇上可来?那小皇子还说什么了?”
“皇…皇上未来,小皇子说了,若是今日见不到主子便是在门外一直等着。”
白锦松开手,初来帝京,小皇子无缘无故求见小姐……
虽然不清楚昨日在宴席上小姐做了什么,但从今日月大人的态度中可以看出,似乎这其中有什么不同之处。
好歹是皇子,虽然只有几岁,但也不好轻易就打发了,可小姐现在指不定去什么地方醉酒…
“算了,我去打发了这小皇子。”那月大人都年过半百为官多年还不是被几句话打发了,她还怕赶不走这小破孩儿。
白锦穿过前院还未出府门,便看见一小团浅蓝锦衣打扮的小孩儿身板立直站在门外。
白白嫩嫩的脸蛋,一双璀璨清澈的眸子灵动的瞧着她,三四岁的孩童竟出落得如此精致,长大还指不定是什么妖孽。
白锦只是瞧着古长生的小模样,心都萌化了,细看之下,这小皇子眉目间竟然有些眼熟,好像在那里见过一般,让她无端心生好感。
走到府门口,白锦还未说话,古长生却是先说话了。
“姐姐好。”一语道出是彬彬有礼。
此话这倒是让白锦不知道怎么赶人了,按礼节,应该是她对这小皇子行礼跪拜,此时自己却是被主动喊姐姐。
“小皇子严重了,奴婢白锦拜过皇子。”
抓住了时机,古长生子淼睁着纯真的大眼睛抬头瞧着白锦。
“生儿从宫内出来,车马劳顿赶来白府,敢问白锦姐姐,我可以进去吗?”
“小皇子大驾光临,快请进。”被这么一瞧,白锦对视古长生那无辜的小眼神锦绣丝毫没有了防备。
丫鬟奴仆几人簇拥着,一团小身子走进白府大门,直走踏入了大厅之中侧位坐下。
下人端来茶水,白锦看着古长生那喝水的小模样不自觉的面带微笑,忍住想去捏他那小脸蛋儿的冲动。
古长生小手放下茶杯,在面前的衣襟上捋了捋,正直了身子。
他今日跟父皇唱这一出可不是为了来喝茶这么简单,这叫他主攻外,父王主攻内。
“白锦姐姐可曾到过帝京吗?生儿贸然来访,会不会有些失礼?”
白锦内心毫无防备,高兴的笑回,“奴婢从前到帝京的时候小皇子还未出生呢。”原来这皇宫中唯一的小皇子竟是这般招人喜爱。
“锦姐姐说得有道理,若是白家有人早些来帝京就好了,生儿一向最敬重忠烈之后……”说着圆溜溜的眼中满是崇拜。
不过说来古长生是真的敬重,尤其是知道自己娘亲竟是白家人,心中是更加膜拜了。
白锦听了这话更是笑眯眯,原来这小皇子内心刚正看得清是非,真真是难得。
……
白府后院,老槐树下,古尘烨踏步走近,闻见酒香四溢,瞧着石桌上的两本泛着陈旧光泽的古书,随手翻阅了几页。
颇有些疑虑,这都是几百年前的古文字书籍…是她,在看吗。
想来,这古书也极其符合那般神秘沉静的女子,思及那副面具之下的面孔,实则他心中是捉摸不定。
似乎是,又似乎不是。
阴凉的盘踞着老树根的槐树之下,随风飘下几片落叶,夹杂着浓郁的酒香。
古尘烨抬头望去,竟是没有及时发现他要寻找的那个女子人影就在树顶上方。
槐树茂叶树干中,宁墨白玄色的衣袍随风摆动,青丝垂下微微飘扬,皓腕间素手拿着一白玉小坛。
她感受到一道热烈的视线,本是休息半刻没注意分辨院中气息,没想到才半刻钟的时间便是来了一位客人。
金色光芒有些晃眼,宁墨白转过头没有睁眼,白皙倾城的容颜被阳光映衬得那般不真实。
她慵懒喝了一口酒,“何人来此不走正门?”
古尘烨似是知道瞒不过那玄衣女子,想来以她的功力,恐怕是因为贪杯倒是反应慢了片刻。
他道,“古尘烨。”
宁墨白终是睁开眼,语气悠然,“皇上来此,恐是找错了人,白府没有你要找的人,也没有你要的东西。”
若是借着为小皇子找娘亲的由头觊觎云火令,古尘烨倒是多此一举了,倒不如直接点破,省的周旋麻烦。
槐树之下,古尘烨听见上方树顶女子此言,他低眼,径直坐在宁墨白时常靠着的软塌上,便是闻见了一种独特静谧的清香。
随意拿起石桌上的一个茶杯淡笑,“来者是客,你不下来与我说话?”
上方,宁墨白不语,也是懒得下去,出言打发,“皇上来白府,是我白府上下莫大的荣幸,不过皇上若是因为私事而来,大可不必再费心思。”
“甚好,甚好,白小姐不下来,那便是要朕上来了。”
话音刚落,软榻上早已不见古尘烨人影,他轻功穿过槐树茂叶飞身而上,稳当坐在了宁墨白身后的树干上。
宁墨白斜眼,依旧是不慌不忙的性子,素手拿起一旁墨色面具缓缓戴上。她背对坐了起来与古尘烨拉开了一些距离。
古尘烨原是没有注意到宁墨白并未戴面具,可是此事看见她的动作,神色复杂。
他只是看见那浅浅的侧脸,心中却是像五味杂瓶打翻了一般,同时又激动难耐,也不顾她起身离自己那么远。
“墨儿…”真的是她!
如此说来,当初那具尸体并不是墨儿,他就知道,原来三年来都找不到她的消息,她…竟到了漠北白家,白墨宁。
宁墨白皱眉,想来今日也是一时大意了,不去理会古尘烨话中的笃定。
面具戴好,才转过身,“皇上究竟有何事,洗耳恭听。”
古尘烨未曾想眼前女子如此严肃,一时想来,倒是不知从何说起了,他却是紫眸中带光笑了起来。
“墨儿……让你,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