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尘烨盯着宁墨白戴着的面具,不可置信。
而宁墨白盯着眼前紫眸男子的脸,久久未回过神,在心中多次质疑。
他为什么会在六百年后的帝京?他是谁?古烈卿?
古尘烨忍不住缓缓抬起手,想要摘掉她戴着的面具。
宁墨白见此,素手轻轻一挥用内力打落了他的手。不,眼前男子不是六百年起的古烈卿,虽然他们长相一样,也有同样的紫眸,却不是同一人。
“不得无礼。”
手被打下,古尘烨微愣,心中有些疑惑,虽然看不清对面这女子的模样,但直觉告诉他,眼前女子就是他一直要找的人。
抬眼间,双目对视,望着那双深情的紫眸,宁墨白一时失了神,这种感觉熟悉而又陌生。
像极了古烈卿,当年看着她时的样子。
古尘烨望着那龙纹面具下沉静的一抹茶色眸子,感觉眼前女子,仿佛已沉静了多年,波澜不惊。
他双手无端有些颤抖,强装镇定,眸光闪动,没有去直视宁墨白的双眸。
“这么多年,你去何处了?”
不知怎的,见面前男子如此说,她多年静若深潭的内心闪过一丝波动,却也仅仅是一闪而过。
眼前男子紫眸,红衣,又带了个孩子在身边,难道…
看着那小娃一双灵气眸子还在盯着她看,只得出声说话。
“你认错人了。”
说罢,没有去看古尘烨,便绕过二人径直走开。
悄悄看热闹的百姓自动脑补,说什么不认识啊,指不准是小两口闹别扭了,这样般配的两人怎么可能不认识。
长生扭着小身子想要跟上去,却被古尘烨牵住,声音有些嘶哑。
“生儿。”
古长生很固执,“父皇,是娘亲,儿臣梦中的娘亲就是这样。”
古尘烨身子微微颤抖,他在害怕?怕什么,怕她不是她,怕她…什么都不承认,因为三年前的事不肯原谅他。
他转过头,紫眸含泪,望着那走远的玄色身影,往事一幕幕印在眼前,心口处抽搐疼痛。古尘烨极力隐忍着痛楚,胸腔气血翻涌。
古长生急了,“父皇,她真的是娘亲,就是娘亲啊。”
古尘烨抬步,欲追那走远的玄衣女子,顷刻间,他只感口中鲜血喷出,直到视线逐渐模糊,他昏迷倒下。
像是多年来的思念淤积成血,情到深处,伤身伤己。
……
帝京另外一处,街道上,白锦拿着一袋板栗吃着出来,这帝京中的戏楼也不过如此嘛。
看着外面的夜色已深,暗道一声不好,晚了时辰回去该让小姐担心了。
回府的必经之路上来往的人少了些,身后一阵凉风刮过,远处有个人大惊失色跑开,白机械顿时警惕了起来,有杀气。
“好一个臭丫头,总算是找到你了,敢得罪我们小姐,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白锦转过身,几十个黑衣彪形大汉拿着刀剑从巷口穿梭出来,把她团团包围。
猜到是白日里那女子派来的人,一下子对付这么多人心中还是有些虚。
“你们想干嘛?”
领头黑衣人戾气渐现。
“杀。”
几十人提着刀剑向围在中间那女子攻击而去,白锦急速躲过一把攻击而来的剑,却被身后另外一个黑衣人袭击。
手臂上生生的挨上了一刀,有些吃痛的抗衡着面前几十人。
早知道就该听小姐的,不贪玩看什么上元节,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倒了八辈子血霉。
单手勉强抵抗住从四面八方攻击而来的黑衣人,只见那领头的黑衣人一个箭步飞过去,白锦便是口吐鲜血滚倒在地。
齐刷刷的几十个黑衣人人用明晃晃的刀剑指着身受重伤的白锦。
“先别杀,带回去交给小姐,走!”
奴婢缓步走到巷口处,敏锐的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儿,身形闪动,巷口处一阵清风飘过,不见踪影。
夜色下,街道上空无一人。
几十名黑衣人拖着受伤蓝衫女子匆匆离去,黑衣人感到眼前一阵黑影恍惚飘过,手中拖着的蓝衫女子却是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领头的蒙面黑衣人最先反应过来,拔出刀警惕的环顾四周。
“何人胆敢挡道。”
“我。”
忽然闻见一女声,众人抬头,只见月色虚空下一玄衣女子凌空而立,凤临天下般尊贵威严,单手抱着已经神志不清的蓝衫女子。
“你你你…你是何人?”
面具下,宁墨白孤傲的眼中满是漠然,似乎在看一群将死之人。
素手翻掌,空气逐渐扭曲,抬手间,一股强大的内力破空划出。
众黑衣人带着恐惧后退,顷刻间被急速而来的内力弹飞数米,血沫横飞,黑衣遍地。
敢伤白家人,唯有以死谢罪。
她搭上白锦的命脉,眉色舒缓了几分,此重伤尚可救。
夜空中,宁墨白轻功而去,宽大绣袍划过消失在白府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