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还要走两天就到了”一个乡村里常见的老农夫背着锄头,很明显是干活归来,正要回家吃饭的模样“那山上可是有野猪毒蛇,还有一个土匪窝的,你们两个娃娃去那里做甚么?”
沐雨铭点点头,正要说是去采药,结果背上的女孩抢先答道:“多谢爷爷,我们绕道,就是随口问问”
农夫皱起眉头,道:“别说是孩子,就连大人都不敢去山上乱晃悠,你们可别上去了”
离开老农夫,沐雨铭扭头对背上的“恩人姑娘”道:“为什么不老实说是去采药呢?”
“谁会相信两个孩去那座山上采药啊?”女孩答道“那山很危险的,咱们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咱们要去那里,惹麻烦”
沐雨铭想了想,既然山上有常年盘踞的土匪,万一让他们的探子知道了,确实会有麻烦,还是偷偷摸摸地采药得了
虽然沐雨铭武艺在身,但也担心女孩有什么差错,于是劝道:“药材很重要吗?要不咱们去买吧,别上山了”
“很重要!”女孩坚决地摇了摇头“而且买不到的,只有那座山上有!”
“那你告诉我怎么采到,我去就行了,你待在山下吧?”
女孩嘿嘿笑道:“不行的,我要自己去”接着又附在沐雨铭耳朵边,声道:“放心吧,我有防身之法”
沐雨铭耳朵痒痒的,甩了甩头“老实说,野猪毒蛇我倒是能保护你,就是不知道这山上的土匪厉不厉害”
“那等会儿多打听一下吧”女孩拍了一下沐雨铭的肩膀道:“咱们跑快点!”
“什么咱们!?明明是我在背着你跑好吧?”沐雨扭头,不公平道“你也自己下”
话还没有说完,女孩突然在沐雨铭扭过头来时对着他的脸亲了一下。
一时间,沐雨铭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像是有鱼刺卡在了喉咙里一样
情急之下,只得迅速回过头,又深深低了下去,女孩从左边探过头来看,沐雨铭赶紧把脸扭到右边去,女孩又偏到右边,沐雨铭又扭到左边去了
“害羞了吗?”女孩嘻嘻笑道“男孩子害什么臊吖?”说着又趴到了沐雨铭背上,闭着眼睛,安静地贴着他的肩膀
沐雨铭头更低了,原本就粉粉嫩嫩的脸像是又撒上一层辣椒粉,又红又热,心想莫非别族的女子都是如此那啥?胆子大?
走了好一会儿,一直觉得脸上碰到女孩嘴唇的那块肉是越来越痒,真叫人忍不住去挠,可沐雨铭却一点都不觉得讨厌,反而感到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涌,莫不是真气岔了道?不受控制了?
想也想不通,干脆就不想,沐雨铭还是忍不住了,而且过了这么久,也就没有那么害羞,就偏着头,用肩膀擦了一下脸止痒,却没想到,背上一直闭着眼的女孩突然悠悠道:“怎么?嫌我脏是不是啊?还擦掉?”
沐雨铭打了个激灵,忙道:“不!不是!是有点痒!”
“哼!!!!!”
沐雨铭一听这次的“哼”比平时的还要大声很多!就知道大事不妙了,赶忙道歉,可不管他怎么哄,女孩就是一直“哼!”直把沐雨铭是急得冒汗
正当他手足无措时,却感觉到左脸热热的,一撇,就见背上的女孩竟然闭着眼默默把脸伸了过来!
沐雨铭一时间愣在原地,更加不知所措了!脸上又恢复了火辣辣的红色,一见女孩的脸也红润了,两个细细灰灰的眉毛又皱到了一起,沐雨铭突然就想起了女孩的刚刚那句“男孩子害什么臊吖?”于是鼓起勇气,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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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沐雨铭和“恩人姑娘”果然到了离山不远的村庄。
“咱们多打听打听土匪的事吧?”女孩道“嗯有点饿了,先去吃饭吧”
“嗯”
自从沐雨铭亲了女孩后,他就更加不说话了。其实严格来说,算不上亲,就是抿着嘴,蹭了一下女孩的脸蛋罢了
女孩跳下沐雨铭的背,拽着沐雨铭的手,走在村路上
这个村庄极其偏僻,坐落在山脉之间,交通不便,离城镇非常远,人也不多也不算少,就百来户人家,但木房黑瓦,很有一股南方的“细雨润青苔,举伞半身湿”的格调,倒是清新舒适之极
两人路过了整个村庄唯一的一个官府机构————一间破败的衙门,没有县衙那样的石狮子,也没有硕大的牌匾,门口一个当差的衙役都没有,倒是在旁边的墙底下圈了一块菜地,莫非当官的也要自给自足?
走了好一会儿,他们就找到了大概也是村庄唯一的一座酒楼,说是酒楼,自然没有城里的那般大气排面,因为做的都是村里的熟人生意,也就不需要太在意门面,整个酒楼看起来就是普通的民居改装,极其简陋,扩大了门口,修了个柜台,摆了四五个桌子,就能开张了
沐雨铭和“恩人姑娘”进店坐下,马上柜台打盹的店主就过来了,一脸自然和蔼的笑意,丝毫没有普通店家那般谄媚讨好
“两个客官是外人吧?大人不在吗?”
因为店面,且都是熟人吃饭,自然不需要找帮手,整个酒楼就店主和他妻子两人打点,难得有面生的外乡人来此,还是两个可爱的孩儿,老板娘很快就端来了一壶热茶
“我们就两个人”沐雨铭回答道“不知这里有什么菜色呢?”
店主暗自奇怪,两个孩子哪会来这么个穷乡僻野?这里就一条进来和出去共用的山路,除此之外四周便是山脉相连,再无道路可走,除了目的地是这里之外,根本没有路过之说
老板娘明显没有想那么多,看着沐雨铭和女孩粉粉嫩嫩的可爱模样,言行又比村里的毛孩子乖巧懂事地多,便想到自己和丈夫已经三十岁出头,却迟迟没有身孕,不由得将无处安放的母爱放在了他们身上,轻言细语道:“咱们这里一般吃素,我最拿手的就是竹笋和青瓜”
“那就上三样素菜吧”女孩笑道“肚子都要饿扁了,请老板娘快一点”
老板娘轻笑离去准备菜肴,店主就坐在了两人对面,为他们倒了两盏茶,问道:“不知两位客官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咱们来找亲戚投奔的,刚刚才知道他们家已经不在了,准备待上几天就走”沐雨铭不急不缓答道
这是他们在路上就对好的口供,说成来投奔亲戚,来了却没想到不在了,一是可以用做来此地的理由,二来是又可以毫无干系的离开
每年举家搬离这个穷乡僻野的人多了去了,店主自然也没法帮忙找哪家哪户的亲戚,又想到这两个孩投奔亲戚,怕不是父母遇到了什么不测?还是莫要再追问了好
“这茶是咱们村里自己种的,虽然比不上龙井毛峰,但也比别有一番独特的风味”店主笑道
抿了一口茶,虽然乍一口略显苦涩,但甘甜却来得醇厚,回味无穷,倒也是个值得细品的好茶
沐雨铭开始和店主有意无意地搭话,作为常年做熟人生意的老板,自然是很愿意跟外来的客人交流,而且他也渐渐觉得眼前这个孩子谈吐虽然有些稚嫩,但眼界与思维却远远超过了同龄人,与之交谈竟然丝毫不碍
沐雨铭有意识地把话题从酒楼生意,谈到了整个村庄,又扯到了周围连绵不绝的山脉,进而讲到了山上盘踞的土匪强盗
等三样菜都端上来时,沐雨铭已经完成了话题大过渡,差不多掌握了那些土匪的情况,便开始吃饭,思考下一步的打算
这山上的土匪,原来都是本地人,以及山脉周围其他村庄的混混组成的,一共就七八十来人,可以说是土生土长。
土匪头子,以前是叫袁智,落草为寇后,自己给改成了袁霸,凭着自己的魁梧身材和人情世故,慢慢给混成了大当家。
虽然是土匪,但却念着家乡情义,从来只跑出去老远,打劫道上的商队,没有在当地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过,在沐雨铭看来,杀陌生人和杀熟人,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现在那袁霸出去打劫了,不在山中,他儿子袁彪前段时间乘他爹不在,做了一件恶事”店主抿了一口茶,“哼!若是他爹回来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教训他呢!”
“什么事?”沐雨铭好奇道
“强抢民女啊!”店主愤愤地把茶杯重按在桌上“袁霸还有点道义,他袁彪就是个杂碎!”
沐雨铭皱了皱眉头,等他细说
“村里的一家猎户,五六十岁了,在山上追猎的时候碰到了袁彪,那猎户家里有个俊秀的孙女,快十九了吧,袁彪早就扬言要抢了,这会儿袁霸不在,他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把老头扣在那里,逼着他孙女上了山寨,已经快五天了,还没见回来!”
身后老板娘拍了一下丈夫的肩膀,山上那些土匪经常下山游玩,虽然有袁霸压着,很少惹是生非,但难保证这些话不会给人听到了,传到袁彪那里去
女孩也拉了拉沐雨铭的衣袖,道:“这里可以留宿吗?我们走了好久了,想休息休息”
沐雨铭心道明明是我背着你走了一路
老板娘笑道:“我们很少接待外乡人,就一间收拾的客房”
“可以”
两人结了账,跟着老板娘去了虽然简陋,但收拾得干干净净客房
老板娘出去后,房里就留下沐雨铭和女孩两人
“你是想说什么?”沐雨铭问道“咱们能不能先想想怎么帮那猎户,再去采药啊?”
女孩伸出两只精致白嫩的手指,想道“嘻嘻,我有办法了,两个事情都可以做到!”
“哦?怎么办?”
“之前咱不是想着怎么避开土匪吗?”女孩双手负在身后,昂起头“咱们反其道而行!”
沐雨铭一愣,道:“你的意思是”
好一会儿,就听到沐雨铭摇头道:“不行!太危险了!万一你出什么事了怎么办?”
“没事的”女孩拍了拍衣服上下,沐雨铭知道里面藏着好多药材“我有办法保护自己的!”
“好吧,不过到了危险的时候,咱们可不要管什么药材和猎户了,我带着你快点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