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怎么头这么晕。”在火焰全部消失殆尽后我的意识开始昏沉,恍恍惚惚中我只觉得自己往床上栽倒过去,便完全不知道东方之即白了。
时间分分秒秒在指尖流过,睡梦中我一直在奔跑,朝着一个似有若无的光源,在光芒映射出的幻影中我看见了逆鳞东区的所有同伴,他们的脸上带着笑意而眼神确是欲杀我而后快的神情,我带着忐忑却依然不自觉的想要接近他们,那种强者的幻光足够把黑夜照亮,而我只是那其中毫不起眼的一撇,但还是非常非常想站在他们中间。
“喂喂,僧仔,太阳晒屁股了。”不知恍惚了多久脸上的肌肉忽然绷紧,一睁开眼睛方雨天的大脸就杵在前方。
“卧槽,我我昨晚干了什么!”我猛地一起身摸了摸被子,好在衣服还在,没有对一个伤患行禽兽之事。
“你没干嘛啊,热能消失之后你就昏厥过去了,应该是体力耗尽的征兆吧,我呢为了报答你的医治之恩就把床让给你睡了,怎么样内心有没有一丢丢的感动。”方雨天眯起眼睛以一个床咚的面对着我道。
“去去去,别好了伤疤忘了疼,话说现在几点啊!”我挠了挠头发,窗户外已经金光闪闪,颇有中阳光普度众生的味道。
“早着呢,也就九点一刻。”方雨天起身笑了笑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物。
“卧槽,完了完了,灭绝非得杀了我不可。”一听到九点钟了我急得在床上直跳脚。
“怕什么,我已经替你跟灭绝请假了,今天你先给我回公司一趟。”方雨天套上一件连帽卫衣,又把裤腿上折叠了两层,休闲鞋换好后还特么倒腾的挺帅。
“纳尼,不是说这周末么!这是要是被灭绝反映到我老妈那里我肯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用手在脖子上做出一个割喉的动作,来表达自己最后的下场。
“哈哈哈,你老妈不愧为一条好汉,心疼你的日常生活。”方雨天停下手上整理的动作开始放空,可能是想到了我老妈发飙的模样,突然开始笑了起来。
“你还有脸笑,我可不想一回家就负荆请罪,虽然我老妈平时挺疼我的,但翘课逃学这种事情在她眼里可是大忌。”我叹了口气,忽然庆幸方雨天有一个开明的爷爷,之前月考的时候方雨天文科成绩非常烂,谁能想到回家后他爷爷竟然说:没事咱们主要发展黑道业务,只要拳头够硬,脑子灵便就行,成绩这种就是耍一耍,打架砍人的时候总不能闹出用优美散文骂死对手的笑话,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这样的爷爷给我来一打。
“我收拾好了,你也去洗漱一下,记住别忘记刷牙哦,难怪那天晚上我闻到你嘴里一股子酸味。”方雨天说着还用手捏住鼻子做出嫌弃的样子。
“靠,那是意外,平时是不存在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说完我便跳下床去洗手间洗漱,这种像单身公寓一样的构造让很多情侣有机可乘,幸好这是专门供应给富人住的地方,墙壁厚实不说还有隔音效果,不然指不定晚上得人听到多少莺歌燕舞的声响。
因为我常来住,方雨天的宿舍里也就有我的一份洗漱用品,该死的,也不知道管家先生是咋想的,购买过来的生活用品竟然是情侣款式,一想到我一个七尺男儿早上居然用粉色的牙刷,配上水红色的漱口杯,最后还外加一条火红色的毛巾,真是比本命年穿红内裤还奇葩啊。
“哟,僧仔你把刘海扎起来还挺可爱的。”我闭着眼睛刚想洗把脸就听见方雨天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滚,劳资是酷炫狂霸拽的代言人,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我胡乱的将水迹擦干竖以中指表示警告。
“动漫看多了吧,人家航海王路飞可比你吊太多,暂时你的实力还处在弱鸡的水平线。”方雨天倚靠在门框上,一八零加的身高反倒显得门框矮了。
“切,劳资收拾好了,吃个早饭滚去公司吧。”我把那条大红色的毛巾往洗手盆里一扔,摘到扎起的刘海后开始穿鞋出门。
“早饭你就别想了,检查还是空腹比较好,不然会影响到数据的准确性。”出了宿舍楼后我本来想去垫吧垫吧,可刚刚迈出腿脚就被方雨天一把逮了回来。
“不是吧,苍天绕过谁啊,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我的内心在放声呐喊。
“没让你吃几天泻药清空肠道就是最仁慈的了,知足吧。”方雨天轻轻揉了揉我的脑袋,手指慢慢移动到我的耳后,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开始拎着我的耳朵在校园里奔走。
“我滴个亲娘诶,方雨天,天哥你放手,我祖宗八辈的脸都要丢光了,这样在校园兜一圈我还有何颜面面对那在家翘首期盼儿子成材的老娘。”面对校园不同区域中传来的嘲笑目光,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让你赖账,上去。”方雨天没有理会我的解释,就个诡异的动作一直持续到校门口,管家的黑车就停在对面的绿荫处。
“我怎么有一种被绑票的感觉。”上了车后方雨天陪我坐在后座,后视镜里他的管家一直强忍着笑意。
“哈哈,唐僧同学,少爷很少跟人这么亲近呢。”见我一路上嘟嘟囔囔的,管家大伯忍不住为自家人开脱。
“我害怕,每次都没什么好事,你们家少爷这脸下不知道有多少个表情,一天几个样。”我冷冷的哼出一口冷气,身体往车门的地方挪了挪尽量离方雨天远一点。
“哈哈哈,想不到我们少爷还有这么多面啊。”管家大伯抬起头在后视镜里考察了一下方雨天的表情,见他似乎有些严肃就没有继续下去。
虽然跟方家人打照面的机会不多,但也多少能从他们恭敬的态度中看到方雨天的凶狠,虽说在熟悉的人面前他常常嬉皮笑脸,但面对手下和事件时那种随意转换的严肃使人不禁生出一些戒备之意,由他爷爷所掌管的区域这一年中开始慢慢由他接手部分,也因此大幅缩短了在教室上课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