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逼的高三开已经始二十多天,时间就在大家不经意间缓缓的向后流逝,它慢慢冲淡着你心中的失落与悲伤,它会悄然的洗涤着你的心灵,它还会一路伴随着你成长,不管你愿不愿意,它都会把你带向未知的前方。
傍晚的时候吴颠还是像以前一样懒洋洋的靠在门洞边的椅子里闭目养神,他的手里端着一个空了的茶杯,面前的桌上是一只北青峰不知从哪里淘来的紫砂茶壶,吴颠身后那个行医的大招牌依然高挂,可是这二十多天吴颠一个有缘人也没有等来。
此时小胖子正趴在桌子上苦逼的写着作业,也许题目不是很简单,胖子不时的抓耳挠腮,他偶尔还会偷偷观察一下那个在一边躲懒的吴大神医,可每当胖子开小差的时候,闭着眼睛的吴大高手总会将手中的茶杯在桌子上轻轻的敲一下。
小胖子很无奈好像还有点委屈,他幽怨对的吴颠说:“哥,你的数学作业我帮你做完了,你要不要检查一下?”
吴颠闭着的眼睛连眼皮都没抬,只是他的嘴角却有一丝胖子没有察觉到的笑意在流露,然后他缓缓的开口对胖子说:“第三题重做,这道题的思路是这样的…………”
胖子听完后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他对吴颠说:
“哦明白了老大,嘿嘿我今天只错了一道,看来帮老大做作业也是可以提高成绩的嘛。对了老大,风老师今天告诉我说,她今晚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咱俩今晚就不用去她宿舍补习了,不过她给你……,哦,是她给我留了好多的作业。”
吴大高手直了直身子,睁开他那养得很有神的双眼看了一眼胖子,然后又把自己靠在椅子里轻声的说:“知道了,那你抓紧一点写,记得不要每张纸上都填你自己的名字,要不然我回头还得挨说。”
“放心吧老大,我可是个很细心的人,同样的错误我可不会再犯第二遍,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吃了你弄的那个破药丸子之后我这脑袋可好使了,不管是做题还是背东西胖爷我都是顶呱呱的棒。”
“我让你给风老师的药丸你给了没?”
“给了,老大你可没看见,风老师吃完那个破药丸之后都哭啦,以前她一直对我冷冰冰的,现在的风老师对我好着呢,你没看到课堂上她最爱提问我么?对了老大,那个…那个破药丸我还给了黄芳两颗。”
“抓紧时间写作业,少扯那些有的没的。”
“哦。”
半小时后吴颠忽然坐直了身子双目炯炯有神的向胡同口望去,一分钟后他才发现风尘仆仆的北青峰出现在五十米外的胡同口,北青峰的背上还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口袋。
不多时北青峰就来到院门前,他恭谨的站在吴颠的身边微微弯腰后才对吴颠开口:
“少爷,您要的古琴县里和市里都没有,这个是我从京城弄来的,不知合不合您的眼。”
北青峰说完以后小心翼翼的取下后背的大口袋,将其平放在胖子正写作业的桌子上,北青峰解开口绳以后小心的将里面的一个有些乌黑的大木盒取了出来。
吴颠站起身从北青峰的手中将琴盒接过来,琴盒是用生漆涂的黑色入手微沉,吴颠发现琴盒上的乌漆脱落之处露出些许漂亮的纹络,吴颠猜测这个盒子应该是用千年以上的红松木精制而成。吴颠将琴盒放在桌上轻轻打开盒盖向盒子里面看去,一张古朴的七弦古琴静静的躺在盒内。吴颠看着古琴两眼放光嘴中还在喃喃自语:
“好家伙,居然是九霄环佩,千年古琴!这可是好东西,好!很好!非常好!琴长三尺六寸五分,暗合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之意,好琴!老北,你办事果然靠谱,辛苦你了。”
北青峰直直身满脸堆笑的对吴颠说:
“为少爷办事乃是我的本分,谈不上辛苦。”
吴颠没有再说什么,他微笑着轻轻拿起琴盒里的古琴开始仔细欣赏。
这张琴以杉木为底,梧桐做面,通体髹紫漆,可能因年代过于久远,其中漆面有多处脱落露出了里面原木的本色,不过那些斑驳的印记更为其增添了一丝古朴的韵味。
此琴长大约一米二,肩宽大约二十一公分,尾宽约十五公分左右,厚度大约五六公分,底厚约两公分。龙均做扁圆形,贴格为一条桐木薄片接口于右侧当中。腹内纳音微隆起,当地沼处腹凹下呈圆底沟状,深度约两公分,宽约三公分,通惯于纳音的始终。琴背池上方刻篆书“九霄环佩”四个小子,琴足上方空空如也,居然没有任何字迹,看到此处吴颠脸上的笑意更浓,这是留着给道爷我专用的吧?等哪天闲时把道爷的大名先刻上去!
吴颠抬手轻拨上面蚕丝制成的琴弦,细心聆听。
“音韵至为佳妙,实乃仙品,真乃可遇而不可求之物,不错不错!老北,今晚咱们整点硬菜,我敬你两杯。”
“谢少爷夸奖,我这就去准备。”
吴颠正在爱不释手的欣赏古琴时其眉宇不由微微的皱了皱,他疑惑的转头静静望向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的胡同口,大约两分钟后一道蹒跚的单薄身影才进入吴颠的视线。
那是一个年轻的少女,她的年纪顶天也就十六七岁,满头的青丝乱糟糟像鸡窝似的搭在脑后,一身破烂的灰布衣衫勉强遮体,脸上灰不拉几的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模样。女孩赤着脚,背着一个不知死活的人正蹒跚着向吴颠的摊位走来。
“哥,你来生意了,赶紧把你手中的破琴收起来,快给人家看病去别在这尽给我捣乱,我还得赶紧做作业呢,你的我都帮你做完了,我自己的还一个字没写呢。”
“哦,我这就把琴收起来。生意?胖子,你觉得那个丫头像是能掏出一百块钱的人吗?这就是个赔本的买卖,但她们和少爷我有缘,咱先等着吧。”
“她们和你有缘?我看是她们的披肩发和你有缘吧,嗷!老大你轻点敲,我这脑袋还等着给你写作业用呢。”
吴颠将古琴收好以后就坐回椅子里耐心的等着那个看起来没钱的有缘人,那个有缘人步履蹒跚的艰难前行着,五十米的距离她用了十多分钟才艰难的走完。
女孩来到摊位边上后先是望了一眼吴颠的大招牌,然后她将自己背上的女孩使劲向上颠了一下,最后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慢慢的跪在了吴颠脚下,女孩就那么静静的抬着头望着吴颠一言未发。
吴颠手中端着一只空茶杯静静的与这个女孩对视,吴颠在女孩乌黑的眼里看到的是满满的祈求和绝望,噙满的泪水在她的眼里打着转却倔强的没有一滴流出眼角。吴颠轻轻的眯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他起身向前一小步来到女孩跟前蹲下身子,吴颠近距离的和这个倔强的女孩继续对视,少许之后,女孩低下头看向吴颠的脚面,有些嘶哑和虚弱的女音轻轻的传入吴颠的耳里:
“吴神医,求求您救救我妹妹,我虽然没有钱,但我可以用我的一生来服侍您,来生我愿做牛做马继续供您驱策,求您救救我妹妹!”
女孩说完以后又抬起她的头继续祈求的望着吴颠,等待着李院长口中神医的答复。
吴颠叹了口气,轻声对那个女孩说:
“双生并蒂,同生共死,缘灭缘起,侍琴侍剑,今生足以,你们跟我进来吧。”
吴颠说完话以后站了起来,转身拔起那个招牌向院子里走去,当他走出第三步的时候身后传来‘咚咚’的磕头声。吴颠没有理会身后的女孩他只是简单的吩咐胖子:
“胖子收摊关门,你回后屋写作业去不要到前屋打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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