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的气愤有些尴尬,蒋海月和陈若昀都不说话。陈若昀的手使劲的捏着扇子,他使劲的使劲的想念句诗出来。就是那种又能赞美海月美丽,又能表现他是个饱读诗书的人的那种诗句。
可惜的是,他憋了半天,一个字都没憋出来。什么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他今天算是彻底明白了。
早知有今日,他平时应该跟着夫子好好读书的,不该总是翘课贪玩。
海月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本就是为了生活才想搭上这世家公子的,可是没想到对方规规矩矩,人品很好。从上车到现在一言不发,又规矩又守礼,还很尊敬女性。
遇到好男人了,还是个风度翩翩,仪容潇洒的好男人呢。
好想抓住他呀。蒋海月低着头,想想自己的处境,不免想要落泪。为什么还是不敢追求,为什么会是在这么狼狈的时候,遇到这好的公子。
“那个,姑娘是哪里人啊。”陈若昀决定先开口,可不能让这么好的姑娘觉的他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啊,我是哪里人。”蒋海月伸手指着自己问道。
完了,她连自己是哪里人都不知道,就算是编,也得知道这个世界的行政划分和地理名称吧。可是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露馅了,绝对露馅了,正常人怎么会连自己是哪里人都说不出来的。被怀疑了吧,完蛋了。
想到这里,她伤心的掉下眼泪,好男人就在眼前,可是又要擦肩而过了,为什么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呢。
陈若昀一看海月哭了,一下子慌了起来。一定是问了不该问的了吧。完了,对方一定讨厌自己了,以后连朋友不肯做了吧。他急的拿扇子直敲自己的脑袋,不停念叨,“不学无术,这回丢人了吧。”
“你别哭,都是我不好,你别哭了好吗。”
蒋海月抬起头说,“我不记得我是哪里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失忆了。”这样说能蒙混过关吗,不管怎么样,还不想现在就这样放手,多想再见这眼前人几面啊。
陈若昀松了口气说,“姑娘不生我的气就好,我再不问了便是。姑娘既然是失忆了,一定也不记得回家的路了吧。”
“回家。”一听家,海月就又红了眼眶,她多想回家啊,她好想妈妈。
陈若昀一见海月又要哭,连连打自己的嘴巴说,“都是我不好,又惹姑娘伤心,一会到了醉仙台,我一定先自罚三杯,给姑娘赔罪可好。只求姑娘千万别哭,我看见你哭,我难受啊。”
蒋海月的眼泪硬生生的止在了眼眶里,她想起了她前世相亲结婚的那个男人,根本不懂得关心她,肯本不在乎她的感受。就算她哭瞎眼睛,他也不曾保护一点儿。
“你在心疼我吗。”
陈若昀一听红了脸,想摇头又想点头,然后像是鼓了很大的勇气的样子说,“我刚刚一见你,便觉得你……”
“公子到了,请您跟姑娘下车吧。”这回阿四真不是故意的,是真的到醉仙台了。
“这个阿四。”陈若昀捏着扇子念叨着。
海月见状破涕为笑,她有感觉,眼前这公子与她有着一样的心思。只是初次见面,他又是个中规中矩的少年郎,怕是轻易不好意思开口的吧。
“阿四挺好的。”
“难得姑娘你通情达理,他今天在客栈门外对你失礼了,看我回头不扒他一层皮。给你出气。”
海月一笑说,“算了,这么点小事,不值得的。”
“怎么不值得,只要你高兴,我……”
“公子到了,快下车吧。”阿四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不明白今天公子怎么这么磨蹭,往常这时候早就口若悬河,自信满满的带着美女吃美味佳肴去了。
“我们下车吧。”
“好好,都听你的。”陈若昀笑的像个天真的孩子。
海月心理甜的能酿出蜜来,恋爱的滋味啊,真是好啊。
陈贵妃接到暗卫密报说皇上在秘密寻找一个女子,她气得把那密报撕成了碎片。
“前一阵子为了杀那蒋海月,我陈家把将军府都给端了。如今以为终于可以独得盛宠,可没想到,皇上居然又在民间寻找女子,为了他我到底还要杀多少人。”
“贵妃息怒,反正皇上又生不出来,您又何必恐慌呢。您的位置是无人能动摇的。”啊叶对陈贵妃是死忠的。
“啊叶,你懂什么,前朝的萧家为何能权倾朝野。还不是仗着先帝的宠爱,那萧家不过是市井里的泥瓦匠,一切荣华富贵都是先帝赐予的。如今我是圣眷正浓,可若有一天我失了宠爱,父兄在前朝的权力,就会被另一个姓氏的人慢慢蚕食。如今我陈家滔天的权势已是碍了皇上的眼,绝不能给任何一个家族趁虚而入的机会,你可明白。”
“啊叶明白了,还是贵妃深谋远虑。那女子我们想法子杀了便是。”啊叶的眼睛里漏出一丝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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