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穆生支吾了一会，关于牛小翠的问题不大，但自己想问一下大鬼的事儿。
之前有问‘草仙’于‘石仙’，可它们不愿多说，如今有城隍爷派来的人物，不知可不可以问。
想了一下，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小……嗯，我有个事儿想问一下，可能有点儿为难，你可以不说。”
“大人请讲。”
‘鬼语’浮现，表明鬼东西愿闻其详。
穆生‘嗯’了一声，道：“最近一些时日发生了许多怪事，有个大鬼缠上我了。”
不等他说完，鬼东西就表态了，‘鬼语’浮现，道：“大人，小人不明，也不可说。”
八个字而已，表明了它的态度。
“好吧。”
穆生暗自可惜，但也心有准备，不满道：“那小爷就没什么事儿了。”
“嗯，小人告退。”
这一次‘鬼语’浮现，有不安之意，因为鬼东西也知不可待下去，迫不及待的离去。
穆生看了出来，‘哼’了一声，也不拘谨于平日的德性，道：“行了，你赶紧走吧。”
‘鬼语’消散，伴随一股阴风儿，鬼东西离去了。
牛小翠神情一松，顿时压力一减，抬头看了看，鬼东西不见了才起身。
对此，穆生没去管，小鬼怕大鬼实属正常，比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可严格多了。
他捡起纸片，看着上边的‘鬼语’，看关于牛小翠的生平，别看纸片小小，可记载的东西不能以文字概论。
‘鬼语’很抽象，表述的东西可以以物质与非物质的形式传达，别说一张纸片，一个点儿也可以表述许多。
“家住柳乡岭，现在是叫大柳村，在定远县……咦，不就是这个小镇子么？”
“这个叫牛庆的是她弟弟么？在二零一一年去世，那死去有七八年了呀。”
……
穆生捡紧要的看了一下，大致了解，不得不说城隍爷非凡，几十年的东西还一清二楚，估计再往上三代都查的出来。
他收好纸片，看了看牛小翠，道：“差不多了，不过你弟弟在七八年前就死了，见不了了。”
“……”
牛小翠看了看穆生，未吭声，但也有‘鬼语’浮现，表明了此时的心情不好。
“你的尸骨也有着落了。”
穆生想了下，道：“对了，你弟弟有三个儿子呢，孙子、孙女也长大了。”
“……”
牛小翠一听，抬头看了过来，喜形于色，以‘鬼语’道：“真的吗？那我可以见一下吗？”
“这个……”
穆生盘算了会，道：“行吧，小爷想法子，不过现在先把你尸骨给找到，最好可以葬在你弟弟旁边，以后逢年过节也可让后人拜祭一下了。”
“嗯嗯。”
牛小翠点头，再度以‘鬼语’感谢，道：“你是好人。”
“嗯。”
穆生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与其夸赞，不如来点儿实惠的东西，不过牛小翠实在太穷了。
如果以穷富衡量鬼东西，说她乞丐都是好听的呢。
这么算下来，也就脸蛋儿看的过去，身材不是前凸后翘，但也差不了多少。
但对一个鬼起歹念，而且是一个几十年的鬼，未免太tm的畜生不如了。
他晃了晃脑袋，打消了乱七八糟的念头，道：“今晚先这样，一早出发。”
“嗯。”
牛小翠同意。
这会过了半夜子时，小镇早安宁了下来，时有虫鸣，依稀听的一些鸡犬相吠。
穆生不打算去宾馆入住，找了一个地儿打坐，天亮之后就可以出发了。
他看了看牛小翠，认真道：“有事叫小爷，无事就待在这儿，不可以乱走。”
牛小翠未生怨念，晓得人情世故，以‘鬼语’道：“嗯，我在这儿不乱走。”
她在不远处找了块石头，坐在了上边，静静的候着，乍一看就是个单纯的女孩。
对此，穆生放心的闭上了眼，呈入定状态。
所谓打坐入定也为修行，常年以此，定力可非凡，另外可保持浅度睡眠状态，一有事儿可惊醒了。
他从小在师傅的督促下修行，日复一日与年复一年，可以说习惯印在了骨子里。
当然了，隔三岔五的打坐入定不会有什么，天天如此可不行，身子总归受不了。
时光匆匆，几个小时一晃而过，天边泛起了灰蒙，过上一会就天亮了。
这时牛小翠走向了穆生，焦虑的样儿，一夜过去，阴衰而阳盛，身子有点儿不适。
不过她不太敢打扰，可如此下去自己会魂飞魄散。
穆生察觉异样，有阴气扑面，睁开了眼，见牛小翠近在咫尺，脸蛋儿漂亮，可是苍白无比，且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盯着自己。
一大早见此一幕，饶是见鬼无数也让吓了一个哆嗦，他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哎哟，你tm吓死小爷了。”
“我……”
牛小翠对穆生敬畏之余有点儿害怕，见人家生气，她身子哆嗦了一下，以‘鬼语’道歉：“对……对不起。”
“你干嘛？”
穆生起了疑心，生怕牛小翠起了怨念，但看着又不像，阴气一样的小。
“我……难受。”
牛小翠以‘鬼语’表达了自己的不适，阴气逐渐减小，取而代之的是阳气。
阳气一点点回归。
“哦。”
穆生恍然，一瞅天色，又看了下时间，五点多了，忙道：“小爷疏忽了，你躲我口袋。”
对于一天中的阴阳变化，他最为了解了。
如果以时段来分，阳气之盛在于早上十点到下午两点，而十二点为阳气之最。
阴气之盛是晚上十点到午夜两点，凌晨之际是阴气之最。
凌晨两点之后，阴气下降，但依然是阴大于阳，此过程一直持续至五点。
然后阴气小的可怜，阳气回归，逐渐在上升了，所以牛小翠会敢不适。
当穆生撑开了口袋，她忙化作了一缕青烟蹿了进去，白天是不会出来了。
“嗯，先去吃点儿东西。”
穆生嘀咕，活动了一下筋骨，想着今儿的事儿，一为牛小翠的尸骨，二是安葬她。
他只有希望顺利点儿了，那样可以早点回老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