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爸爸。”肖旭低着头,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被惊到了,他怎么能做到这么云淡风轻的说出来呢?“他做了什么坏事?”下意识的我没有质问他,而是认为他的父亲是个坏人,不为什么,只是因为相信他。
肖旭没料到我会这样说,“你不觉得我杀了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恶魔吗?”
他依然是笑着看着前方,我却注意到他的余光中瞟向我。他是很在乎看我的看法的吧。
“你不是一个坏人。”我似乎答非所问,却是很好的解答了他所有想问出口的话。我是相信他的,一个能对女生如此宽容,看起来痞气,实际却很绅士,哪怕冒着坐牢的风险也要救我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坏人呢?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曾经有一个美丽的农村姑娘,她是家中的掌上明珠。却因为爱上了一个男生,和那个男生私奔了,从此背井离乡。
两人在一起了却没有办结婚证,因为那时他们还不了解有结婚证这个东西。男生外出打工,走之前留下承诺。‘等我赚了钱,就给回来你买大房子。’
女孩很高兴,一直等啊等。可是她没有等到男生,却等来了一个孩子她怀孕了。
村里的人都认为她是未婚先孕,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她受到所有人的唾弃,欺凌,可她没有放弃这个孩子,因为她仍然相信那个爱她的男生会回来找她。
而我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六年过去了。
我慢慢的也懂了一些事情,我知道我和别人不一样,我没有爸爸。
我也想像别的小孩子一样可以去上学,因为很穷。我也想有一个爸爸一个可以保护我和妈妈的爸爸。
开始,我会问,‘妈妈,为什么我没有爸爸,我的爸爸在哪里?’
女人疲惫的脸上在听到这句话时,眼睛里有了光亮,‘你爸爸是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他会赚大钱,买大房子,回来找我们。’
‘那为什么他现在还没有来找我们?他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不准你胡说。’这是女孩第一次很凶的对我说话,‘你爸爸那么爱我们,怎么舍得抛下我们呢?他一定会来找我们的。’
突然,我妈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小旭,我们去找你爸爸吧。说不定他就在哪个地方,等着我们去找他呢。’
我开心的答应了。
我们就带着为数不多的行李,到各地,一边打工,一边找我的爸爸。我的妈妈总会拿着一张照片挨家挨户的问,有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后来有一次我和妈妈实在渴的不行,去一个富婆家里讨水喝。富婆很热情的把我们迎进了家里。给我们倒了热水,知道了我们到这里的原因,也答应我们要帮我们找那个男人。
富婆的丈夫突然回家了,那个人分明就是我和妈妈一直在找的男人。
他似乎完全忘了,忘了曾经有一个女人为了他背井离乡,忘了他在乡下曾有过一个妻子,忘了他走之前留下的诺言。
一向温柔妈妈,第一次这么狼狈。
她泪流满面,梗咽到说不出话来,她没有想到她曾以为最真挚的感情,她苦苦寻找了这么多年的人,却早已抛下她有了另一个家庭。
她温柔可人的脸上变得痛苦,我好似感觉到她的心碎了。
我的妈妈和我的爸爸闹了起来,她不停地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抛弃她们?
富婆把我们赶了出来。
好像是这样的吧,世界上的人总能对陌生人热情的伸予援手,却对受害者更加残忍。
回了家,妈妈哭了好久好久。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无论谁叫都不肯出来,东西砸了一地。使得本就破旧不堪的屋子变得更加狼藉。
我小心翼翼的走进了房间,轻轻的给我妈妈擦了擦眼泪。她突然紧紧的抱住了我,她对我说,‘小旭,我只有你了。我们娘俩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一定过得很好很好,上学,妈妈砸锅卖铁也要供你读书。’
后来的日子里,她更加努力了,一天要打三份工,常常睡不了觉。
终于她攒够了供我读书的钱,买了我爱吃的肉,回到家里,却发现我不见了。她一遍又一遍的找,可是怎么都找不到。隔壁的大妈好心的提醒他,我被一个自称是我的父亲的人带走了。
原来富婆查出不孕不育,只得打起了我的主意。
她找到了我爸爸家,可那个负心的男人根本就不见她,她一遍又一遍的拍着门。‘我求求你,把小旭还给我吧。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小旭了。你把他还给我啊,还给我。’
我知道那是妈妈的声音焦急地想要冲出去。富婆死死的掐住我的手臂不让我出去。
‘妈妈,救我!’
‘小旭,你把小旭还给我,呜呜呜。’她的声音喊得沙哑,却始终没有人回应她,最后她只能去找官府。
可官府的人收了那个男人的钱,根本就不管她。
最后她一个人在阴暗潮湿的房子里,抑郁而终,无人收尸。我那所谓的父亲不肯让我回去看她,尽管那只是一具尸体。
我哭喊着,可是压根就没有人管我。我知道我很渺小,这时的我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力。我努力让自己变强,在父亲面前演戏,把自己变成一个纨绔。
就是为了报仇,因为他害死了一个我瞬时间红了眼眶,我不知道他还有过这样的童年。
他突然笑了,笑的很凄凉。
”他该死。“
”你说什么?“肖旭看着我。
”辜负女人的男人都该死,他既然不能给她幸福,为什么要给她承诺呢?毁了她的青春,还害死了她。“
肖旭收敛的心神,转移了话题。”你呢?你之前是怎么看出我不坏的?“
我突然兴奋起来,”是光,很温暖的光告诉我的。光是神圣的,是不会骗人的。那么,肖旭,你有没有从我身上看到过光?“
我很认真的问他,我保证如果他说没有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他。因为光是我唯一检测一个人真心的标准,就算我很爱他,也不会让自己爱的太卑微。
”有,很漂亮的光。“肖旭一脸宠溺像哄小孩子一样对我说。
那是我一辈子也忘不掉的场景。他告诉我,他也从我身上看到了光。光是神圣的,我拥有光说明我也是圣洁的,我们彼此从对方身上看到了光,那么我们便会相爱一辈子。
曾经那么爱他那么单纯的女孩,因为他害死了我的妈妈,因为他毁了我的童年。
终于,我有足够的实力。可以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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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爱情
林婷:敏感脆弱,容易相信别人,渴望爱情。
肖旭:霸道主动,能给人安全感,一辈子只会认定一个人。
林天翔:他不懂爱,他也从未爱过。
肖旭的妈妈:单纯天真,爱得卑微。
肖旭的爸爸:花心,为了利益可以放弃一切,包括爱情。
富婆:爱得炽热,在爱情中是盲目的,自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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