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在一个巷子里被人围殴。也是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我想像小时候他保护我那样保护他。最后他也走了,也留下了一个背影,却没有了关没有了温暖人心的光,只有一个冰冷刺骨的背影。
我独自蹲坐在小巷里,抱着膝盖,埋着头,低声哭泣。明明是下午,我确看不到一点光亮。明明是正值盛夏,我却感到无尽的寒意像我涌来。
梦醒了,我坐在床上,双眼空洞。从你天翔出现起就消失了的迷茫,竟又出现了。
我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听收养我的老奶奶说。那时候重男轻女,有许多养不起孩子的,就把女孩儿遗弃。而我正是众多被遗弃的女孩中的一个。
没有爸爸妈妈的日子不好过。没妈爱,没爸疼。冷的时候没有人给盖被子,热的时候没有人问你一句想不想吃冰棍。生病的时候连药都吃不起,更别谈妈妈温柔的抚摸额头。
其实一开始我是不甚在意的。可是后来总有一群与我同龄的孩子围在我放学的路上。他们分为瞧不起,我说我是没有爸妈的野孩子,不过他们说的也确实没错。
每次放学看到路旁的孩子撒娇要妈妈给买发糕。我就会站在一边看,看很久,直到别人收摊,才会弱弱的嘀咕一句,“我也想吃发糕。”
一次买蛋糕的阿姨看我在那站了许久,好心的送了我一份发糕,我道了声谢。
怀着兴奋期待的心情尝了一下。发糕糯糯的,甜甜的。明明很好吃,可我觉得好像少了我期待中的味道。我并没觉得想哭,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我也想有个妈妈。”
可是妈妈不是发糕,不是我许个愿就会有一个路人可怜我,施舍我一个妈妈。
后来奶奶也会给我买发糕,可是我总觉得有那么一点儿不一样。其实我是很贪心的吧。
那先和我同龄的女孩男孩都喜欢欺负我,这次更是直接把发糕打在了我的脸上。“吃不起发糕的野孩子,小爷我施舍你呀。”
我低着头一声不吭,手握成拳,指甲陷入肉里。其实我很想杀了面前这个男生,让面前的这些人永远闭嘴。
“你怎么这样,光吃发糕是会渴的,再来一点儿水吧。”一个女孩把书包里的水瓶拿了出来,打开,把里面的水尽数泼到了我的脸上。
是开水,我根本想不到一个女孩子,那么小,居然有这么歹毒的心思。
“啊啊啊啊!”我疼得蹲坐在地上,一滴泪滴在发烫的脸上。小孩看惹了祸,撒腿就跑。
我蜷缩在地上,捂着发痛的脸,强忍着不哭出声来。“爸爸妈妈,你们在哪啊?我好想你们啊。我好疼。”心更疼。
“哈哈哈,红烧猪头。”一个小男孩子指我的脸大笑出声。
听到他的嘲笑我哭的更大声了。他顿时不知所措,“啊喂,别哭了。”他跟在我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糖,“我给你一颗大白兔奶糖,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我瞪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哭,像打开了开关的水龙头,怎么也停不下来。突然手里多了一个东西,小男孩直接把大白兔奶糖塞在我手里。
“怎么这么矫情,有什么好哭的,大不了我把我的爸爸妈妈分你一半好了。我要走了,你别哭了。”
我呆呆地抬头望着他演去的背影,这是我第二次从他身上看到光,暖暖的照进了我原本黑暗的世界里。像一根藤曼把我拉出了深渊,重见天日!
从此,我所看到的光,就再没离开过这个小男孩,尽管他长大了。林天翔也依然是我所小心翼翼珍藏的光。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就是光了,因为它是我曾经活下来的所有勇气,是我的精神支柱,是我这辈子也离不开的东西。
我怎么也想不到,林天翔,再也不是那个会给我糖,说要把爸爸妈妈分我一半的幼稚男孩,也不再是那个会毫不犹豫站出来保护我的勇敢的小男孩。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害怕受伤,落荒而逃,把我一个人丢下的胆小鬼。
温暖的光一点一点的从我的身体抽离。心似乎疼的要碎裂,狠狠地拧在了一起。冷,好冷,一切又好像回到了我那个不堪的童年。
你们可能会觉得好像觉得我像一个十足的精神病患者。因为你们从来都没有体验过。别人从黑暗中拉出来,重见天日的感觉。也没有体验过别人靠靠捧起,又狠狠摔下的感觉。
有一天落崖之人抓住了滕蔓,滕曼便断开,随着她落下。有时从希望到绝望不过是一瞬之间。
正如美国著名女诗人艾米莉·狄金森作的一首小诗里的一句话。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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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喜欢写爱而不得的故事了。表打我o(n_n)o~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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