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形门内果然是一个长长地通道,目测一下,估计有一百多米深,通道壁光滑如镜,石质与外面的主殿一模一样,道壁上还插着二十来支“能量火把”,这些奇异的能量火把,通体黝黑,粗如儿臂,长只四十厘米左右,只要向能量火把柄上注入能量,它就能将能量储存起来,在一端“释放”成发光的能量火苗,用来照明,陈飞研究了半晌,也看不出那些能量火把是什么东西铸成的。
在通道尽头,还有一扇石门。陈飞伸手推了推,石门纹丝不动,不禁暗苦,要是在自己功力全盛时期就是合金门都不在话下,此时自当别论,火大下幻出飞剑不管三七二十几就对着石门无乱挥砍起来。
石屑纷飞,在锋利无匹的飞剑下,厚达半米的石门很快就变成一堆碎石。
陈飞心下大讶,本来还以为有什么机关,那想到这么轻松就砍烂了。他也不想想,外面有“乳白色世界”阻挡,根本没有必要再设什么机关。
石门外是一个幽静的大花园,团花锦簇,花香弥漫,陈飞还没有反应过来,猫头已经怪叫一声,闪电般的扑向花园。陈飞无奈,只得提高警觉跨出石门。
这花园占地颇广,约有三十来亩,假山丘陵一应俱全,四周殿墙耸立,感觉起来倒有些像四合院的天井,没走几步一眼就看到在其中一丘陵的大凉亭内围着一堆人,像是在聚赌,索利、许露、楼雅、司马玉、维克多等人都在。
让陈飞感到难以置信的是,自己的到来众人仿是毫无察觉,就连索利也这样。
看清楚些,索利等人是在看四个人玩什么“方块牌”,而且普朗克罗也老神在在坐在那玩,除了普朗克罗,其他三人分别是一个肥得像只圆球,顶着个大光头,袒胸露腹,阔嘴塌鼻的老者,还有一名靓丽美少女,看起来年纪似乎只有十八九岁。
最后一名是鹤发童颜,精神矍烁老妇人,衣着朴素,在她脸上看不到老年人饱经沧桑后应该有的无奈,反倒还一脸童真与朝气,生机勃勃,与她那一头银发形成强烈的视觉反差。
陈飞从她身上感应不到一丝的能量气息,她老人家明明就坐在那,似乎是触手可及,但偏偏却有一种距离自己很遥远的难明感觉,她仿佛是与空间融为了一体,无尽深邃,却又近在眼前,似是而非,光是这种感觉,就让陈飞心下大吃一惊。
众所周知,星系盘之所以得名,是因为修炼星系盘的人,在丹田内有一团团高度集中的能量,就像星系内的恒星与行星在丹田内自转、公转着。陈飞不知道这老妇人的星系盘功法实已到了大成之境,丹田内星系盘最中心的“星系核”已经开始塌陷,并逐渐消失,出现所谓的“星系盘孔”,当星系盘孔臻至像黑洞那样可以吞噬宇宙中不管什么属性的能量时,便再不受能量属性的限制,就将突破星云战士的桎梏,进军传说中的星爆战士。
“啪!”
“一筒!”肥老者突然断喝道。
“碰!嘿嘿,二筒乳罩!”普朗克罗得意道。
“自摸!清一色,对对胡,一百三十六番。”老妇人笑得像个孩子。
“他娘的,你这鬼到底会不会打麻将,碰个屁,宫主这次可不能算,是这子乱碰牌!我们重来。”
听到“宫主”两字,陈飞暗叫: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奇异的老妇人就是传说中的望月宫宫主!
“米护法,愿赌服输,要是耍赖本宫主让你官降三级!”老妇人仿佛颇为享受这种斗嘴打趣轻松活跃的气氛,与这群晚辈打成一片。
“喝,那就是没得商量了!有道是赌场无父子,宫主这样威胁属下,摆明就是出老千!”米护法不服道。
“咳咳……”陈飞见众人当自己仿佛不存在般,故意咳嗽出声。
这一咳嗽,那老妇人立即淡淡地向自己投一来睥,陈飞心下一震,她那一对充满童真的双目,没有一丝老年人应该有的浑浊,清澈如泉,使人如沐春风。
“米护法你已经输完筹码了,起身吧。”宫主笑眯眯道。
“宫主您老人家也太看人了,本护法的能量怎么可能只有一千二百六十四度!起码还有几百度,再打一圈。”肥老者直着肥脑瓜强撑道。
四人打麻将,赌资就是各人的能量,众人能量有高有低,想必米护法的功力换算以后,只有一千二百六十四度,这个“度”应该就是能量单位。
偌大的望月宫内有许多奇形怪状的“能量灯”、“能量火把”,都需要定时的给它们添加能量,因此米护法输的能量都得用来当能量灯的“香油”。
“我老人家好不容易闲下心来打打麻将,放松放松,米护法是不是欺负我老人家年纪大了?呵呵,伙子进来吧。”宫主微笑道。后半句话是对凉亭外的陈飞说的。
“子遵命!”
就是以陈飞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性格,一时间也变恭敬起来,不敢有丝毫亵du之心。
举步踏进凉亭,眼前突地一暗,陈飞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刚才自己在外面,除了宫主她老人家,索利等人会对自己置若罔闻。
在外面看来这是一座耸立在大花园中的普通凉亭,但一踏入凉亭,景色立幻,变成了一间不折不扣的大型麻将室。在里面根本看不到外面的大花园。神奇至极点,有些像青玄子所说的“道家阵法”。奇怪的是宫主刚才却能看到自己,由此可见,她老人家功力已经到了自己现在所无法想法的境地。
“陈老弟?哈哈,你终于来了,咦?死裤叉的,你怎么也会幻身术了?身上还有奶香?你不会是真去非礼哺乳少妇了吧?”
一下子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到陈飞身上,普朗克罗大喜起身,有些语无伦次,索利双目出关切地光芒,以目光询问好兄弟有没有事?陈飞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没有问题,其它人除了宫主与许露,包括维克多在内,一时间都有些难以置信的盯着陈飞。
这子只用了一周时间就通过了“乳白界”!?要知道能通过乳白界的,据他们所知,如今除了宫主再没有人有这个能力,就是三大弦月护法与龙照也办不到。陈飞功力之高显然大出众人意料之外,更离奇的是维克多等人皆感应不到陈飞身上的能量,要是陈飞说自己现在几乎一点内息也没有,他们肯定不会相信,这还刚通过乳白界,怎么可能没有功力?
“陈兄,雅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雅的师尊!这位是弦月大护法米库,这位是雅的三师姐。”那肥老者米库也是与维克多地位一样崇高的三大弦月大护法之一,袒胸露乳,颇有些放浪不羁,玩世不恭的架式。与维克多大护法严谨律己形成鲜明的对比,可谓各异奇趣。
“楼雅阿姨的三师姐,就是我老妈了,嘻嘻!”许露搂着美少女的脖子笑嘻嘻道。陈飞闻听不禁多瞧了“三师姐”几眼,事先还真想不到这表面上看起来年纪似乎比自己还的少女,会有许露这么大的女儿,这时仔细看眉目间确实与许露有几分神似。
“怎么?三师姐就不能早婚吗?”见陈飞用怀疑的目光打量自己,三师姐翻白眼没好气道。
“啊……子见过老宫主,见过各位前辈。”陈飞不亢不卑道。
“嗯,玉这孩子有眼光,来来来,下来陪老人家打几圈麻将放松放松!”宫主打量陈飞几眼,点头满意道。说得司马玉不禁玉脸微红,但师尊这样说,她也不敢反驳。
“哈,陈老弟快坐,死裤叉的这次得大干一场了,二对二看你们怎么出老千,哼哼。”普朗克罗掳掳袖子,双目放光道。
“这麻将我不会打啊。”陈飞回过神来苦脸道。他原本还以为宫主长年深锁深宫,不见天日,脾气应该很怪异很难侍候,万万想不到她老人家却在这里打什么麻将聚赌,过得逍遥自在,其乐融融,与自己事先估计的差太远了。他也不想想修为达到宫主这等境界,心境修为之高,怎能同一般高手相提并论,如果她整天顶着个苦瓜脸,心中肯定看不开许多事,也就是道家常说的“心中有垢”,做不到无尘无垢她就不是传说中的望月宫宫主。
“伙子,如果我老人家没看走眼,你会赢的,呵呵。”宫主莫测高深道。
陈飞心下叫苦,他娘的,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自己确实是不会打麻将,还是首次听说有麻将,这玩意一块一块可怎么折腾啊,伤脑筋了。
麻将在上古时代可以说是风靡大江南北的知名赌具,打好麻将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中窥大,还讲究斗智斗勇,当然了,还能从一个人的赌品上看出人品,但这种上古时代风靡一时的赌具,随着科技的发展渐渐淡出舞台,究其原因是因为科技高度发达后,哥们弟兄老用高科技出老千,这还得了,没法玩了!因此陈飞与索利都不会麻将,也没见星爆岛上的贵族在玩麻将,不知道普朗克罗这家伙是从哪里学来的?
现在众人所用的麻将牌,全由上等的羊脂玉精雕而成,从其圆润程度上,不难看出这麻将牌有着悠久的历史,绝对称得上古董。
“露你别闹了,老妈得胡几副牌才行,不然也会像你米库爷爷那样要当宫中的‘点灯人’了,你愿意老妈当点灯人吗?要是老妈当了点灯人,就没有人给你与你那懒老爸做饭拖地了。”许露缠着美少女的脖子,美少女认真道。
“那老妈你一定要胡牌啊,唔,普朗都能玩的,我以后也一定要学会打麻将。”
“露姐姐放心,弟弟一定让露姐姐实现这个伟大的理想,嘿嘿,陈老弟,抓牌啊,还楞着干什么?”普朗克罗怪笑道。老实说,就算许露学会也没有上麻将桌的资格,以她的功力“赌资”太少了。
“喔……”陈飞傻然点头。
这时最忙的要数普朗克罗了,他老兄暗中不断地传音教陈飞打麻将,几张牌下来,普朗克罗突然期待道:“陈老弟,问一下,你那有没有‘七条’?”
陈飞点点头,不但有七条,还是三张七条,现在功力没了,他就是传音都办不到。
“红裤叉的,那还等什么?你快打啊!嘿嘿。”普朗克罗双目放光。
“七条!”
“胡!哈哇哇,大姨妈红裤叉一起来,十六番!陈老弟欠我十六番啊!”普朗克罗得意道。
“啊,怎么就我一个人输!?”陈飞为之傻眼。
“呵呵,忘了教你,谁放枪谁付筹码的,这样做防止熟人之间串通了打牌,只有自摸时才三家一起付的。”普朗克罗笑嘻嘻道。
陈飞听得差点吐血,他娘的,普朗克罗这王八蛋还叫自己打七条,这算什么?摆明是耍自己嘛,星际内有这么配合的“自己人”吗?
见及陈飞的呆样,众人不禁为之莞尔。
麻将的规则其实很简单,只要“认真听讲”很快就会知道怎样胡牌,由于大气层外那些“银月兽”的原因,望月星上不可能出现什么高科技产品,就像索利脑中的八号微脑蕊片与普朗克罗的星际罗盘,此时已经停止正常运行,但陈飞的九号生物微脑并不是什么蕊片死物,而是有生命的细胞体,因此并没有受到那些银月兽的莫明干扰。
有九号微脑相助,几圈麻将下来,陈飞可以记住其中大部分牌摆放的位置,余下一部分也可以用九号微脑推算得七七八八。
如此一来,轮到三师姐心下叫苦,不管怎么着,大部分时间好像都是陈飞在胡,胡也就罢了,还专胡宫主与三师姐的牌。
牌打得越来越顺手,还大赢,陈飞心下越来越对这麻将感兴奋,光是看三师姐同志咬牙切齿的模样心里就想笑。
“九万!”宫主出牌。
“胡!宫主不好意思,清一色!应该有一百多番吧。”陈飞一推牌嘿笑道。
“伙子,你到底会不会打牌,上张普朗克罗打‘九万’你为什么不胡?!”宫主皱眉苦笑道。
“谁规定只能胡我的牌的?老弟好样的,哈哈。”普朗克罗大乐道。他老兄现在不想笑都不行,陈飞赢得最多,只要他老兄“听牌”,胡什么牌向陈飞一个传音递过去,陈飞如果手里有,立即就会配合,虽然独赢陈飞一个人,但陈飞赢得多,输点根本无所谓。要知道这可是人家的地盘,输急了,人家弄不好就要动手斩人,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普朗克罗也赢一些保本。
“宫主,保守估计,您老人家已经输了一万五千一百零八度能量了,您再输的话可让米护法的老脸往哪搁啊?”陈飞故意苦脸道。人家米护法只输了一千多度能量,就输个精光,宫主虽然功力高到陈飞都看不出来,但总不能一直输下去,总得有个尽头。
“对对!陈老弟说得对,嘿嘿,宫主您老人家愿赌服输啊,要起表率作用的。”米护法在旁看得幸灾乐祸。
他敢对宫主如此说话,从侧面也可以看出宫主与众人的关系极为融洽,言语上并无顾忌,很是放松,不像龙照,魏一平见他时还得毕恭毕敬,与宫主的胸襟比起来,龙照显然是差太多了。几圈麻将下来,众人谈笑风生,普朗克罗粗话不断,一下子拉近了众人的距离。
“好吧,就算老人家把自己的能量输光了。可我老人家还有雅与玉两位好徒弟呢,有事弟子服其劳,雅你们说是不是?”不知道她老人家有没有发觉陈飞在利用九号生物微脑出老千。
陈飞听得为之傻眼,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啊,把自己输了,再拿徒弟赌。
“呃……回禀师尊,弟子最近身体不舒服,还是由玉代劳吧。”楼雅吓了一跳。
“雅,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师尊苦心栽培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哇,雅你太不讲义气了……”三师姐替自己师尊叫屈。
“宫主别急,我有一个折衷的办法,如果宫主再输,就借我一件东西如何?”陈飞微笑道。
“伙子保证借出后能还给我老人家吗?”宫主微笑道。
陈飞一听有戏,心下一喜,赶忙肃容道:“子不想说谎,子不敢作出这个承诺,因为子怕自己做不到,请宫主见谅,但一定会尽子所能做到有借有还!”
宫主大有深意地瞟了陈飞一眼,打趣道:“那就再玩几把!三师姐!我老人家现在也要开始叫你三师姐了,看看人家伙子多懂事,有机会就放牌给我老人家胡。万一我老人家输了,陈要借三师姐你,我老人家可要愿赌服输了!”
“啊?陈可说好了,你三师姐可是有家室的人,你要借借我七妹好了……唔,玉你别瞪着三师姐,放心,三师姐为了你的终身幸福一定会配合陈让师尊输的。”三师姐忙不迭地将矛头指到司马玉身上。
好在大家都不要急,陈飞这副是自摸,牌一放倒,司马玉不禁心跳加快,不知道陈飞会不会真要自己呢……
“好了,不玩了,伙子你说吧。”宫主道。
“宫主您才人家真是好人,嘿嘿,子想借龙风岛主曾经的定情信物月魂。”陈飞笑道。
“玉你带他们去‘风殿’取吧,师尊累了。”
陈飞听得心下一动,这么轻松就让自己得到了,看样主早就知道自己来此的目的,自己差点把龙应给斩了,也没见得宫主有什么动作,唯一的解释就是宫主与龙照之间也在暗中较劲。自己以后得好好利用这一点,看来自己不虚此行。
“弟子遵命!”司马玉恭敬应命。
“多谢宫主,呵呵。”陈飞笑嘻嘻道。他娘的,人生真如一场恶梦,事先自己哪曾想过,月魂是被自己打麻将赢到手的。
司马玉领着陈飞等人退出“麻将室”时,许露也抱起怀中的猫头奔奔跳跳地跟在众人身后凑热闹。
“龙照那子倒是越来越放肆了,他到底想拿月魂干什么?您老人家这样给他,会不会便宜了他?”众人走后,米护法一改嬉笑之态,皱眉道。
“维克多你说呢?”宫主微笑不语。
“属下不敢妄加猜测。老米你说陈飞他们对我们的好感多些,还是对龙照的好感多些?”维克多也学宫主那样莫测高深起来。
“连龙照的儿子都差点被他斩了,他应该对龙照没有好感,不过,就凭他一个人能左右得了星爆岛吗?”米护法眉头皱得更深。
“老伙计你是不是真得打麻将输糊涂了,有资格破掉‘乳白界’的能是个弱者吗?我想除了宫主谁也办不到吧,不要忘了,他身边还有一个修有血瞳的奇才。”维克多微笑道。
“还是你老兄聪明,打麻将纯为娱乐娱乐,输赢倒在其次,宫主你老人家觉得属下说得有没有道理?”米护法话锋一转,居然耍起无赖来。
“米护法的心态相当不错,看样子这段时间修为又提高了,呵呵,这样吧,让你调息两天,后天开始‘点灯’吧。”
“嗨,宫主您不要忘了,您输得比属下还多。”米护法大敢不服,能量灯都让自己点了,那宫主输得能量用来干什么?!
“放心,等你点完能量了,老人家再接着你点,老人家说话算数,从不赖帐。”
米护法:“……”
点能量灯是边点边调息的,能量根本不可能点完,看样主这赌帐是赖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