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猫妖勾结魔界,盗取军情,陷仙界于两难之地!”
“什么?此话当真!?”桐凰身边一个身材魁梧的士兵猛地站起身,怒道。
桐凰轻笑一声,点头继续说,“她在魔界勾结魔界将军昇鸠,被我发现后不仅不听劝阻,还试图让魔界众人抓我,逼问仙界军情,幸好我提早察觉,才没让她的奸计得逞!”
“后来我念在她还算仙界中人的份上,曾多规劝,让她改邪归正,没想到……她竟然假意悔改,实际上只是为了到仙界探听军报!”
“你胡说!”
忆阳拍桌而起,大声呵斥。
她实在受不了桐凰这样颠倒黑白,蛊惑人心。明明是自己在魔界救了她,养好了她一身的伤,没想到她竟然丝毫不领情,还说自己要让人抓她?
而且她回仙界是因为忆阳骗她青龙中毒受伤,她担心青龙的身体才回来的,怎么到桐凰口中就变成了规劝她改邪归正?
“你……你真是血口喷人!”忆阳指着桐凰,指尖颤抖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你这个小人!我什么时候勾结过魔界!我不过是被魔界救了,暂居在那!倒是你,明明是我在魔界救你,你不仅不知恩图报,居然还说我派人捉你?分明是你自己办事不利!被抓了当俘虏!”
“我被抓了当俘虏?呵,笑话!”桐凰不屑的冷哼一声,“魔界的手段相信在场的各位都知道,我若是被魔界抓了,成了俘虏,如今还能有命站在这儿?”
“那是我救了你!”
“小丫头,说话要有逻辑,你先说自己没有勾结魔界,又说自己从魔界手中救了我,要知道,入了魔军的手,除非将军发令,否则便没有活路!你一边说我被魔军俘虏,是你救了我,一遍又说自己没有和魔界勾结,那我且问你,倘若我真的如你所说,被魔界俘虏,那为何魔界众人能听你号令?这不是勾结又是什么!”
桐凰的一番话,逻辑清晰,针针见血,竟让忆阳不知如何反驳。
明知她说的不是事实,却无从掀开这道口子。
“那……那是我哥哥,自然……”
“你想说自然听你的吗?魔界将军在战场上听你的能听到放过宿敌的细作?你可真是好本事呢!”
桐凰双眼漆黑如墨,死死地盯着忆阳。她的眼神仿佛一道道利剑,穿过忆阳的身体,让她血肉模糊。
天帝看着底下的人议论纷纷,也坐不住了,轻声咳了两下,说道:“好了,既然这样……”
“天帝!臣还没说完!”桐凰转身下跪,俨然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
天帝眉头一蹙,又将身体靠在精致的龙椅之上,“说。”
“是!”桐凰点头,“臣刚才所说的都只能算是这小妖的一点小罪过,她最大的罪过并不在此。”
“什么?!这都不是她最大的罪过?”
“天哪!她……她还有什么把戏!”
众人议论纷纷,连带着酒水都放下了,全都聚精会神的听着桐凰一一细数忆阳的“罪行”。
桐凰见众人的好奇心都被牵动,清清嗓子,继续说,“她回到仙界军营后,被青龙关押在一处牢房内,暗无天日,不知外界岁月。若是她能一直安分守己平平静静的待到仙魔大战也就罢了,没想到她竟然在决战前夕支走看守的侍卫,逃出牢房,将仙界一众军报全都泄露给魔界,将朱雀上仙设计的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全部打乱,而且仙界还因此丧失了将魔界灭族的大好机会!”
“天帝!此等背弃仙界,勾结魔军的小妖若只是免去奖赏,臣心有不平啊!”
“天帝!臣等也心有不平!”
随着桐凰下跪,殿内其他人也跟着一起跪了下去,哀求声声声入耳,刺的忆阳心头发疼。
她的确不喜欢仙界,但也从没想过要害仙界,她害怕昇鸠给青龙下毒会遭报应,便听信了桐凰的谣言,想为魔界下毒用以补救,可等到了仙界军营之后她发现青龙并未受伤,便担心自己的行为破坏了这场战争原本的命数,想着帮魔界一把,抵了自己下毒的罪孽,却不想,兜兜绕绕,明明想做个事不关己的看客,却一不小心误入了泥塘。
大殿上乌压压跪倒了一片,全都等候着天帝的发落。
除了位于席位最末位的忆阳和最前面的青龙,所有人,都在请求天帝降罪。
他们维护仙界的利益,忆阳不怪他们,可是桐凰,她恨得牙痒痒!
“呵,好好好……桐凰你真是好口才……治我的罪?来啊!”忆阳双眼泛出血丝,怒瞪着桐凰,“来啊!治我的罪!杀了我!你能有什么好处!你不过是看我不顺眼,嫌我碍了你接近青龙的路!”
“住口!”
天帝一声呵斥,震的地面都抖了三抖。
“你勾结魔军,竟然不知悔改,还如此出言污蔑桐凰,当真是该罚。”
天帝也这样说?他知道什么他就信了!他连大战看都没看一眼他就信了!
忆阳本以为自己对天帝还算有点用,天帝不会如此轻易地惩罚自己,没想到……又是个不分黑白的!
“桐凰所言,可是句句属实?”天帝长出一口气,似是在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忆阳心中冤枉,可是此时竟一点也不想辩解,她昂起脖子,直视天帝,朗声说:“没错――她说的,字字属实!”
静――
大殿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然而没过一会儿,殿内便响起了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有的说她是叛徒,有的说她不知好歹,有的说她狼心狗肺,有的说她见利忘义,总之,各种各样,只要是骂人的,全部往她身上堆就是了。
忆阳倔强的挺着腰杆,一下也不肯让步。
天帝似乎也在脑子里权衡,接下来应该如何罚她。
桐凰跪在地上,虽然看不清表情,但忆阳知道,她心里必然是痛快的。
而与这紧张气氛格格不入的,只有坐在前面的青龙。
他端着酒杯,细细的品尝着佳酿,时不时转动手腕,仿佛眼前这场闹剧与他无关。
此刻,他才真的像是一个看客,不多言,不多语,不插手,不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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