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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兽?
白泽?
她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随便一救就救了头上古灵兽?
忆阳左瞅瞅右瞧瞧,也没看出少年哪里与众不同来。
在她的印象中,灵兽出场应当是脚踩祥云,身后发光,旁边跟着几十个彩带飘飘的仙女,所到之处鸟兽齐鸣,彩霞满天才是。
哪有像他这样被山中妖咬的半死不活浑身是血的晕倒在草丛里,还要她一个无名猫妖来救?
真是哪里都奇怪,哪里都说不通。
白泽缓缓抬手将口中的肉块拿开,半低着头,沉思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冷哼一声,将头抬起一点点,看了忆阳一眼,又把目光停留在千渊身上。
“目前的她,恐怕不行。”
目前的她?
什么叫“目前的她”?
难道以后的她就行了吗?
忆阳挠挠头,没明白他的意思。
千渊似乎失去了于他说话的耐心,长袖一卷,火堆被熄灭。
他弯腰将忆阳拎起,抱在臂弯里,“走吧,人家看不上你。”
他那语气很是遗憾,就像是托人给自家的漂亮姑娘介绍婚事结果被对方拒绝了似的。
忆阳撇撇嘴,将脑袋伸到他臂弯和腰间的缝隙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从衣服缝里悄悄观察着白泽,等着他接下来的回应。
千渊看出了她的想法,没有立刻下水,而是慢悠悠的整理好袖口,又蹲下来装模作样的撩了两下水洗手,见白泽一直站在那没动作,才彻底没了耐心,抱紧忆阳,一头扎下了水。
就在他们离地的那一瞬间,白泽似乎说了一句话,但是水花声太大,忆阳并没有听清。
回到河伯府后,忆阳一直闷闷不乐。倒不是她多喜欢白泽,就是一想起自己为救他捏碎的那半颗仙丹和刚到嘴边就被他抢走的肉,气就不打一出来。
别人被救了是要报恩的,白泽被救了分明就是来讨债的!
而且主上居然一点惩罚都没给他,让他白白占了便宜。
忆阳越想越憋屈,实在忍不住,一个转身自己跑到了水面上。
这时天已经暗了,月光柔柔的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像银色的绸缎随风而动。
岸边的草丛里萤火虫飞来飞去,如繁星点点坠落山林。
风吹树叶,沙沙作响,鸟雀无声,只闻蝉鸣。
忆阳瞧见岸边有一个的身影,蜷缩在石头旁,借着月光,她能隐约看到那身影是白色的。
白泽?
他没走?
忆阳游上岸,走近那一团。
只见白泽双手抱着膝盖,将头埋进臂弯,后背倚着石头,整个人睡的正香。
白天没仔细瞧,现在凑近一看,他长的是真好看。
纤长的睫毛,挺拔的鼻梁,肉嘟嘟的嘴巴,光洁白皙的皮肤,活脱脱就是人间话本里的俊秀书生,专门被狐妖魄的。
“喂!喂!”
忆阳用脚轻轻的踢他。
他转个头,并没有醒,嘴里嘀咕了一句“主人,我再睡一会儿,一会就去巡逻。”
感情他就是个巡逻的?
忆阳第一次对千渊看人的眼光产生质疑。
她就觉得,这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灵兽嘛,瞧吧,就是个巡逻的。
“醒醒!醒醒!起来巡逻了!”这次忆阳没客气,用了十足十的力气,直接惊醒了一大片树林里的鸟儿。
白泽终于被惊醒,他跳着站起来,迷迷糊糊还没睁开双眼,就提着嗓子喊:“遵命!属下马上去办!”
“噗――”忆阳被他的样子逗笑,“哈哈哈,你真好笑,哈哈哈”
她这一笑,白泽终于清醒过来。他摇摇脑袋,看清来人后愣了一下,然后紧忙跪倒在地,抓着她的裙摆不松手。
“我做你的坐骑!我做你的坐骑还不行吗!你和你主上说我同意了!端茶倒水捏腿捶背我什么都干,只求你们能上我口饭吃!求求你啦!我的大恩人!大恩人!”
他这段话说的声情并茂,眼角甚至还被挤出了两滴眼泪,让人好不心疼。
忆阳站在那,等他哭完了喊完了,才将他从地上拉起来,一转身,挑眉傲娇的说,“走吧,再晚就赶不上吃饭了。”
“你主上同意了?”他一下子跳到她面前,两只眼睛眨巴眨巴的,像只动物。
“我主上就没拒绝过,是你自己说不要做我的坐骑。”
白泽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然后故作惊讶,“是吗?啊?这样啊,我有点忘了呢,啊哈哈……”
――――
忆阳将白泽带回水底,千渊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说让他睡在门口看门。
白泽那脾气肯定免不了要炸毛,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最后炸毛无效只能灰溜溜的蹲在门口靠着墙面打盹。
白泽在水底待了半个月,这半个多月可以说是忆阳长这么大一来最开心的半个月,也是千渊有史以来最闹心的半个月。
他们俩个脾气相投,都像长不大的孩子似的,喜欢吃喜欢玩,喜欢去林间追逐野兔,喜欢晌午爬上树晒太阳,喜欢半夜不睡觉捉弄对方,喜欢围着千渊撒娇讨要美食……
这半个月,忆阳彻底释放了自己的天性,不用在千渊面前畏手畏脚,讨他欢心,让他陪自己玩,也不用整日整日迁就着他的时间,等他有空了再上岸去晒太阳,她和千渊两人生活这百年来,虽然轻松快乐,但从未如这半个月一样无拘无束,自由洒脱,全然随心,不计后果。
但是半个月后,白泽不见了。
他就像蒸发了一样,一点预兆都没有,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忆阳大哭着找到千渊,问他有没有赶走白泽,却对上他一脸冷漠。
“主上!白泽是我这么多年以来最好的朋友!他喜欢的我都喜欢,我喜欢的他也喜欢,我不要失去他,我要让他一直陪着我,你去把他找回来好不好,你把他找回来,我一定乖乖听话,刻苦修炼,争取早日得道升仙,呜呜。”
忆阳抓着千渊的袖子,默默抹掉自己流下来的鼻涕。
千渊叹口气,用手帕帮她把眼泪擦干,“他是仙界重臣,不是你的玩伴。”
“不是的不是的”忆阳拼命摇头,“他就是个巡逻的,他没有官职的,他就是个仙界的兵。”
“花花,你会再见到他的,只是……”
“轰隆隆――”水面上传来一阵雷声。
千渊摇头轻笑,“呵,来的真快。”
他起身,整理好衣衫,又伸手将忆阳从地上拽起,“想见白泽吗?”
“嗯嗯!”忆阳狠狠地点头。
“马上就能见到了。”
“真的?”
忆阳的嘴角瞬间咧开了花,但是看到千渊严肃的表情,刚刚开的花又蔫了下去,“主上……您……没骗我吧?”
千渊轻轻摇头,大手一挥,给她换了一身衣裙,脸上的泪痕被清洗掉,就连头发都已经梳的整整齐齐。
“你听水面上的雷声。”
忆阳竖起耳朵,伸长脖子不放过水面上一点动静。
“白泽带人来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