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有些激动,脸儿红扑扑,原来男人也会脸红?他的唇慢慢贴过,有种压过来的暖气,缓缓而来,又缓缓而去,让她脸儿痒痒。
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情?她不懂,只觉得这种感觉很好。
“嗯……”他轻轻吟一声。
背上的疾痛让他无法支撑身体,心里也瞬间恢复理智,他在做什么?翻身一过,整理衣裳,倒是一本正经道:“我过分了!”
没有经历过世事的甑卿,不懂男女之事,欣欣然的坐起身子,“我好像施法错误,才导致你刚才的行为,我再试一下。”她闭目凝息,从手中化出一缕光,光闪着晶莹,呼响而去,入了他的体内,忽觉一股暖意,宛如阳光直洒入体内,他阴暗潮湿的身体,很久未沐浴这般滋润,舒心畅快,便静静地睡去了,这一睡便是一整夜。
待醒来,不见她的身影,他心里一失落。从屋内出了去,见夜间的皎月还未褪去,淡淡的一轮,却也洒满一地。
“咚……”屋顶一砖瓦滑落。
他与生俱来的反应,回头抓住,凌空一飞,将碎片砖瓦踢得很远。再身姿挺拔,回身,看向屋顶。
她在屋顶上?拖着腮,看着慢慢散去的月光。
轻点身姿,也上了屋顶,身体上的剧痛已经无碍,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很完美。
他站在屋顶上,她坐着,见他飞了上来,便瞧着他,心里还是满满的疑惑,他是真忘了?还是假装的?
“娟姑娘的法力果真了得,在下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他抱拳相敬。
看他那义正严辞般的神色,以及眼里毫无内容的样儿,他是果真记不得她了!
会忘记你的!她在心里默念。
先忘了你的样子,再忘了你的声音,最后,忘记你说的话。
“洛将军,”她站起身子,却由于坐得太久,站起时差点摔倒。
他连忙伸手拉住她的手,“你每次站起来,都那么容易摔倒吗?”
她甩手道:“洛将军,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下一次见到,你就不会那么好运了!”
“为什么?”他又得罪她了?
“等天再亮一点你就要娶亲了,现在还在这里潇洒!”她为什么还要跟这个人说话,简直浪费口舌。
“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通知我,婚事取消。”他有些得意。
她越发看不清他了,以前的他,一眼就明了,四年间,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在她疑惑不解时,果然,外面一声通报,迎面风尘扑扑赶来一个探子,见了洛天遥,便低头恭敬道:“回将军,高家出事了!”
他挥手示意,“出何事了?”
那探子见有甑卿在,不敢多言,“如将军预言,高姐她……”
“但说无妨!”
“高姐昨夜中毒而亡。”
洛天遥闻言,毫无表情,只是道:“我知道了,随后我会去高府。”
甑卿眉头微一皱,问道:“你为什么一点都不伤心?”
“伤心怎么能装?”他连喜悦都没有。
“没想到现在的你,是这样子的人。”她有些失望,转身准备离开。
他一把拉住她:“我以前的样子你知道?”她到底是谁?为什么在她这里,能感觉到温暖,能让他心里无比平静,甚至还有一些甜蜜。
她却哼出笑了一声,“再也回不去了!”
“站住!”他是用喊的,嘴上怪着她,心里却舍不得她走,何时他变得那么矛盾了?
他这属于挽留吗?可是已经晚了,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卿,而他也不是她的天遥哥哥。
她没有回头,大步离开,他的手伸到半空,停止了,微叹:“他怎么了?为什么对一个刚认识半天的女子如此动心?”
本是有心,却似无心,若是动心,即为失心。
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良久,才回过神,看了看天色,已经辰时,他也应该去复命了。
作为当朝大将军,手握一朝之兵,气势非凡,一到皇宫,所见之人都行最大礼数。
而他,越得之贵重越是心慌,虽与皇帝交情甚重,那也是因为他可利用,哪一天,他若有违皇命,皇帝肯定认为他会造反。
毕竟,哪有一国之君不留一手。
踏入金碧辉煌的大殿,皇帝郑辰隽见洛天遥踏步而来,那已经年过五旬的脸儿面露喜色,张手就道:“帮你去了心头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