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风在某个瞬间突然袭来,没有方向的来到了这里。一种无法抵抗的一种凛冽冰冻了这个世纪,那些原来没有被定格的事物瞬间僵硬在那里,笑容被定格在那里,泪水也被定格在那里,留在眼眶中,只是一直在眼眶中打转,只是一直贴着角膜,只是想要发泄也哭不出来。
天空中一群没有去南方度假的飞鸟的叫声留在空气中,他们在说:“真可笑啊……”
北冥抽泣了一下,只是他到最后到没有想到那个最相信的人会喜欢自己最爱的人,他用手背逝去眼角残留的泪水,想要让一切看起来跟以前一样的平静。
尽力表达自己最虚假的坚强。用一种听起来最无所谓的声音问:
“多久了?你爱他,多久了?”
只是这声音在跟着那颗跳动不安的心一同在颤抖,让人听起来那么软弱无力,没有气势,没有隐藏得了任何心痛,反而像是用尽所有的力量去表示自己那颗心,他很痛,他在淌血。
“很久很久吧,也许跟你一样久,也许就是在发现你爱他之后,不然怎么会这么快发现你爱他,你从来都没觉得这很可疑么?”没有表情,希的眼睛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扬起的嘴角像是在嘲笑,也像是在宣告。
“我太相信你了,我太相信你知道我爱他了,怎么办,我爱他我爱他,我跟个傻瓜一样爱他。但是怎么办,我以为只有你会帮我,我以为你会帮我……”眼泪不争气的下来了,幸好这是个空白的巷道,没有人关注,空气安静的只剩下能听见年年独自的抽泣。
擦干眼泪,想说没什么,只是刚刚用袖子擦干就重新让眼泪湿了脸。“怎么办,我爱他,你爱他,我不会想放弃,又不得不放弃,他爱你吧,我祝福你们。”就像一个伟大的英雄做出了最大的让步,然后把心痛留在心里。
只是想要立刻转身走开,然后脚僵在了原地,冬季的风,还真是就这样冻住了一切,甚至是……冷了心。只是眼前希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用一种近乎冷漠的眼光贬低的着自己,冷光比冷风吹在身上还要寒冷的多,那种眼光好像在不停地说:“你真是个傻瓜,你真是个傻瓜……”
“你爱他哪里?”年年用最最平常的语气问,眼泪在刚刚心死的时候就停止了,他也从未想到过真的遇到什么重大打击的时候自己也是可以如此的坚强。
“你说我要是全部的话会不会很俗气?”依旧是面若冰霜,看得年年软了腿。
年年很想离开,可是一种爱的力量想让他知道全部,就算以前被骗了,那现在总不能被骗吧?“我只是想知道一切。”心里有种声音不停的安慰自己,然后其实最想问的问题只有一个:“那他爱你么?”
“王八蛋,炎枫,你爱他么?他为你做了那么多,我爱你爱的那么久,我爱你爱的那么痛苦,我为你快疯掉了你知不知道?那么你爱不爱他,要是你也爱他那我就是活该,我要在更爱你我就是一个大贱人!”完全失去了理智,在年年最后一句话问出口的时候,这些情绪全都跟着那句话喷发了出来。
因为爱一个人才会去付出很多很多,因为付出了很多很多所以才会想去要什么回报,因为有了一点点的回报所以想去付出的更多,让后获取更多的回报。即使付出的永远比收到回报的少,即使一番努力只是换取了一个微笑,但是却总是让那个付出的人觉得值得,是的,为他值得。
“是。”简短的只有一个字,却将最后的理智,信念,骄傲,无比美好的曾经一起打入了谷底,仿佛无比贪恋的感觉在此刻瞬间变成了一个可笑的故事。
转身离开,不想在这里多呆了,呆久了除了被风吹的头痛,还有心痛,原来在就叫做欲罢不能。
年年只是恍惚的看着前方,然后心里即使不甘,却在心底用最真实的声音:“炎枫,南宫希,我祝福你们。”
“喂,就这么走了?”后方的希开了口,终于把脸上那摸面无标签换成了一种看似友好的微笑。
年年慢慢的转过头,冷冷的说:“不然留在这里做什么,谈谈你们的爱情故事?”也许跟希呆的太久了,再不经意之间自己也学会了这种冷嘲热讽的态度。其实自己在心里也想过,至少知道炎枫喜欢男生,那么也许他在希身边呆很久很久以后就可以看得到自己。只是这种想法也下了自己一跳,然后很快希望这种事情不要发生,年年是这样。他舍不得别人难过。
希挂着脸上的微笑,在年年看来是一种致命的□□。是啊,这也是一张英俊潇洒被无数男男女女青睐的脸,也是无数人的梦中情人,只是这种微笑是在这种状况下的表露,只是为了表示对年年得放心,为了表示南宫希相信年年的话,相信年年不在和炎枫发生什么,相信年年放弃了炎枫?
风小了,阳光从云后探出了头,让这个寒冷的冬季变得多了一丝丝温暖,,即使依旧寒冷,却不至于痛觉入心,那阳光闪耀着希,让他变得更加意气风发,让他看起来更加明朗,让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也更加丰富。只是在风停了阳光出来的时候两个人就是这样安静着,什么话都不说,让冷漠离不开这片空旷。
“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微笑没有减,就当没有听到年年这句讽刺的话语,保持着适宜的微笑,保持着适宜的风度。
“啊?好的吧……”这种时候说什么消息,说实话,年年现在真的什么都不想听,他什么也都听不进去,但是希说的消息总是能给他什么惊喜,只是连他自己也在想,“已经如此了,你会告诉我什么呢?告诉一个更能关心我的人么?”
“好消息是我刚刚问炎枫,他受伤是为了给你买那只手表,你听了应该很感动把?”在笑,只是没有嘲笑。
“呵呵,”只是这次换成年年苦笑了,“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么,你认为我该感动么?就算我感动了,我怎么去面对他,要是我还爱他你怎么办?”像是吼出来。
“难道他还认为我会威胁到他么,原来你还怕么,原来你也是这样一个人,南宫希!”年年就想着,像这样大声喊出来,告诉南宫希他不会这个样,他真的不会去跟他争夺什么。
“你看你又激动了,坏消息还没说呢。”南宫希抢在年年前面说出了话,时间刚好足够堵上年年想要狂吼出的话。然后一步一步的贴近年年,停留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坏消息是你被我耍了,刚刚我说给你那个两情相悦的事情是我无聊时候编的。”
“虾米?!”年年一开始并没有感应过来,看到南宫希快笑到地上的时候年年才反应过来:“我靠,你耍我?”然后就很不正直的直接下狠手,两个人打闹在地上,刚刚的雪就这样被折腾了一身。
直到都没有力气,才站起来大口喘气。
“你说的那些真的是你耍我的?”小心翼翼,害怕那真的是个骗局,害怕说耍自己才是骗局。
“当然耍你了,没发现我都快笑抽了。”整理衣服,希满不在乎地说,貌似耍别人的不是自己。
“我靠,你怎么不去当演员,说的还真带感,演的的表情真够冷漠,你没发现我快哭了?”很不服气,却在整理散落在地上的东西。
“演得不像怎么让你哭,我还开心呢。”希在坏笑,年年觉得也许这才是南宫希,不去争抢,放空一切,把人生看的淡然。这才是那个快乐的他。
“北冥?”希的声音听起来很庄重。
“嗯?”边收拾,边不经意的回答,只是内心在庆幸着,也在思念着那个人,更在感谢上天这仅仅是一个玩笑。
“南宫希永远不会跟最好的朋友抢心爱的人,假设我真的爱他,我也会退出。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风再一次吹过,泪水又湿了年年的脸,天空中响着奇异的声音,也许那是天使飞过,留下一片类似铃铛的响声,空旷的天上没有白云的阻挡,这奇妙的声音响遍了每一个角落,将一种安详留在了这个世间,回荡在蔚蓝色的天空。
“南宫希,谢谢你。”最后的感谢留在心里,只有年年知道,却被最大限度的留在心里。
前方的天空,一片晴朗,他一直如此晴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