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时间在慢慢溜走,没发现它的踪迹。只是看到一天一天日升又日落,没有看到时间,只能看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年年问过希:“希,你说爱一个人会有多久?”
“爱的那么痛,你爱炎枫会很久。”都不用说是谁,最好的朋友间总是会有一种无法言语的默契。
“你说他会不会喜欢我,他还是喜欢女生的吧?”
“未来的事情只有上帝知道。”
“那我现在很痛,我到底该怎么办?”
“时间会冲淡一切。”
“先冲淡的不是我的爱,而是现在唯一不知道是爱情还是友情的现况呢?”
“那就要看你怎么争取了。”新最后一个答案相当沉重,而年年心里则更加压抑了,越安逸的现状总会代表日后越痛苦的遭遇,人总是这样,年年想问更多的让自己安心的想法,可是希永远都只作最坏的打算,反而让年年感觉到更大的压力。
在这种心情低落的时刻,期中考试也渐渐来临了,班里很多理想之士也开始了复习,可是年年根本就看不进去,他原本打算好好学习的,然后好教一教炎枫,结果如今却自身难保。高中的课程不是特别复杂,但也不是非常简单,平日里上课年年几乎都走神走掉了,不然也会和希或者同位说说悄悄话,总之是没有闲下来的时刻,现在即使突然想要看书却发现也根本看不懂。最后只好决定放弃,在依旧紧张的日子里过着松散的生活,每天上课也依然是聊聊天,或者发发呆。希也没有太多的跟上老师的步伐,只是陪着年年过着逍遥的日子,然后偶尔听年年说说自己的感情,更多时候是对年年的花痴进行一番嘲笑。
终于开始了紧张的期中考试,由于所在的考场的教学楼不同,年年三天都没有看到炎枫,只是抽空去看了看希。
三天的时间在考试中度过的很快,只是年年在空闲的时候便会感觉的很遗憾,他看不到炎枫,他只能依靠不停的回想炎枫的影子来寻找安慰,这次考试对他来说可谓糟透了,相当疲惫,身心都是如此疲惫。终于在考完的最后一天教室里看到了炎枫的身影,那个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话语,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脸,无一不让年年放松,只是远远的看到他就会引起自己心的抽动。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三天不见,思念如春草一般疯涨,让年年觉得已经过了三年五载,再次看到他已经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了。不在意老师说了什么,只是努力的听着背后的特殊调调,寻找心里的安全感,沉浸在自己的一片安详的感受中,直到他发现已经解散了,就看着炎枫离去的背影一步一步远离。
“就这样好么,这么久没见没说上句话,连再见也不能说么?”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嘴上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想要叫住他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唯一的方法是自己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再见,只好默默的看他离开,在自己想转身收拾东西的那个瞬间,年年突然发现炎枫回过头来,这一时刻,惊喜充满了身心,“他回头了,多看了一眼!没关系,你走吧,就算没什么话我也满足了。”只是看着炎枫看着自己,然后就有生出这么多念头。然后听到炎枫很礼貌的一句:“终于结束了,可以放松了,这两天好好玩,再见。”然后转身离去,剩下的只有在原地欣喜的年年。“别看了,看呆了,小心眼镜掉下来。”希的讽刺性语言,然后希看到了那张充满愤怒的脸,“好吧,我错了,他们说明天去滑冰,你去么?”“我想想,”立刻的多云转晴,话说人心情好到极致的时候是很难被惹怒的,“好吧,去!”果然心情很好,很爽快的就回答了。“那我说下时间和地点,你记一记……”
离开校园,观赏天空中红色的黄昏被墨蓝色的天染成了紫色,感受到一种唯美的浪漫,然后年年就会在这种有着美丽景色的时光中,有着愉快心情的时刻,在心里再次浮想联翩:“我们……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第二天的天气不如想象中的好,天气有一点点的阴沉,但是阳光就不会在此刻让人感觉到耀眼,何况昨天的事情让年年的心情一直保持着愉悦,心情好的时候,看到的什么都是好的,这一点点的阴沉又算得了什么?就算此刻是雨天,在年年眼里也是美好的。
其实天气对他们而言根本没有多大的影响,漆黑的滑冰场中灯红酒绿,很显然是一个与外面完全相隔的世界,在这里一点也不会受外面天气的影响,黑色的顶棚与漆黑的走道阻隔住了一切,甚至可以说一直呆在这里会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即使在这种可谓“与天隔绝”的地方不受时间的影响,但是对于年年来说还是有种度日如年的感受。自从年年来到这里便一直很努力的向外张望,只是把那堵墙望穿了也看不到那个他想看到的身影。昨天原本想要推脱,但是一想难得有同学们的聚会,出去玩玩也是不错的,关键听到有人叫了炎枫一起来,炎枫豪爽的答应了,所以年年才决定一定会来的。只是如今好不容易熬过了午饭,来到了目的地却根本没有发现他的人影。滑冰场内的黑暗,只有星星点点的彩灯来驱赶,加上动感的dj舞曲,除了一种视觉上的冲击,还有听觉上的冲击,即使在家习惯将音响开到很大,年年也不适应这种喧哗。无论是黑色系,还是惊爆系给与年年仅仅只有不安。他尽量放慢脚步,使自己能够平衡,然后便不顾及脚下,四处张望。每当遇到有身材很像炎枫的人经过的时候,他便想看清是不是炎枫。
当年年终于疲倦了这种跟影子捉迷藏的游戏时,他决定帮大家看包。“碰——”一声过后,连年年自己都来不及反应就飞了出去,太失落的心让他没有好好注意旁边的人,被一个倒滑的青年撞了上去。“你,你还好吧……?”眼镜被撞掉了,感觉到有人扶着自己起来,想说那个声音是炎枫,戴上眼镜的一瞬间才发现仅仅是幻觉。“没事把?人家问你呢”新的话把年年拉了回来,即使在这种吵闹的环境,年年也发现自己很容易走神,不知不觉自己的思绪就只会到他那里。
“没,没事……抱歉了,是我想别的东西去了。”低头道歉,“额,别这么说,我也没看到你。”青年看起来也彬彬有礼。“哦,没事了,您去练习吧,我扶他就好。”希又开始打点一切。“喂,脑子干吗去了,他是卡车怎么办?”看着青年远去,希把年年往后拉。“如果他是卡车,我以后都不会因为脑子里这些东西而烦恼了!”年年苦笑。“给。”希递出手机,“就知道你这家伙在想什么,赶紧问他为什么不来吧,还有好好看包。”潇洒的离开,然后留下一脸黑线的年年在心里骂:“你要不说最后一句,我就跟你说谢谢,现在?哼,没门。”即使是这么想的,却还是有种很温馨的感觉。双手颤抖的打字,激动的发过去短信。
“白痴,你在哪,赶紧来啊,我们都玩好久了。你猜猜我是谁?”
“一看这么没素质我就知道你是泰国人,哈哈。你和他们说,我妈临时叫我有事,我不去了。我有事,以后聊昂。”
等了很久,等了很久很久,期待了更久,仅仅是换来这样一句话,一种失落涌上心头,原本好的心情突然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种孤单落寞的感觉。突然间,就想什么都不做,就一直这样坐着,一个人静静。闭上眼睛,看不见那些灯红酒绿,吵闹的声音仿佛也在一瞬间消失,安静的真的好像只留下他自己。
“打起精神来,我们也快走了,他来不来一样了呢。”不知过了多久,年年终于被希的声音换回。年年知道这是安慰。
“没关系,我有想到过他一直很忙,只是没有想到我会比想象中的更难过。没事,我休息你下就好了,我累了,帮你们看包……”
“别那么累了,我去告诉他把?看看他会不会接受。”
“别,万一……万一连朋友都不是了,我会更难过……”
希想说什么,却被年年推走了。就这样,剩下的时间年年都独处在自己的世界中,明明很失落,却感觉很安心。直到黄昏,人群就这样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