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五重奏终篇
《她》
——她是世间的风,她是世间的雨,她是这世间最忧伤的落叶,她是这世间我曾经深爱过的人。
她,就那样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从一开始路过连声招呼都懒得打,到后来,突然住进我心里。
我记得她所有的变化,从捆着长长的马尾,不那么突出,到披散着长大,无比美丽,再到后来剪掉短发后让我感到心疼的她。
把长长的头发捆起时的她,透着可爱,活泼。那时总是她来主动和我打招呼。我走进教室,她用着孩子般的语气叫我;我不经意的一句玩笑,她天真的笑着要过来打我。那时的她,只是我身边,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路人。
后来,开始不再捆头发的她,显得越发的美丽了,越发的成熟。我对她,也从一开始的冷漠,突然变得对她很好。她乐于班上其她人口中的流言,而我则对之很反感,因此开始试着疏远,让彼此回到从前一样,局限于见面打声招呼或连招呼都懒得打。可是,我还是逃不出宿命,试着疏远,彼此却越来越近。
从某一刻起,她把长发剪了,当一头短发的她走进教室时,我竟有些想哭。她体质弱,受不住高温。炎热的夏天,她发了几次高烧,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把长发剪了。我心疼她发高烧所受的醉,我心疼瘦弱的她因为学校的规定每天还要跑几千米。我想抱住她,当一头短发的她走进教室时,我想紧紧把她抱在怀里,替她受她所受的一切。
留着短发的她,比以往更加成熟了,和我说话时,也不再透露那一抹天真了。
我们,也走到了,最近的距离。
所有的剧情,就像是一部青春偶像剧,完美的发展着。所有的人都以为,我和她,最终会手牵着手,一起在街上散步,一起去各种美丽的景区。只是,她是剧里的女主,而我却不是剧里的男主。
高考结束那一天,身边很多人都表白了。很多人都成功了。而我,忍住了心中的秘密,或者说,懦弱打败了我。我,在那一天,和她,走散了。
很久的后来,我以为她在心里应该已经淡了。
第一次和兄弟们喝酒,我冲着喝醉去的。结果没几杯,我真的醉了。听兄弟们说,那一晚,我哭着喊她的名字,喊到了凌晨两点,也哭到了凌晨两点。兄弟们也是在那一刻才知道,我一直藏在心里的她。
我清楚的记得,最后和她见面的那天。在高考过了一个月后。
在边城,在沈从文书中的边城,我和她走在河边,走在小巷里。那天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雨,让湖水涨了起来。她想去翠翠岛,我知道,可湖水涨了起来,没有船敢过。等到离别的时候,她走了没多远又回头看了一下,我站在原地,没有动。
这次,我彻底,和她走散了。
此后,她是人间的风,是人间的雨,是人间的落叶,是人间的万物。我所看到的任何东西,全部有她的影子。我所到之处,总能听到她的声音。她,是这世间,我曾经深深爱过的人。
睁开眼,我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模样。
十七八岁的我,站在浑黄的银杏树下。看着十七八岁的她。浑黄的银杏叶,穿着白色长裙留着短发的她。
我鼓起勇气,走过去,抱住她,随后一阵风吹过,她在我怀里消散了。
我擦掉不知何时出现的泪,回到满头白发,走向了通往来生的大门。
踏进那道门的那一刻,我想,要是当时我拥抱她了,后来的剧情,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