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生活用品的老板,叫金进酒的老金又又来了,见到我再次出现在他面前,这次他什么都没有问,只是笑嘻嘻的放下了手里收起来的被子,向我伸出了手,看来十天这么快就过了,我看了眼小祈,小祈替我付了一个月的租金。
如今小祈和我都暂时性的被停工了,他将自己的那部分提成分了些给我,便就要走,我觉得这个搭档一向人狠话不多,很不利于我们的这个组合未来的局面,便打算留住他好好分析一下局面,便叫住了他,说道,
“突然想起来那个叫乐生的在临死前有提到过一个人,叫禁制官4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之前在橙色盒子当中有一份申请,正是那个高式想要成为禁制官来着,那就意味着,我们砸掉的这个在鹿市的‘魂天暗地’分店,是时光梦境那家公司的一部分产业,对吗?”
小祈依然背对着我,站在门口,看起来并没有回头与我详谈的意思,好在他还是开了口,
“恩,没错”
我继续说道,
“那老板叫我们避一段时间的风头,实际上上次杀高式和一只脚,加上这次这个乐生,其实我们的敌人都是时光梦境,只是敌对的程度加深了而已”
小祈再次恩了一声,我对他如此平静面对这个事情内心其实有一些不安的,因为他之前表现出的种种头铁的行为,这种不安更深了,最终我还是问出了那句话,
“面对这种局面,之后你有打算过什么吗?”
小祈转过身来,看着我,看着他转动的眼珠,我有理由认为其实此刻他才刚刚开始考虑,但好在他并没有思考很久,他开头说道,
“有,过两天你和我去拜师,在这之前你需要去做个体检,另外我正在找人给你打听你的那个叫姜杉的故人”
他一口气说出了太多的信息,让我不得不捋了一下重要性和紧急程度,消化片刻后问道,
“具体什么时候,去哪儿体检?”
小祈回答道,
“虹影会来找你,拜师的事情我过几天带你去”
说完,这小子就直接走掉了,留我站在这个残破的屋子里,但想着既然是虹影来找我,那还不如我直接去找她好了。
想到这里,我立刻找出房间里那个二手的时光梦境头盔,进入了之前的那个虚拟集会场所。
这次和之前不一样了,我进入后,虹影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出现,我只好在空地上胡乱的转了起来,大家虽然都对我投以微笑的点头,但始终还是没有任何打算和我聊上一两句的意思。
我开始无聊起来,便打算退出去,好在这个念头还不算成熟,虹影就出现了,她叫住我问道,
“成为有提成的武者后,生活过的怎么样?”
我无奈的转头看着这个人,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
“不怎么样,停职三个月”
虹影眼神中出现了一丝犹豫,但很快一闪而过,她恢复了微笑的神情,说道,
“也还不错,至少你离下一次危险还能有一次缓冲的时间,正好可以好好准备”
我失去了对这种客套交流的耐性,便长刀直入的问道,
“别装了,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说吧,什么时候带我去体检,还有,为什么要带我去体检?”
虹影愣了一下,而后笑道,
“看来是一个不喜欢委婉的男人,我喜欢,好吧,我明天一早带你去体检,另外至于为什么的话,难道你和邬祈去砸别人场子的时候,你没有察觉到自己不寻常的勇猛吗?”
我知道她和小祈是熟人,至少在信息互通上是紧密的,但还是没有料到这个女人对我的行踪有如此了解,毕竟我和小祈分开后,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这让我不禁仔细又打量了一番这个看起来干练而又性感的女人,对我而言,她身上又多了一层神秘感。
当然,我不是那种无趣的男人,只顾着一位追问,便顺着她的话问道,
“你既然这么说了,我确实觉得有些不寻常,不过我在某些方面,这般勇猛是常事,所以并不见得太不寻常”
虹影翘起嘴角笑了一声,这个笑充分暴露了她绝对有相当年份的驾龄,对于这种情况,一个成熟的男人自然不会放过,但突然脑子里有类似贤者的东西打断了我,看来经过“魂天暗地”那件事后,我心里对那种事请还心存芥蒂,虽然在整个过程中,我尽量在保持自己客观的方式去看眼前的人和事,但事实证明,还是给我留下了一道阴影……
虹影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顿时对我的兴趣有些减弱了,便恢复正经的模样说道,
“你在勇猛之前,身体一定遭受过十分难受的情况吧,或者说是生不如死”
她在说生不如死四个字的时候,故意加重了音调,这让我再次回忆起了那晚的感觉,不禁皱起了眉头,深呼吸恢复平静后,我问道,
“看来你还真是无所不知嘛,说吧,我听着”
虹影见我放弃抵抗了,便说道,
“之前检查出你有改造反应,但你自身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不同之处,但这次你身体所遭受的痛苦,以及之后所表现出的异于常人,相当于坐实了你的变异,这次去检查,是要弄明白你变异的结果究竟是什么,以便你能更好的运用它”
我有些讥讽的问道,
“恐怕是为你们所用吧?”
虹影并没有逃避的意思,直截了当的回答道,
“当然,为我们所用”
我对这种身不由己的事情,并没有十分抵触的感觉,毕竟我这个年纪,碰到这些事情,没有什么资格去抵触一系列的变化,何况在过去那个时代,我也是个逆来顺受的主。
见该聊的已经聊完了,我丢下一句回见,便离开了,靠在潮湿阴冷的木质墙上,我抬头看着发霉的屋顶,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小祈这时候却敲了我的门,他手里提着馄饨,冷冷的说道,
“你还没吃吧”
我接过馄饨来,大口的吃着,见他在一旁看着我,便说道,
“你小子不是回去了吗,又跑到我这里来是要干嘛?”
小祈向脚下看了一眼,说道,
“你知道孟义吧”
我将最后的汤喝了下去,说道,
“废话,我们才交的人”
小祈抱着手里的剑,说道,
“他死了,自杀,跳楼,死之前还把那两口子给砍个半死……”
我刚刚吃下的馄饨开始在胃里翻腾起来,看着小祈,我不知道该对这个消息表达点什么……
小祈叹了口气,盯着我说道,
“比起你过去生存的地方,这个地方肮脏的多吧,你有后悔过吗?”
我斜着眼看着别处,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有一点我是很明确的,那就是后悔最为无用,便突然觉得心里潇洒了一点,便说道,
“那有肮脏的多,这人活着,不就是一直在和肮脏的事情打交道吗”
小祈这晚并没有回去,我们并没有彻夜长谈,他靠在我的烂房子墙角迅速就睡着了,早上我醒来时身边有一碗热腾腾的馄饨,而他人已经不知去向了,屋外响起了敲门声,我知道是虹影来了。
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心想这世界肮脏与否,到底是什么说了算呢,
是我的眼界,还是来自我最熟悉的那些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