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绑术柺村不远,他忍不住回头瞭望心中不免涌现许多思绪,龙芳到底还是和他从此了断,一路上形单影只,拉长的黑影符着在青石板路上。
这是一条他很熟悉的路,穿梭于几个寨子之间,幽深空寂。
大概行至半路,一路匆忙行路,便觉得有些饥渴难耐,扛不住身体的疲乏,遂要一处泉水解渴。
在山腰处绕了一大圈,不见水迹,又朝山谷里四处寻找,遗憾的是同样找不见。
叹气之余,眼神扫视成群的小山包。
这山跟初长的春笋一般,一个个立在平地之上,且纵横交错,大约十几座方圆数十里,当地的人把它们形象地称之为窝头山。
看着一个个坚挺直上的小山包,该不会泉水口就在山顶处吧!
一想到这里布曲就立即攀爬上去,小径边一连串倒塌的草木,应该早就有勇者上去过,估计来往的人也并不多,偶尔或许也有牛羊上去吃一些残剩的青草。
一上来,果不其然,还真有一口莫大的小水潭,清澈见底,还有一些虾米,里面稀稀落落放置一些茅草折叠成的小圈。
布曲正准备俯身用口吮吸,突然发现水潭边两条蛇交缠在一起,看样子如果没看错应该是草蛇,传闻见到这样的蛇必须要将其打死。
不得已,布曲只得撤下一支小竹子,手起鞭落正好打中,顿时有一只血流不止,侵染小水潭,而另一只却急忙忙钻进丛野里。
他早已顾不上喝水,这种蛇如果不斩草除根日后定会“登门拜访”,拿起包裹背在背上便在草丛里寻找。
一番探索也不见踪迹,他心中不免有些慌张,不过也实在没办法只好放弃,再说滴水未进让他早已体力不支。
爬下山头,这才遇到一个来往的樵夫,看样子也是年近半百,不过身子骨到是显得挺硬朗,一百来斤的柴火扛在肩膀上丝毫不费劲。
布曲上前攀谈。
“老人家,可有水喝?一路走来可真是渴死了!”
樵夫放下柴火,掏出烟枪大吸几口。
“倒是有,不过所剩不多,你要不嫌弃拿去便是!”
布曲这时可不那么将就,接过水壶便直接朝嘴里灌,滴水丝毫没有浪费,不过没有吸上几口水便喝完了。
“来来,拿过来我上山头在打一些,你在这里等我便可!”樵夫道。
布曲眼神顺着樵夫指向的山头,这不就是自己刚从上面下来的那个山头吗?
“老人家,那口泉水已经污浊不可以饮用了!”布曲道。
“这里延绵数十里就这一口清泉,谁这么缺德把它弄污浊了?!”樵夫道,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愤怒。
不得已布曲只好如实交代,同时也挠挠头,一连道歉心中多么希望樵夫不要给予追究。
“这事情真麻烦了,那二蛇向来已久都已经驻足在那里,并无害人的倾向,你这样可以很难拜托它的纠缠,它们必须纠缠在一起方可存活,我怕到时候它找你麻烦!”樵夫道。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布曲一脸疑惑问道。
樵夫摇摇头,也停下打水的势头,闷头猛吸烟,烟雾缭绕……
不过片刻之后,他便朝捆绑好的柴火堆里抽出一根弯曲的木棍,用砍菜刀做一些修剪,不出一会,倒是有几分手杖的模样。
“拿着,要是另外一只来找你,你就用这支手杖立在火炕中间,不过它必须要吸到血,而这种血很难见到,至于后面怎么样就要看你的造化!”樵夫一边说道,一边拿这根手杖递给他。
说完,樵夫俯身挑起柴火,一路小跑消失在石板路的拐角处,布曲这也借着手杖支撑着身子,一步一步的朝家中赶。
……
“道士!开开门,我回来了!”布曲一到家,见大门紧锁,里面烛火还亮着。
几番叫门,里面不见应声,只听得里面老鼠或是一些小动物的嘈杂声。
这时布曲不由自主想去青蛇的事情,立即拿起石块就朝门栓砸,不多时门栓并没有被打断,门倒是破了几个窟窿。
俯下身子,布曲轻轻地卷缩成一团便往里面钻,借着烛火四周打量一番,并无异样只见道士在安乐椅躺着。
布曲拿着烛火对着道士脸上,细细地观察一圈,心道:这么大的敲门声他怎么可能都听不见?这……
布曲只得用手探探鼻息,这一探下出布曲一身冷汗,道士已经停止呼吸了。
但是一番检查下来也不见任何伤口,而且体温还有余热,估计刚死不久。
看样子青蛇还是早到了一步,不过道士的死不就很无辜吗?而且他死得也是不明不白,青蛇看来也不是善茬。
布曲并没有忘记樵夫跟他讲过的话,立即把手杖插在火坑中间,解掉布鞋换成高筒靴,避免青蛇乱穿时伤及自己。
之后便打起灯火在一旁观望……
果不其然,只见那条青蛇直接爬到手杖上面,死死地缠绕,手杖“嘎嘎”的响,不多时随着一阵青烟的升起,青蛇似乎丧失了生命特征,固着在上面。
见状,布曲并没有第一时间用手去探测,而是拿起一根细长的树枝朝青蛇拍打,见其并无反应,只是死死地固着在那里,蛇头延伸出来刚好形成一个手把。
这……
布曲心中顿时疑惑万分,这怎么回事?
他上前拿起手杖,还真是那青蛇早就化作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仔细一看尾处有几个细小的字样――青蛇杖!
他试探性的用那根青蛇杖敲敲木柱,顿时木柱立即断成两节,丝毫不费吹灰之力!
惊叹间,突然传来一个空灵的声音……
“我本是受先祖托付,在窝头山等待有缘人,不幸被青蛇缠绕,居然你帮我打死了它,你或许就是先祖所说的有缘人!”
布曲环顾四周,不知声音来源何处。
他提提嗓子也随声问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不现身当面说个明白!”
说完又一股脑的寻找声音的来源……
“别找了,我就是青龙杖!以后我会协助你完成先祖交代的任务!”
听闻至此,他这才低下头细细的查看这跟拐杖,怎么就是青龙杖了?刚刚明明写着的是青蛇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