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一件事,一片天。有些人穷其一生画地为牢只为做好一件事,他们不迷茫不畏惧未知。身体中每一滴血液都为此而流动,每一个细胞都为此而存活。
穆唯和兰画秋坐火车去绥山,临行前穆唯为兰画秋输了血,看着血液一滴一滴流进自己的身体,兰画秋心想以后这九十天可以好好活着了九十天以后就看这次绥山之行了。
初春的北方还是春寒料峭南方已经有大片的油菜花田,从车窗向外望去黄灿灿的一片很美。穆唯一直在看书,兰画秋欣赏着窗外的景色。“兰画秋给我泡杯茶,茶叶在包里。”
兰画秋很不情愿的起身去拿茶叶。这是车上又不是在盛世华彩,摆什么老板架子。兰画秋接水回来在对面车门上的影子里看到自己身后总是有几个人跟着她。她故意把水洒到旁边人的脚上。“对不起,对不起。”
“走路看着点儿啊,这水挺烫的还。”那几个人一下跟了上来。
兰画秋快步回到他们的位置。她小声和穆唯说:“好像有人跟踪我们。”
穆唯不以为然“你发现了?你还挺机灵的。”
“怎么你知道?”
“那是老八的人。”穆唯看兰画秋不解的表情。接着说:“你该不会以为老八只是一个整天无所事事的安保公司的顾问吧,他可是我手下的一员大将。这次他没跟咱们来怕咱们有危险。所以派人暗中保护咱们。”
“危险?什么危险?既然怕危险咱们为什么不坐飞机?”穆唯把书收起来看着兰画秋,兰画秋正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等待着他的回答。
“因为坐飞机太快了。”穆唯说完面朝里躺下了,明显不想再和兰画秋说话了。
兰画秋也把头扭向窗外继续欣赏风景。
在还有三个小时到达绥山市的时候,穆唯吩咐兰画秋收拾东西准备下车。
兰画秋不明白“不是还有三个多小时才到吗?”
“我们在这里下车办点儿事情,然后做长途汽车去绥山市。”兰画秋只好跟着。
这是一个县城的小站他们出了站台打了一辆车来到了一个村子。这种典型的南方村落的样子让兰画秋想起了曹洋,这些房屋这些小路这些景象好像曹洋的手机里也有。他们到时村子里正在办喜事,人很多很热闹。喜庆的鞭炮震天响,路边讨糖的孩子嬉笑不停。
“这是谁的婚礼。”
“我的一个亲戚。走咱们看看去。”他们的衣着在这个小山村里显得格外突兀。刚走近办喜事的大院子就有一位老者走过来。“二位是?”
穆唯说:“我是新郎的表舅妈的儿子的同学。”兰画秋在一旁差点没笑出声来。
他们被安排到最后面一桌。
桌子上放好了一大碗一大碗的蒸肉,配上几碟南方特色的炒菜。每桌还有一坛自酿的老酒。虽不比城市婚宴酒菜的精致却别有一番风味。
“新娘出来了。”人群开始动起来,穆唯不爱凑热闹一直坐在位置上。
兰画秋往前换了个位置可太远还是看不清,只见新娘穿着白纱却盖着红盖头。这可能是这里的风俗吧。新娘被伴娘扶着越过火盆。寓意日子红红火火。正屋坐着一个老太太应该是新郎的母亲。带着帽子人虽然很胖但看上去很虚弱像是大病过后。行完礼新娘暂时回屋新郎开始一桌挨一桌的招呼客人。那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声音在一点一点接近兰画秋,是曹洋?这是曹洋的婚礼他结婚了。兰画秋突然站起来想走被穆唯一把拉住,“我红包都给了不喝杯喜酒就走太不划算了。”
曹洋也看向这边,“画秋。”他很惊讶。他找过她,他在度假村请大家吃散伙饭其实是想见她一面,可是她终究没有出现。如果能见面可能一切还能挽回。可她换了手机号码玩起了失踪。而今天却出现在他的婚礼。这时新娘见曹洋站在那儿不动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便走了过来。
“曹洋,你怎么了?这两位是?”
“啊这是兰画秋我在北城的同事。这位是……”他指的是穆唯。
穆唯站起来“是你表哥的同学他来不了我代他祝福你们。”说着敬了一杯酒。
“这么巧啊那你们认识是吗?”新娘好奇的问。
“他是我男朋友。”兰画秋回答了她。
“我不是。”兰画秋瞪着穆唯,心想你是要拆我的台吗。
穆唯又接着说:“我是她未婚夫。”同时抓住了兰画秋的手,很用力。“我们还有事这就走了。”穆唯说。
“那我送你们吧。”曹洋送兰画秋和穆唯去村口。
新娘一人回到屋里,曹洋的妈妈问:“刚才那两人是谁呀?”
“是表舅妈家的表哥的同学。”新娘回答。
“你表舅死后我们就不来往了她怎么知道阿洋结婚呢?,那女孩儿呢?”
“是曹洋北城的同事,那女孩儿的声音我在电话里听过。”新娘说完话就回新房去了。
曹洋送他们到村口帮他们在村里找了一辆车。
“画秋,其实那天……,算了。你要保重,祝你幸福。”曹洋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难道要告诉她自己后悔向她提出分手自己曾经到度假村等过她,一切都已经无济于事了多说无非是徒添伤感。兰画秋点点头没有说话。车来了曹洋从钱夹里拿出一百元钱递给司机,还嘱咐司机几句。
兰画秋看见曹洋钱夹里放照片的地方没有放新娘的照片,也不是她的照片而是一张扑克牌——红桃a。一种难以压抑的情感涌上心间,一阵酸楚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
兰画秋不想让曹洋看见她哭,可又没有地方躲。兰画秋此时只想把自己藏起来,她靠向穆唯,“抱着我。”
美人投怀送抱穆唯很是乐意。他用手轻轻放在她的背上。“她有些不舒服我们走了。”说扶着兰画秋进了车里面。
他们已经走了好久,曹洋一直站在那儿望着车开走的方向。
在汽车站候车的时候穆唯问兰画秋“为什么你看到曹洋的钱夹就哭了。那里面有什么?”兰画秋懒得理他。
“听说是你不和他结婚他才提出分手的。”这他都知道他是怎么调查来的。兰画秋心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看他对你还有感情,但他不该短短三个月就另结新欢,还结了婚。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希望你不要破坏人家的家庭。”兰画秋听后觉得好别扭他是想安慰我还是把所有女人都想象成和他的那个雪儿一样了。
“三个月怎么了你以为都像你们灵人一样都有千年万年的寿命吗?可以尽情的享用时间。”兰画秋看着穆唯。这种愤怒的表情穆唯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
穆唯心想她要不是顾忌自己能为她输血续命她早朝我大喊‘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个死僵尸。’
穆唯在等兰画秋对他说什么。兰画秋垂下眼帘说了句谢谢。
“我救过你的命你都没对我说谢谢。”这句出乎意料的谢谢使穆唯心里的某个地方一下子柔软下来。“不用谢我,这些虽是我安排的但你最该谢谢司康。”
“司康?”
“对,这些事跑前跑后都是他联系的,还有他才是第一个见到你的灵人。”
“哦。”
他们到达绥山市是高寒教授的学生张伟接待的他们,比起其他的搞科研的人,张伟在待人做事方面显着更圆滑。绥山市因风光秀美的绥山而得名。著名的绥山生物医药基地也坐落在此。入驻的企业也有高寒教授的蕴寒制药厂。大半个南方的药品供应都来自这里。车行不到一个小时来到绥山脚下。古色古风的建筑,进入宅子里面自动感应门、智能灯光控制系统、红外报警仪应有尽有真是古典与科技的完美结合。
穆唯他们被请到会客厅,“老师还在实验室还有个实验没完成马上过来,穆先生请先喝茶。兰姑娘尝尝我们这里的茶非常好。”说着张伟亲自端了一杯茶到兰画秋面前,兰画秋不好推脱浅尝了一口。“恩沁人心脾这茶真好,洗手间在哪儿我想去下洗手间。”
“我带您去吧。”
“不用了。”
“院子大我怕您迷路。”兰画秋直觉告诉自己这次张伟的接待任务主要是自己而不是灵度的这个大人物。
出了会客厅张伟就向兰很热情的介绍着,“这是老师的书房卧室,过了这个院子是老师的实验室,老师就是这样子在药厂忙不完回到家还要继续研究,他开发的新药获过好多奖项,奖状都在书房被他收起来了。前面就是洗手间了,兰姑娘。”
“嗯,麻烦您了。”
张伟刚走兰画秋马上穿过这个院子往前走,推开防火门顺着走廊转了两个弯找到了实验室。代替映入眼帘的不再是古典的中国红而是冰冷严肃的灰白二色。宽敞整洁的实验室里面有几个工作人员,见有生人来一个人和另一个人说了句话便到里面去了。窗口的人示意兰画秋在外面等着。一会儿里面走出来一位老人。身着中式对襟外套,手臂上搭着刚脱下来的白大褂。虽然满头鹤发但精神矍铄步履稳健丝毫没有老态。
兰画秋认得他,他就是高寒教授,她在尚玉叶家的相册里见过。她特意的牢牢记住。因为这个人对她来说太重要了。“您好高教授,我是兰画秋我是和穆唯一起来的。”
“原来是和穆先生一起的,我马上随你过去。”
“等等。”说着兰画秋一下跪在高寒教授面前。
“兰姑娘这是干什么有话起来说。”
“我知道这有些为难您,但我能不能活下去就全靠您了。”兰画秋把她重生的事情经过和高寒教授说了一遍。
最后她希望。进行并且强调如果自己和雪儿没有什么关系那穆唯可能会停止给他输血续命,最后她希望高寒教授能帮她,至少让穆唯觉得他对于找到雪儿这件事上是有用的。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自己和灵狐没有关系呢,据我所知雪儿的样貌是自身修炼而来不是用的别人的样子,你们长的这么相像说不定会有什么渊源。”
高寒教授先来到会客厅“穆先生久等了。”
“没事高教授十年没见了您还是这么硬朗。”
“不行了老了。”这时兰画秋回到会客厅她故意去洗手间耽误了一会儿。
“这就是我和您提到的兰画秋,高教授我得代锦绣向您道个歉。是我让她用了您的研究。”高教授看向兰画秋情绪有些激动,“这个就我救活的人我就知道我的理论是靠的住的。蕴华真是我的骄傲啊,其实医学上我主攻病理药学,而蕴华在临床和治疗手段上更胜我一筹。她居然把我的理论付诸行动变成了现实。兰姑娘来我给你号下脉。”
号完脉高寒教授又问些兰画秋的身体状况。
“怎么样?”穆唯问。
“目前看没什么事,不过你们灵人应该说是以精神化为执念以执念凝固气血。所以兰姑娘什么事情千万不可想不开。精神上要避免受到任何打击。两年内都能保持现在这个状态那应该就没什么事了。对了兰姑娘蕴华最近过怎么样。她半年多没来看望我了。”
“锦大夫很好,也挺忙的。”兰画秋说。
“一会儿我让张伟准备晚饭,今夜子时我为你起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