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了要為自己的弟弟報仇,繪麻第二天打了電話給幸村:『是幸村君麼?』
電話另一頭是少年略沙啞的聲音:『是,請問你是?』
繪麻平靜地說:『我是日向繪麻。』
少年不易察覺地諷刺地笑笑,問:『那日向小姐準備好我那天的答案了嗎?』
繪麻握著電話的手一緊,咬牙切齒道:『是的。我想和幸村君見一面,可以嗎?就在上次的那個房子里。』
少年諷刺道:『日向小姐是要帶著朝日奈的二子來嗎?』
繪麻瞪大眼睛,心裡一驚:『才不是!這次我依然自己來,若我們還是談不妥的話,那我們就法庭上見!』
少年不受威脅,依舊是淡淡的說:『那就法庭上見吧。』
沒等繪麻再說些什麼,少年已經擅自把電話掛掉了。
繪麻再次被氣得滿臉通紅。
電話另一頭的少年掛掉電話,立刻捂住嘴,咳的臉色發白。
站在他床邊探望他的真田皺眉:『夠了,精市。好好休息,不要再折騰下去了。』
幸村勉強坐直,無力的笑著說:『沒辦法啊,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搶走小海留下來的東西。』
真田看著幸村眼裡的固執,歎了口氣:『你放手,好好休息。剩下的,我和蓮二負責解決。』
幸村堅持道:『不行,我要親自來。』
真田訓斥道:『夠了,精市!你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不要再這樣亂來了!』
幸村撇過頭,靜靜的看著窗外。
真田勸道:『你也不想去年的事情再發生吧?不要再這樣了。』
幸村平靜的說:『你真的和蓮二幫我處理?』
真田應了。
幸村躺了下去,聲音里是掩不住的疲倦:『那我好好休息,一切就交給你們了。』
真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走了出去。
過了幾天,繪麻接到了法院的傳票。
她驚恐的看著那封信,沒想到那個少年真的會那麼做。
跌跌碰碰地跑了上樓,慌慌張張地去找朝日奈右京幫忙。
當天,幸村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了。
瞞著真田,穿好正裝,悄悄的去了法院,坐在了不顯眼的後排。
法官敲了敲錘子:『咳咳,現在開始本案件的辯論。控告方可先開始。』
柳的哥哥是一名資深的律師:『本人柳青羽,將作為控告方的代表律師。』看了一眼對面的朝日奈右京,說:『法官,被告方曾多次騷擾控方,強詞奪理地說控方所擁有的房產是被告方的,並且威脅控告方說若果談不妥當,便會在法庭上見。法官請聽,以下為證據之一。』
『日向小姐是要帶著朝日奈的二子來嗎?』
『才不是!這次我依然自己來,若我們還是談不妥的話,那我們就法庭上見!』
『那就法庭上見吧。』
『以上為我們的基本控告,謝謝法官。』柳青羽鞠了鞠身子,坐下。
法官看向被告席:『被告方可辯護。』
相比起緊張地臉色發白的繪麻,朝日奈右京顯得更為冷靜:『基於財產法,日向海的房產,也就是我們現在在爭奪的房產,實際上應被過繼到日向家的名下。作為日向海的姐姐,我相信我的當事人日向繪麻小姐有權利接收那份房產。但是不知為何,被控告方說是他們所擁有的。法官大人,我懇求你再次鑒定控告方手握的證據是否真實的。謝謝。』朝日奈右京坐下。
法官再次看向控告席上的幾人。
這時,幸村從法院後面站了起來,聲音不大不小地說:『法官,我擁有著證據。』
真田站了起來看向聲音的來源,驚道:『精市?』
法官看向他,若有所思的問:『你是誰?』
幸村不卑不亢的說:『我是幸村精市,也是控告方之一。第一次和被告方談判的正是本人。』
法官點點頭:『把證據拿出來。』
幸村打開了手上的東西。
『吶,精市,我把公寓留給你好不好?』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啊!我就是想,怎麼樣?要不要?我的那個公寓值很多錢哦!』
『不要。』
『不要這樣嘛!留著公寓,那以後網球部聚會的時候還可以去啊,就像我還在的時候那樣。』
『你不在了,去你家有什麼意義?』
『唔我不管,反正我就要放到你名下!你就當是替我保管好了!』
『隨便你。』
幸村淡淡的陳述著:『事情就是這樣。過了幾天,當事人就把相關文件給了我,現在應該就在法官大人你的手邊。』
法官翻了翻,看向被告方:『被告方還有話可說麼?』
日向繪麻希翼地看向朝日奈右京。
朝日奈右京無奈地搖搖頭,說:『既然控告方以拿出證據,我無話可說。』
日向繪麻咬咬牙,站起身,對著控告席的方向喊道:『真的不可以把房子讓給我嗎?那是那是我弟弟最後的財產,不可以給我作為一個紀念嗎?』
法官沒有說話,只是饒有興致的看向控告席。
幸村阻止了柳青羽,聲音裡帶著點點傷感,不慌不忙地應道:『你說我無情也好,不近人情也好,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給你的。你有沒有想過,他不僅僅是你弟弟,他也是我的摯友。他把房子留給我,作為一個紀念品留給我們。』看了一眼咬住下唇的日向繪麻,反問道:『你確定,這樣還要強硬的奪過去?』
日向繪麻坐下,沒再說話。
法官看完一齣好戲,揮揮錘子,下了最終判決:『本法官在聽證後,判定控告方控告成功。判被告方為騷擾及輕度威脅,罰款五萬,以及負責支付雙方的律師費。』
雙方都站起身來,目送法官下席離開。
幸村看了被告席的二人一眼,輕輕的哼了一聲,翹起嘴角,跟著真田幾人離開了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