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游记同人/牛猴]金钢箍》 4.第 4 章

    第一天，牛魔王令手下各路妖怪四处搜寻孙悟空的气息，这时他虽然有一丝担忧，仍觉得不过是个能糊弄人的宝物，缘何能难得倒法力高强的孙悟空。因此依旧该吃吃该喝喝，小妖纷纷来报在哪里也没有感受到过齐天大圣的气息，牛魔王晃着手中的红酒杯，不免想起要是那家伙在，或许会嚷着这么好的红酒给魔王牛饮浪费得很，不如自己带回水帘洞珍藏起来。

    第二天牛魔王觉得哪里怪怪的，他坐在餐桌前，面前摆放着平时常吃的早餐菜色。想了一阵，才发觉自己无意识又做了两人份的早餐。到了办公室也是，不明原因发着呆，直到马秘书提醒他当日的会议要开始了。牛魔王想起山上有位神仙是可以追踪三界中任一生物的，和马秘书招呼也不打，一个瞬移便到了那座山。

    神仙脾气挺臭的，和孙悟空一样不听人说话，百般刁难气得牛魔王在内心里摔锅砸碗后方优哉游哉地表示可以帮他搜索，顺便敲走一箱极纯的精气球。不过结果却依然无所获。

    牛魔王在山脚下发泄一通怨气，直接回到了家。他认为自己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能够让孙悟空绊住超过人间界的一天时间，这得是多么难以对付的对手。这家伙该不会是受伤过重无法返回来，又或者被什么妖怪囚禁，甚至有可能是……死在了他不知道的什么地方。

    不禁在心里骂自己蠢货，孙悟空是只石猴子，金刚之躯百毒不侵，被烧四十九天也可安然无恙，岂是什么小妖小怪都打得死的。但那份担忧和焦急始终不放过他，他搜索着记忆里是否有同样的情况，思索着近期的蛛丝马迹，不知不觉天已大亮。

    马秘书来到魔王和孙悟空共住的公寓时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即使在家里也十分注意形象的魔王坐在他常坐的那张椅子上，衣服仍是昨天那一身，竟连鞋和外套也不曾换下。马秘书靠近，魔王没有丝毫反应。

    “魔王，魔王？”她试着轻唤两声。

    “啊，是马秘书啊，找到孙悟空了吗？”魔王开口，许是因为一夜没睡，眼下两抹乌青，修过的胡子也野蛮生长起来，看上去颇为憔悴。

    很是心疼他，马秘书劝道：“还没有孙悟空的消息，魔王，您去休息一下吧，我先推掉今天的行程。”

    “不用。”牛魔王扶着扶手起身，马秘书还未见过他为孙悟空如此费心的样子，才意识到这次似乎情况很是紧急。

    两人说着话走出密室之际，客厅里响起那个让魔王忧愁一夜的声音：“魔王？魔王，你在哪？”

    马秘书跟着加快脚步的魔王几乎是跑着到了客厅，那人好端端站着，不过身上裹了些灰尘，脸上有些擦伤的血迹。牛魔王悬在胸口那块大石这才落下，他三步并作两步拉住孙悟空：“你小子到底怎么回事？pk打电话来说有人带走你，一连消失三天，跑哪儿去了你？”

    孙悟空抿唇笑：“我不见了你就这么担心我啊？”

    “瞎说什么！”牛魔王极力反驳，“我是听pk说有人假扮成我的样子，那到底是谁？”

    “啊……那个啊……”孙悟空晃悠到厨房，打开冰箱找吃的，“不过是个小妖，已经解决啦，我可是齐天大圣孙悟空，这么可能被这种小事难住。”

    牛魔王安下心来，又想起什么：“菩提祖师说可以装扮成别人的那件宝物，你找到了吗？”

    孙悟空从冰箱里取出泡菜，又翻出隔夜的剩饭，眼巴巴望着他。牛魔王叹气，认命地围上围裙开火炒饭。对他来说这个孙悟空还是那个熟悉的同居人，气息一样脾气还是那个脾气，小孩子般等着自己照顾。

    刚开了火锅还没烧热，忽然被人从背后抱住，牛魔王惊得锅铲掉进了锅里。

    “小子，你搞什么！”

    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肩上磨蹭，头发蹭在后颈上痒痒的，背后传来被衣物压住的闷闷声音：“魔王，如果我请求你一件事，你能答应吗？”

    不待他回答，原本环着腰的手缓缓向上，停在他的胸口：“我说……”

    客厅炸起一声惊雷，牛魔王心念电转，立时转身手上凝聚法力，身后的孙悟空不知何时已跳开到一旁，与客厅中忽然出现的那个人缠斗在一起。牛魔王定睛去看，两人打斗间实力不相伯仲，更令他惊讶的是，两个都是孙悟空。

    同样的脸，同样的衣着，甚至脸上的擦伤也一模一样。他竟分不出哪个是先出现的孙悟空，哪个是刚冒出来的。一时间客厅里法力四溅，桌椅被气息波浪冲击打碎，能量爆炸时整个房屋地震般剧烈摇晃起来。

    “孙悟空！”牛魔王想上前帮手，可分不清该帮哪一个，情急之下他闪身出现在两人之间，以法力做成护盾生生将两人隔开，硬接下两股冲击。

    此情此景过于诡异，牛魔王皱着眉从左边看到右边，又从右边看到左边，两个气喘吁吁的孙悟空同时出声：“魔王让开！我今天要杀了这妖怪！”

    连说出的话也一样，牛魔王立在中间，忽然一个孙悟空握住他的手，因为阻挡攻击而烧伤的手感受到一股和缓的法力流动，再翻开手掌已恢复了大半。“魔王，是我啊，你不要相信那个妖怪，他偷了法器变成我的样子，连我的法术也学了过去。你离他远点！”孙悟空说着，就要扯他到自己身侧。

    看到他急切的模样，牛魔王不由信了大半，眼下只能通过举动来判断哪个是真的孙悟空。这时另一边的孙悟空似是被完全激怒了，双瞳化为妖怪的血红色，和脸颊上的血痕相映很是狰狞，他咬牙道：“放开他，我今天还能留你一具全尸，不然老子叫你在三界五行灰飞烟灭！”说罢，双手间腾起炽热的火焰，不由分说便扑过来。

    牛魔王拉着身后的孙悟空避开攻击，手中牛头伞接下另一个孙悟空的火焰，他是当真分不清谁真谁假了，如果还有点解决方案，大概就是让这两个人停手最好。见他护着身后那个猴子，红眼孙悟空发狂一般，爆出非同一般的法力气焰。

    牛魔王的牛头伞早已不堪重负被弹开去，眼见那烈火就要冲到孙悟空身上，他不禁大吼：“停手！孙悟空，停手！”

    孙悟空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依然向前冲了几步，忽然那正燃烧着火焰的手停在半空中，眸间血色也合着烈火熄灭下去，牛魔王眼睁睁看着孙悟空定住了身形，缓缓地抬手捂住胸口，面上露出痛苦非常的表情，他忽的咳出一大口鲜血。

    不敢置信自己会因为轻飘飘的一句话受伤，孙悟空擦掉一点唇边的鲜血，看见那艳红，转头瞪视着牛魔王。

    在他的上千年认知里，孙悟空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这个可怕的猴子不止身躯无坚不摧，连心也硬的像石头一样。别说是因为他的一句话，哪怕他们两个直接打起来，甚至捣上天庭，也不一定有谁能让孙悟空受这样的伤。

    牛魔王看见他手腕的金刚箍被黑色的气息覆盖着，那双恢复平常色彩的双眼里面有看不懂的情绪，暴烈、迷惑、疼痛。那时的牛魔王还不能明白孙悟空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看着他的，他只知道悔恨自责差点淹没自己。不知何时那个假的孙悟空消失得无影无踪，孙悟空也想跑，还未施展法术，已被牛魔王拉住。

    “你还想去哪儿？”牛魔王闷声问。

    孙悟空猛地甩开他的手，不再看他：“回水帘洞养伤。”

    牛魔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孙悟空背过身，说：“你不用觉得抱歉，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有跟我唠叨的时间不如去问问怎么会这样。”

    心里清楚他说的没错，牛魔王心里的压抑没减少分毫，小商贩告诉他，本是不死的石猴在金钢箍的作用下心变得很脆弱，这世上已经有了能够杀死他的人，那就是金钢箍的主人。听到这些的牛魔王第一次无比痛恨自己给孙悟空戴上这么个足以致死的法物。事后孙悟空连着躲了他几天，镜像妖怪被消灭的消息还是从菩提祖师口中得出。

    看不到孙悟空的几天里牛魔王一直纠结该怎么把这个情况告知本尊，不止是马秘书，连pk都发现了他的失常。“魔王，你最近魂不守舍，昨天那个影片本来不用接，怎么也拍板下来？”吃着冰淇淋，pk问。

    牛魔王刚想回答，看见他的冰淇淋，觉得有些眼熟：“你从哪儿搞来的冰淇淋？”

    “冰箱里啊。”pk打开冰箱，一格满满全是冰淇淋，下一格的冻牛肉看得他一阵无奈。

    用这种小孩子的手法来试探激怒他也只有孙悟空做得出了。加上消失的三天，七八天没见着孙悟空人，牛魔王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装作无意地问：“你大哥哪儿去了？”

    pk舔了舔勺子：“魔王你还不知道么？他找到三藏了。”